【摘 要】文章结合精细加工可能性模型等理论，基于对全国508个有效样本数据的统计分析，认为我国移动有声阅读用户内容付费意愿处于一般水平，且受信源可信度、易理解性、娱乐性等的影响较显著。笔者分析了移动有声阅读用户对付费内容接受的心理特征，并得出提升用户内容付费意愿的劝服策略，包括加强品牌传播，建立多元化的内容付费模式，构建完善的生产流程操控标准和服务体系，以促进我国移动有声阅读产业的健康长远发展。
【关键词】移动；有声阅读；付费意愿；精细加工可能性模型
一、研究背景
有声阅读，实际上是最原始的阅读形式。由于最初缺乏标点符号，所以言辞语言要通过朗读表达出来。在16与17世纪，文学的阅读方式基本上仍是朗读，“读者”即文本的聆听者。[1]直到18世纪，阅读的主要形式从朗读转向默读。[2]2002年数字有声书格式如MP3格式等出现以来，借助网络技术的快速发展，有声阅读的浪潮卷土重来。据APA凋查数据，2017年有声书销售额突破25亿美元，同比增长22.7%，连续6年实现近20%的增速。[3]在中国，随着版权环境改善，泛内容市场转向精品化的内容建设阶段，为有声书市场发展提供了肥沃土壤。在有声书介质中，移动有声阅读平台逐渐取代CD和录音带等传统介质，成为国民的主流听书选择。尽管精准广告、粉丝经济和硬件销售仍是国内移动有声阅读平台的主要收入来源，但近两年有声书内容付费也初现端倪。[4]只有将内容付费作为主要的赢利模式，才有利于提升作者创作的积极性，保证内容质量，同时便于作者将知识成果变现。因此，探究影响移动有声阅读用户内容付费意愿的影响因素具有重要意义。
移动有声阅读是指用户以智能手机、平板电脑、车载、可穿戴设备等智能终端为载体，通过离线、在线等方式，获取音频内容和录制、分享等服务。其中，音频内容涵盖图书、电台广播、影视原音、广播剧等。付费是用户采纳有声阅读内容的体现，移动有声阅读用户内容付费意愿是指移动有声阅读用户为获得完整的阅读内容而付费的意愿。对移动有声阅读用户内容付费意愿的研究可以为有声阅读产业的健康发展提供参考。
二、理论基础
美国劝服学教授理查德•佩洛夫（Richard Perloff）[5]在其名著《21世纪劝服传播与态度的动力学》中对劝服进行定义：“劝服是一种活动。在这种活动中，传播者力图通过信息的传递，诱导人们在态度和行为上发生改变。”劝服的途径除了直接陈述说服内容，还包括侧面提供线索以激发个体积极反应。[6]对于商家来说，通过特定广告等信息的刺激可以改变消费者对某种商品的态度和行为，并最终促使其产生趋向性购买行为。早在20世纪初，关于态度与劝服的研究就开始成为社会心理学的研究重点。[7]20世纪70年代初，学者开始转向对消费者在低卷入度情境下的学习研究。卷入度指人们加工信息的深度。80年代，Petty和Cacioppo[8]提出了精细加工可能性模型（Elaboration Likelihood Model，ELM），将用户决策过程与不同的信息卷入度相结合，认为人们在处理相关任务信息时主要借助中枢路径（central route）和边缘路径（peripheral route）两种路径。在中枢路径下，用户主动对信息进行系统、理性、全面的分析，基于对信息优劣的评估形成态度，由其引起的态度更为持久、稳定且可以有效预测决策行为；在边缘路径下，用户不会花费过多认知努力，而仅仅依照情感迁移或易于获取的启发式线索形成态度，由其引起的态度维持相对短暂且易受影响。这一模型被认为是解释消费者态度形成、能否被劝服的最佳模型之一（如图1）。
图1 ELM——精细加工可能性模型
