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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动场景下学术期刊知识传播效能研究

2019-11-25 来源:《出版发行研究》
  【作 者】丛挺:上海理工大学出版印刷与艺术设计学院

  【摘 要】移动互联网为学术期刊知识传播带来新的机遇和挑战。基于效能理论,系统梳理移动场景下学术期刊知识传播效能概念,并从传播效率、传播效益和传播能力三大维度展开分析,结合场景化视角、发展阶段视角和移动生态化视角,提出优化期刊知识传播效能的相关策略,为丰富学术传播理论体系,推动学术期刊可持续发展提供助力。

  【关键词】移动场景;学术期刊;知识传播效能

  近几年,党和国家陆续出台相关政策,推动学术期刊高质量发展。2018年11月,中央全面深化改革委员会召开第五次会议,审议通过《关于深化改革培育世界一流科技期刊的意见》,强调要以建世界一流科技期刊为目标,科学编制重点建设期刊目录,做精做强一批基础和传统优势领域期刊。一流期刊离不开一流的传播能力,作为当前知识创新与传播的主战场,移动互联网正对包括学术期刊在内的整个知识传播体系进行深刻重塑,一大批互联网背景的知识传播平台持续涌现,占据用户知识消费黄金时间;与之相对应的,尽管学术期刊同样积极开展移动化转型,但由于缺乏相应的评估体系和激励机制,基于移动平台的整体传播效果不甚理想,在未来传播格局中面临被边缘化的风险。面对现实挑战,如何从整体效能层面推动移动平台建设,进而引导我国优质科研成果广泛高效传播,是当前重要而紧迫的课题。

  目前,相关研究主要关注学术期刊移动化传播现状、传播效果及影响因素,从效能视角对学术期刊移动化传播研究较为缺乏。部分研究从宏观层面提出期刊传播效能问题[1][2],但并未对效能内涵及构成进行界定。与此同时,不少学者在实际论述中往往将传播能力与传播效率、传播效果等概念混用,使得针对传播效能相关问题的分析更趋于模糊。基于此,本文旨在从传播效能角度出发,厘清新型环境下学术期刊知识传播效能概念和维度,并对不同维度进行梳理,从而为推动移动互联网环境下学术期刊可持续发展提出相应的策略建议。

  一、学术期刊知识传播效能界定

  “效能”这一概念产生于物理学,主要是对物体运动能量释放和做功效果的评价,此后逐渐引入管理学、行政学、传播学等领域。在探讨知识传播效能之前,首先需要明确与效能相关的几个概念,具体包括效率、效果和效益等。这些概念的共同点都强调“效”,但侧重点有所不同。效率主要是衡量单位时间或单位成本内产出数量,追求尽可能少的投入下获得尽可能多的产出,本身不包含目标正确性的判断;效果则是一项活动的成效与结果,强调人们通过某种方式而产生合乎目的性的结果;效益是指系统运营后产生的实际效果和收益,包含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等方面。与效率、效果和效益概念不同,效能指的是事物的潜在、有利功能、目标及其在特定条件下的实现程度,包括外在效果(目标的实现结果)与内在功能、能力和潜力。因此,从一定意义上讲,效能是由效率、效益和能力这三方面的综合体现,既包括效率和效益高低的现实性指标,还包括能力提升的潜在性指标。[3]

  具体到不同领域,由于实现目标的差异,效能界定有所不同。如政府效能就是政府及政府工作人员为实现政府目标,发挥功能和能力的程度以及其产生的效率、效益和效果的综合体现。[4]针对知识传播领域,相关学者从图书馆[5]和开放获取期刊[6]角度对知识传播效能进行界定,其目标都是为实现知识成果的传播和流动。基于上述研究成果,结合本课题特定场景,本文将学术期刊知识传播效能界定为学术期刊在移动互联网环境下,为实现知识传播目标而发挥传播能力的程度及其产生的效率和效益的综合体现。

