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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是乡音能动人 《合欢街》

2019-12-05 来源:中国出版传媒商报
  ○荆 歌(江苏省作家协会)

  《合欢街》王一梅著/江苏凤凰少年儿童出版社2019年3月版/28.00元

  《合欢街》的封底上写着:“作品以作者童年生活的江南小镇为背景,讲述小主人公沙小雨曲折感人的成长故事”。其实,在我看来,这本书的主人公有两个,除了沙小雨,还有一个是唐丽。

  唐丽是个一心想要走出合欢街的人,而沙小雨呢,被妈妈拖着东躲西藏,仿佛断线风筝,仿佛不系之舟,与唐丽不同,她是心里梦里都想要回到她的合欢街。

  这两个貌似互不相关的人,她们的故事,都是因为某个突发事件而曲折地展开。

  唐丽,是因为父亲“唐老鸭”借了亲戚朋友的钱“失踪”了,她的生活一下子被改变。原先的班长唐丽,成了众人鄙夷嘲笑的人。

  沙小雨家漂亮的房子,因为一封美国来信而突然之间失去了!沙小雨的妈妈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她心中的家也没了,她带着小雨逃走了。

  作家王一梅像一位苏州的纺织姑娘,精心编织着合欢街上这些个平常人的故事,她的梭子忽疾忽徐,快时如风雨雷电,哗哗之声敲击大地,倏倏撕裂长空;慢时闲庭信步,如行云悠悠、流水潺潺。因此,阅读《合欢街》时的体验既引人入胜、扣人心弦,又常常让人沉浸于舒缓的诗情画意之中,如逛江南古镇,赏小桥流水人家的风景,听得到吴侬软语,闻得到花草芳香,还有炊烟和饭菜的气味。

  是的,《合欢街》这部小说,它的故事、它的悬念、它的跌宕起伏、它的曲径通幽,都是在一个江南风俗画卷中徐徐展开的。在这本书里,我们看到了独特的江南,我们仿佛走进了合欢街,听到小镇上的人们用他们的方言在说话,在欢笑,在哭泣;看到了他们温暖的习俗、他们静雅的房子、他们琐碎快乐的日常生活。也看到了他们脸上的纯真,看到生活带给一些人的愁苦,看到岁月写在他们脸上的沧桑。甚至看到了他们的内心,善的、美的、坚硬的、柔软的、慌乱的和沉稳的……

  沙小雨被迫离开了合欢街,无奈地跟着妈妈颠沛于异乡,漂泊在路上,她的乡愁,与她如影随形;唐丽主动逃离了合欢街,但在她的心上,始终笼罩着来自合欢街的乌云,那种令人心痛的屈辱之感驱之不去。她们的困境,她们内心的酸楚,被王一梅细腻的笔触渲染铺陈得十分到位,让我们读来感同身受、扼腕叹息。

  两个合欢街女孩的故事,又是怎样交汇到一起的呢?直到接近尾声,直到唐丽头上的乌云散尽,直到纯真的笑容重新在沙小雨的脸上鲜花般绽放,才找到了答案。这也是王一梅这部作品结构的精妙之处。

  读《合欢街》,就像坐在王一梅面前,听她用吴侬软语讲一个动人的故事。她娓娓道来,从容不迫,语言优美,逻辑清晰。她既是老练的叙述者,也是抒情的诗人,更是带着乡音的深情的歌者。每个人心中都有属于自己的那条“合欢街”,每当想起自己的“合欢街”,最是乡音能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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