ELM模型被广泛应用到广告投放、产品宣传、平台建设等领域，研究用户的信息采纳行为和企业产品或品牌劝服策略。该模型与其他被大量应用于付费意愿研究的技术接受度模型（TAM）和接受使用统一整合理论模型（UTAUT）等的区别在于，其明确了受众在信息处理过程中存在理性主导型和感性主导型两种心理机制，并分析了不同机制下各因素对劝服效果的影响。以往研究鲜有将ELM模型融入移动有声阅读情境。麦克卢汉[9]认为，耳朵和眼睛不同，它是通感而非线性的。沃尔特•翁在《口语文化与书面文化：语词的技术化》中也提到口述话语依赖于记忆和重复。听觉文化是无法聚焦、非理性、通感的。因此移动有声阅读用户对付费内容的接受在一定程度上属于感性主导型机制。文章力图结合ELM模型等理论基础，探索移动有声阅读用户内容付费意愿的影响因素及其作用机理。
三、研究假设与模型
首先，根据理性行为理论，态度直接正向影响行为意愿，[10]移动有声阅读用户内容付费态度亦显著正向影响其付费意愿。另外，ELM模型基于信息卷入度的不同将影响用户态度的因素划分为中枢路径和边缘路径。其中，信息质量作为中枢路径，对态度具有正向影响。[11]Zhang认为信息、质量的特征包含易理解性（understandability）[12]音频内容不同于线性表达的文本内容。它动用了人类大脑的不同部位。[13]人们在收听不同演播者演绎的内容时会产生不同的理解和印象。[14]故易理解性即用户对内容易理解程度的感知，应作为移动有声阅读内容质量评估的关键指标，影响用户付费态度；此外，杨根福[15]的研究表明，感知娱乐性显著影响移动阅读用户使用态度。据蔡翔、王睿2016年的调查，在有过听书行为的受众中，喜欢情感故事这一内容类型的人群比例最高。可见，娱乐需求是听众的主要阅读需求。故假设娱乐性显著影响移动有声阅读用户内容付费态度；A.Tarhini等[16]认为，信息有用性即用户阅读内容对学习的有用度对用户态度产生正面影响。在竞争激烈的现代社会中，利用通勤、做家务等碎片化时间进行自我提升已成趋势。而移动有声阅读平台恰好可以满足用户在碎片化时间学习的需求。因此，将有用性作为移动有声阅读用户内容付费态度的影响因素；因此提出假设：
H1：移动有声阅读用户内容付费态度显著正向影响其付费意愿；
H2：移动有声阅读村费内容易理解性显著正向影响用户付费态度；
H3：移动有声阅读村费内容娱乐性显著正向影响用户付费态度；
H4：移动有声阅读村费内容有用性显著正向影响用户付费态度。
为了方便用户在通勤、运动或做家务等场景下进行听书，平台需要具备播放速度可调控、界面运行流畅等功能特征。故假设易用性即移动有声阅读服务的使用操作简洁度、APP界面友好度和软件应用环境等，[17]显著影响付费态度；在碎片化时代，社交阅读成为新的阅读趋势。[18]人们越来越倾向于通过网络交流阅读体验。所以假设社会影响即用户受到周围人或平台推荐等外界因素的影响[19]是付费态度的影响因素；国内各移动有声阅读平台多在2016年开始尝试内容付费模式。而Arrow[20]指出，每笔交易的达成都离不开信任。要想培养用户的付费习惯，应从基本的信任构建做起。故信源可信度即用户对移动有声APP等内容提供者的信任程度，会显著影响付费态度。因以上三种因素判断不需要付出过多认知努力，故属于边缘路径。因此提出似设：
H5：移动有声阅读付费内容易用性显著正向影响用户付费态度；
H6：移动有声阅读付费内容社会影响显著正向影响用户付费态度；
H7：移动有声阅读付费内容信源可信度显著正向影响用户付费态度。