  二、面向移动场景的学术期刊知识传播效能分析

  根据上述概念界定,本研究将知识传播效能分为知识传播效率、知识传播效益和知识传播能力三个维度。以下分别从这三个维度展开分析。

  1.知识传播效率

  在三大维度中,知识传播效率是衡量知识传播效能的现实性指标,也是可量化程度最高的指标。值得注意的是,在术语使用方面,由于传播学与图书情报学的学科背景差异,两者在表述上存在一定差异,前者采用知识传播效率概念,侧重于说明一部分社会成员向另一部分成员传播特定知识信息过程,后者更多采用知识交流效率,强调从知识产生、传播、融合转化,到最终实现共享的完整过程,但从效率评估操作层面,两者实际上是一致的,因此本研究并不对两者做差异区分。

  围绕学术期刊知识传播效率,相关学者从价值链[7]等理论视角对其展开分析,并结合数据包络分析法(Data Envelopment Analysis,DEA)[8]、随机前沿分析方法(Stochastic Frontier Analysis,SFA)[9]等方法开展效率评价。考虑到移动场景下学术期刊传播明显的社交属性,针对学术虚拟社区中的知识传播效率研究同样具有较强的借鉴性。万莉采用非参数DEA、Malmquist指数方法,对小木虫论坛、人大经济论坛等8个学科知识交流效率进行测度。[10]杨瑞仙等在借鉴相关研究的基础上,综合网络数据指标和科研人员感知调查,构建学术虚拟社区知识交流效率的评价指标体系。[11]通过对知识传播效率中投入产出指标的分析发现,传统计量评价指标是期刊知识传播效率评价的主要依据,如期刊载文量、引文数和影响因子等,而针对学术虚拟社区的指标体系则更多关注社交媒体的用户行为指标,包括用户发帖、浏览等数据(见表1)。


表1 知识传播效率评价指标体系
指标类型 学术期刊(张垒,2014) 学术期刊(万莉,2017) 学术虚拟社区(万莉等,2015) 学术虚拟区(杨瑞等,2018)
投入指标 期刊载文量;篇均参考文献;篇均作者数 来源文献量;平均引文数;基金论文比 用户数量;发帖数量 知识投人;非知识投人
产出指标 篇均被引频次;影响因子;被引刊数;学科扩散 总被引频次;影响因子;引用刊数 浏览数量;回帖数 知识产出;个体价值;经济报酬;社会价值

  考虑到知识传播效能评价中不同维度之间指标的区分度和可获取性,本研究将知识传播效率界定为学术期刊在移动平台既定投入状况下实现知识扩散的程度,从传播量、传播时效性和扩散范围等方面进行评估。其中,投入指标包括人力资源投入、发布数量、发布频次等,产出指标则包括移动端用户数量、阅读数、评论数、跨平台引流数等。

  2.知识传播效益

  传播效益同样是效能评价维度中的现实性指标。目前,关于传播效益的概念内涵研究较为缺乏,更多只是泛泛提及效益问题。彭祝斌从微观和宏观层面对科技新闻的传播效益进行界定,前者是科技新闻对受众个体产生情绪、认知和行为上的影响,后者则关注科技新闻传播是否促进受众个体科学文化素质的提高和社会生产力进步。[12]

  整体而言,学术期刊传播效益可以从不同关系角度进行划分,其中较为典型的有外部效益和内部效益、学术效益和社会效益、浅层效益和深层效益等。学术期刊作为具有较强外部性的行业,外部效益更多关注期刊传播对期刊以外社会相关领域的影响,譬如通过优质期刊内容传播,提升特定行业的科技水平,发挥正向外部效益,当然也不排除由于期刊传播内容或方式问题而引发的负向外部效益。学术效益与社会效益的区别更多表现在传播价值是否局限于学术圈内部,如果期刊传播带来被引量增加、影响因子提升,则可认为是学术效益的表现;而如果期刊传播更多带来社会话题讨论和媒体报道,则可以认为具有社会效益,适合引入社交媒体计量指标(social media metrics)进行评价。浅层效益与深层效益是评价期刊编辑活动质量的依据,浅层效益体现为用户对内容的“知晓度”,深层效益则在“知晓”的基础上加上“理解度”“支持度”[13],甚至转变人们的观念,产生更长远的效益。