从人口统计学特征来看，根据霍华德（Howard）和谢思（Sheth）提出的消费者购买行为模式，消费者的文化水平和年龄会影响其付费意愿。心理学研究中的知识激活理论认为，个人接触某信息的频率会影响其判断，可以假设用户经验会影响其付费意愿。同时，各地区经济发展水平存在差异，造成数字化阅读率不同，也会影响移动有声阅读用户内容付费意愿。因此，年龄、地域、学历和经验等人口统计学变量会显著影响用户付费意愿。
综上，本文提出研究模型如图2所示。移动有声阅读用户内容付费意愿受态度影响。基于ELM模型，假设用户态度受到中枢路径——移动有声阅读付费内容的易理解性、及时性、娱乐性、有用性和边缘路径——易用性、社会影响、信源可信度共6个变量的影响。此外，将用户年龄、地域、学历和经验等人口统计学变量作为控制变量。
图2 研究假设模型
四、研究方法与发现
研究通过问卷调查法获取数据，具体潜变量的测量项和文献来源见表1。研究模型中的每个潜变量包含3个测量题项，且均改编自已有文献。问卷题项采用7点李克特量表进行测量，1表示非常不同意，7表示非常同意。
表1 变量测量题项及来源
| 变量 | 测量题项 | 来源 |
| 易理解性 | 我认为付费有声内容易于理解 | Tarhini A等[21] |
| 我认为付费有声内容的表达方式易于接受 | ||
| 我认为付费有声内容清晰明了 | ||
| 有用性 | 我认为付费有声内容有助于我的个人提升 | Davis等[22] |
| 我认为付费有声内容能让我获取有用的知识 | ||
| 我认为付费有声内容能满足我的特定需求 | ||
| 娱乐性 | 我认为付费有声内容使我精神愉悦 | Kim等[23] |
| 我认为付费有声内容能帮我消遣时间 | ||
| 我很享受阅读付费有声内容的过程 | ||
| 易用性 | 我认为移动有声阅读平台操作流程简便 | V.Venkaleshr[24] |
| 我认为移动有声阅读平台用户界面友好 | ||
| 我认为移动有声阅读平台应用流畅 | ||
| 社会影响 | 我身边的同伴普遍阅读有声付费内容 | |
| 我身边对我很有影响力的人推荐阅读付费内容 | ||
| 我使用的社交媒体推荐阅读付费内容 | ||
| 信源可信度 | 我认为付费有声内容的提供者值得信赖 | Bliattacherjee等[25] |
| 我认为付费有声内容的提供者是知名的 | ||
| 我认为付费有声内容的提供者口碑较好 | ||
| 态度 | 我认为阅读付费内容是个不错的选择 | Taylor等[26] |
| 我支持阅读付费内容 | ||
| 我喜欢阅读付费内容 | ||
| 付费意愿 | 我愿意尝试(继续)阅读付费内容 | V.Venkatesh等[27] |
| 我愿意为好的阅读内容付费 | ||
| 我愿意将好的付费内容推荐给他人 |
调查时间为2018年5月5日至6月25日，通过微信、有声阅读社区和论坛等平台发放问卷链接，辅以线下调查（主要针对未成年群体），最终收回546份问卷，其中有效问卷508份。样本特征如下：性别上，男性占48%，女性占52%；年龄上，18岁及以下占12%，19-25岁占36%，26-35岁占21%，36-45岁占17%，45岁以上占14%；受教育程度上，大专及以下学历者占15%，本科学历的占38%，硕士学历的占36%，博士学历及以上的占11%。其中，有30%的用户有过移动有声阅读内容付费经验。在用户经常使用的移动有声阅读介质中，喜马拉雅FM、微信语音推送、荔枝FM和得到APP的占比较高。
研究发现，被调查对象的付费意愿均值为4.94，对应评语为“有点同意”，说明用户整体的付费意愿处于一般水平。通过用SPSS2 2.0对问卷数据进行回归线性分析，发现该研究模型的预测效果良好。移动有声阅读用户内容付费意愿被前因变量态度解释了方差的62.1%，态度对付费意愿具有显著正向影响。态度被前因变量解释了方差的58.0%，中枢路径和边缘路径各变量都对态度具有显著正向影响（如图3）。假设均成立。
图3 移动有声阅读用户内容付费意愿影响因素模型
其中，信源可信度作为边缘路径变量，超越了包括中枢路径在内的其他所有变量，对态度的影响力度最大。但从付费态度六大前因变量的均值来看（见表2），信源可信度的均值较低。可见，用户普遍没有对移动有声阅读平台建立起足够的信任。作为中枢路径的易理解性在对用户态度的影响力度上仅次于信源可信度。总体上，边缘路径变量对态度解释的贡献率高于中枢路径。从人口统计学上还发现，只有地域显著影响付费意愿。
表2 付费态度前因变量均值统计
| 信源可信度 | 易理解性 | 娱乐性 | 有用性 | 社会影响 | 易用性 | |
| 均值 | 4.63 | 4.79 | 5.15 | 5.15 | 4.42 | 4.79 |
| 对应评语 | 有点同意 | 有点同意 | 有点同意 | 有点同意 | 不确定 | 有点同意 |
五、移动有声阅读用户对付费内容接受的心理分析
研究发现，整体上，边缘路径变量相较于中枢路径变量，对移动有声阅读用户内容付费意愿的影响力度更大。这是因为目前移动有声阅读产品属于低卷入度产品。在发展初期，这类产品的投资成本较小，不会因为选择失误给用户造成较大的经济或社会形象上的损失。同时，用户多在车上、路上或做家务时等碎片化时间阅读。而目前社会整体的技术手段和服务体系建设不足以支持用户在这种多任务场景下对信息进行精细加工。因此一般用户不会投入过多精力或主动调动理性思维对付费内容进行评判。在用户对其信源可信度认可较低的情况下，平台可以通过作者声望、主播形象、音乐风格等边缘路径线索来吸引目标消费群体。
1.移动有声阅读用户对付费内容不具有积极搜索的动机
根据菲斯克（Fiske）和泰勒（Taylor）提出的认知吝啬原则，人们的认知系统在加工、处理信息时，会选择一种最经济吝啬的方式进行。在形成态度之前，人们往往不会花费时间和精力去吸收所有信息。在缺乏激励的条件下，用户更依赖于启发式线索来快速地形成决策。移动有声阅读内容固有的非线性和伴随性特征使得用户大脑在多数情况下通过无意识自动过程而非合理性控制过程进行决策，具体表现为仅被动接受一些有关产品或品牌的信息，不关注详细的产品信息，容易受价格促销、好评数量和界面设计等简单信息的影响。
2，移动有声阅读用户对付费内容附加值的期望高
研究显示，用户态度的转变更倚重边缘路径线索。其主要表现为感性诉求形式。在边缘路径中，用户将品牌与情感或情境线索相联系，通过情感体验或调动既有经验和知识以自动得出结论。心理学教授卡伦•霍夫曼（Karen Huffman）[29]对感性诉求形式进行分类，主要包括诉诸权威、自尊和关联等。一方面，移动有声阅读用户出于安全和自尊的心理需要，会期待具有一定声望的作家作品、专业化的主播以及便利的反馈功能设计等。这些附加价值将给内容增添情感和温度。另一方面，受众对品牌信息的认知有时与平台的传播意图不一致。只有让受众接触积极明晰的符号象征，才会使其对平台和内容产生积极的心理联想。
3.移动有声阅读用户内容付费态度受两种心理机制共同影响
人们对信息的精细加工状态是一个从自动感知到整合推理的连续体。虽然这一状态可以根据用户信息卷入度的不同被分为两种路径，但是人们不可能完全摆脱简单或复杂的信息推理过程。只有在极端情况下，才会通过一种路径进行决策。在本文的研究结果中，尽管易理解性、娱乐性和有用性作为中枢路径，对于态度的影响力度不及边缘路径中的信源可信度，但仍是显著影响态度的重要因素。而且，随着平台运营商通过提高品牌知名度等方法不断提高用户对产品的信息卷入度，[3]两种心理机制的主导地位可能会发生改变。因此，有必要关照中枢路径中的关键要素以分析其对用户的劝服机制。
在中枢路径中，易理解性最能体现有声阅读内容的鲜明特征。有声阅读不仅是对意义的一种新的表达形式，同时可以丰富听众对意义的理解。通过声音的对比变化和气息的不同运用，其高深的思想和真挚的情感才能“及之于众”[31]。用户对音频这一表现形式的接受和理解程度在某种程度上决定了其对有声阅读内容付费的态度。因此，涉及文字、朗读者口音、背景音乐等在内的信息质量作为中枢线索，可以在提升用户听觉体验的同时达到劝服效果。此外，娱乐性也是影响付费态度的重要因素。从喜马拉雅FM有声书付费榜可以看出，悬疑、科幻和言情类小说等消遣娱乐型的内容最受欢迎。同时，研究发现，东北、西南和西北地区用户的付费意愿较强。这些地区经济发展相对平稳，城市建设初步完善，但娱乐设施相对匿乏，故应关注相关地域受众的娱乐性阅读需求，结合地域特征向用户提供定制化服务。
六、移动有声阅读平台内容付费劝服策略
根据上述研究，移动有声阅读平台运营商应当分析并了解目标用户的心理特征，灵活采取以下几种劝服策略提升用户内容付费意愿。
1.加强品牌传播，提升用户信息卷入度
经过基于ELM模型的实证研究和相关理论分析可知，当前人们对移动有声阅读付费内容的信息卷入度较低，且作为边缘路径的信源可信度对态度影响最大。平台运营商应当采用感性诉求策略推动平台及其付费内容的品牌传播，提升产品附加值，对用户进行劝服，从而逐步提升用户信息卷入度。首先，要诉诸权威。用户对一些出版社和作者品牌更为熟知，而对移动有声阅读平台的品牌信任较低。在目前我国移动有声阅读平台还未形成足够的品牌效应之际，为了更好地应对媒介生态扩容的新型传播生态，需要加强与出版机构和作者的深度合作，实现与优质版权资源的对接，提高平台可信度。此外，还应吸纳知名演播者，借助名人效应来强化消费者对品牌的信任。就实践情况来看，蜻蜓FM和考拉FM等运营商积极与中信出版社、人民日报出版社等出版机构以及磨铁中文网等原创网站合作获取版权资源，并聚合鞠萍、康辉等专业播音人士制作内容。但由于缺乏精细化版权运营，时常导致盗版侵权现象发生。无论采取UGC模式还是PGC模式，平台运营商都应该强化与作者的利益共同体关系，维护正版版权，以变现市场红利。与此同时，在界面设计上，应对享有盛誉的作者或演播者等相关信息予以清晰展示，以吸引消费者注意。另外，要诉诸关联。根据Sperher和Wilson[32]的关联理论，企业在传播信息时应当给予公众足够的明示，以引导人们注意和正确理解品牌信息。例如得到APP的内容设计总是传达着“爱智求真，积极上进，自由阳光，人格健全”的人生信条，吸引了一批价值观高度认可的用户群体。新媒体时代，应不断变革传播形式和内容设计，以充分满足受众的心理需求，扩大品牌影响力。
2.建立多元化的内容付费模式，增强用户黏性
沿边缘路径的劝服方式，不仅包括以上感性诉求策略，还包括极易引起消费者注意的价格促销策略。在目前用户信息卷入度较低的情况下，提供多元化的价格促销信息可以起到一定的劝服效果。调查显示，在移动有声阅读内容付费意愿较强的主体用户中，19-25岁群体听书率较高，但多为大学生或初入职场人员，收入水平较低，属于对价格较为敏感的群体。对这部分用户来说，单一的零售模式难以获得他们的青睐。多样化是用户进行品牌转换的原因。为了防止消费者进行大量的品牌转换，企业应进行采取多样化的内容付费模式。例如借鉴英美国家采用零售、无限订阅、捆绑销售或图书馆销售等相结合的方式，逐渐培养用户的付费习惯。其中，通过畅销纸质书、电子书或硬件带动内容销售，是较适应我国市场环境的方法。随着有声读物与智能家居、可穿戴设备和车载系统的深度融合，捆绑销售将是有巨大盈利空间的付费方式。喜马拉雅FM采用零售和会员付费等相结合的模式，在一定程度上激励了用户付费。同时，它设立了分享有声内容赚取积分或佣金的活动，赢得用户关注度并刺激消费。懒人听书也尝试了类似的付费方式——邀请好友可赚取5元听书券。不过，就一部付费有声书20元甚至200元的价格来看，这种付费方式对平台的利润贡献很有限，但在短期内可以带动流量。要想长期增强用户黏性，还应结合用户行为数据，了解用户伴随性听书的需求，以此提供多元化的内容付费方式选择。
3.构建完善的生产流程操控标准和服务体系，严格把关质量
除了边缘路径，平台运营商也应当借助易理解性和娱乐性等影响付费态度的关键中枢变量来选择有效的劝服方式。而用户之所以十分重视易理解性，主要是因为有声阅读的独特魅力就在于发挥耳朵这一敏感器官的潜能，让文本内容通过演播者的演绎帮助受众理解蕴含在文字背后的多层面含义。要想更好地满足用户这一需求，平台应抓住提升内容质量这一中枢线索。首先，要对生产流程各环节有明确的操控标准。有声内容生产除了版权获取、生产制作和销售推广环节，还包括作品朗读这一关键环节。这就要求平台在规范版权获取的基础上，严格规划和审查作品朗读的环节。美国最大的有声书出版商Audible在其自出版平台ACX上就对产品质量进行全程审查，包括成立专门的质量控制团队对声音效果和音量范围等进行把关，以及将演播者上传的作品小样按照演播者语音、口音、嗓音年龄和演绎风格等进行细致的划分，从而为用户提供优质的听觉体验。我国的移动有声阅读平台应建立完善的质量评价标准，包括评估演播者对声音的把控能力、情绪的表达能力和对文字的理解程度。只有产品品质提高了，用户才愿意为其支付更高的费用。另外，对于知识服务类产品，平台还可以运用中枢线索中的服务质量对用户加以劝服。譬如针对不同地域用户的付费意愿呈现显著差异，平台运营商可以借助大数据技术为不同地域的用户提供个性化定制服务，提高用户满意度。
参考文献
[1]罗杰•麦蒂埃.书籍的秩序[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3:92.
[2]彼得•伯克.什么是文化史[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9:71.
[3]Porter A.Audio Publishers Association Reports a 22.7-Percent jump in 2017 Revenue [EB/OL].(2018-06-20) [2018-12-28] .
[4]尚硕形,蒋若晴.基于我国移动有声APP发展视角的公共图书馆有声阅读服务现状与分析——以宁夏地区公共图书馆为例[J].图书馆理论与实践,2018 (12):71-75.
[5]Perloff R. The Dynamics of Persuasion Communication and Attinides in the 21st Centiry[M].4th ed.New York:Routledge, 2010.
[6]张晓静.态度劝服理论的传播方式和广告效果[J].新闻窗,2009 (4):90-91.
[7] Ross E A. Social Psychology: An Outline and A Sourcebook[M].New York: Macmillan,1908.
[8] Richard E. Pertly. John T. Cacioppo. The Elaboration Likelyhood Model of Persuasion[J].Advances in Expcrimental Social Psychological, 1986(19):123-181.
[9]埃里克•麦克卢汉,弗兰克•秦格龙.麦克卢汉精粹[M].何道宽,译.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01.
[10]Icek Ajzcii. The theory of planned behavior [J].Organization Behavior and Human Decision Processes, 1991(50):179-211.
[11]查先进,张晋朝,严亚兰.微博环境下用户学术信息搜寻行为影响因素研究——信息质量和信源可信度双路径视角[J].中国图书馆学报,2015 (3):71-86.
[12]Zhang Z. Feeling the sense of community in social networking usage[J].IEEE Transactions on Engineering Management, 2010, 57 (2):225-239.
[13]Paul M. Matthew & Jeffrey McQuain. The Board on the Brain: Understanding the Mind through the Act of Shakespeare and the Science of Brain Imaging[M]. New York:Dana Press, 2003:100.
[14]Hillel Schwartz. Hearing History: A Reader, ed.Mark M. Smith[M].Athens: University of Georgia Press,2004: 488.
[15]杨根福.移动阅读用户满意度与持续使用意愿影响因素研究——以内容聚合类APP为例[J].现代情报,2015,35 (3).
[16] Tarhini A., Honek, Liu X. The Effects of Individual Differences oil E -learning Users'Behaviour in Developing Countries: Astructural Equation Model[J].Computers in Human Behavior, 2014,n41 (41):153-163.
[17]Pater Sonl, Low B. Student Attitudes towards Mobile Library Services for Smart Phones[J].Library Hi Tech,2011,29 (3):412-423.
[18]张福颖,沈升.碎片化时代的学术期刊社交媒体建设——以国民阅读行为变化为背景[J].科技与出版,2018:78-83.
[19]程晓宇,刘坤峰.移动阅读用户付费意愿影响因素研究[J].图书馆学研究,2017 (16).87-96.
[20]Arrow K J.Gifts and Exchanges [M].Philosophy and Public Affairs, 1972: 343-362.
[21]Davis F. Perceived Usefulness, Perceived Ease of Use and User Acceptance of Information Technology[J].MIS Quarterly,1989 (3):319-340.
[22]Kim H W, Chan H C, Gupta S. Value-based Adoption of Mobile Internet: An Empirical Investigation[J].Decision Support Systems,2007(1):111-126.
[23]Venkatesh V. Determinants of Perceived Ease of Use:Integrating Control, Intrinsic Motivation, and Emotion into the Technology Acceptance Model[J].Information Systems Research, 2000,11 (4):342-365.
[24]Bhattacherjee A, Sanford C. Influence Processes for Information Technology Acceptance: An Elaboration Likelihood Model[J].MIS Quarterly,2006(4):805-825.
[25]Taylor S, Todd P A. Understanding Information Technology Usage: A Test of Competing Models[J].Information Systems Research,1995 (2):144-176.
[26]Venkatesh V, Morris M G, Davis G B, et al. User Acceptance of Information Technology: Toward a Unified View[J].MIS Quarterly,2003 (3):425-478.
[27] Fiske T M, Taylor S E. Social Cognition[M].California: Addison Wesley Publishing Company, 1984.
[28] Huffman K, Vernoy M, Vernoy J.Psychology in Action [M].Canada: John Wiley & Sons, 1999: 410-435.
[29]菲利普•科特勒,凯文•莱恩.营稍管理(第12版)[M].上海:格致出版社,2008: 309-312.
[30]张政法.有声语言大众传播的生命活力[M].北京:中国传媒大学出版社,2006 : 92-93.
[31] Sperber D, Wilson D. Relevance: Communication and Cognition[M].Beijing: 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nd Research Press, 2001.
[32]章萌.有声书业的领跑者Audible如何创新经营[J].出版参考,2018 (4): 19-2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