  综合上述分析,本研究认为移动场景下学术期刊知识传播效益是指学术期刊通过移动平台传播相关内容在一段时期内所带来的综合效益。具体而言,主要从学术效益、期刊效益和社会效益三个方面进行细分,其中学术效益表现为由移动平台带来的被引量、影响因子变化和学科扩散等,期刊效益表现为期刊品牌认知度、美誉度变化等,社会效益包括社交媒体转载、媒体报道数量等。

  3.知识传播能力

  与传播效率和效益不同,传播能力是效能评估中的潜在性指标,更多是对实现传播效果的过程性评价。对应到传播力研究体系,更多反映的是其中的能力说(Communication Capacity),也即传播者和受众对信息进行编码和解码的能力。[14]针对学术期刊传播能力,相关学者将其界定为期刊通过自身或者其他传播途径,由信息扩散实现其传播效果的能力和效力,包括传播信息量、信息广度、传播速度、推广精度以及影响效果等。[15]在移动社交媒体日益发达的今天,基于移动社交平台传播和运营正逐渐成为传播能力建设不可或缺的环节,助推传播效能提升。相关学者围绕移动新闻社交媒体传播,将“传播力”界定为移动内容产品被用户在社交媒体中转发和分享的潜力。[16]

  基于上述研究成果,本文将移动场景下学术期刊知识传播能力定义为学术期刊基于移动平台实现知识信息有效且可持续传播的能力。具体而言,可将传播能力细分为传播资源利用能力、传播质量管理能力和传播技术应用能力,其中传播资源利用包括源刊资源利用、非源刊内容整合,传播质量管理包括内容导向性、内容科学性、阅读体验质量把控,传播技术应用包括跨平台发布、可视化传播、融合技术应用(如开放科学OISD)等。

  三、移动场景下学术期刊知识传播效能优化策略

  结合有关学术期刊知识传播效能分析,本研究进一步从场景化视角、发展阶段视角和移动生态化视角总结优化知识传播效能的策略。

  1.基于场景化视角

  根据场景理论观点,用户所处的特定情境,往往关联着相对固定的动机或行为方式,准确识别场景,有助于把握场景中人物的需求和动向。在传统纸质阅读和网络阅读时代,学术期刊普遍假设用户是处于特定的学习和研究场景,其关注的焦点往往不在场景而在内容本身。然而,移动化传播则打破了这种固化的假设,使得期刊内容与用户实际生活场景发生关联,并由此产生基于不同移动场景的内容传播逻辑变化。简而言之,未来的知识传播过程需要综合考虑用户、需求和场景三者之间的关系,从而实现理想的知识传播效果。结合相关研究分析,与期刊内容有关的移动场景包括如下几种。①碎片化阅读场景。该场景主要集中在用户上下班等车坐车时间,用户阅读往往具有随机性,相对短小的时事热点、社会资讯类主题更受到用户青睐,同时具有一定深度的专业分析文章还可能在社交媒体上获得用户推荐分享。因此,对于像新闻传播学、管理学、政治学和社会学等领域学术期刊,可强化在特定时间段内相关内容的编辑和推送,以满足用户碎片化场景下的资讯需求。②实用问题解答场景。该场景主要针对用户在日常生活中面临现实问题而迫切寻求解答的状况,譬如智齿该不该拔,小孩撒谎该怎么办等,虽然这类问题用户往往通过百科网站寻求解答,但如果要进一步探寻背后的原因,则需要借助科学的指导。对于医学、教育、心理等特定领域的学术期刊,可以通过建立问题库的方式,结合专业背景为用户提供科学的解释,同时积极开展社群互动,获得用户信赖,实现良好的传播效益。③优质科研资讯获取场景。该场景与碎片化阅读场景有一定类似之处,同样是利用用户零散时间,但差别在于这类用户以专业与科研人员为主,其动机在于整合碎片化时间开展战略性阅读(strategic reading)。对应到不同学科领域的顶级期刊,可以通过对海量文献内容的大规模文本挖掘,并借助移动平台进行可视化呈现,帮助科研人员在较短时间获得全局性概览,最大限度地优化用户时间效率。整体而言,目前学术期刊基于不同移动场景开展针对性传播仍较为缺乏,未来亟须加强这方面的投入。

  2.基于发展阶段视角

  对于学术期刊移动化传播,不同发展阶段往往在知识传播效能发挥上存在明显差异。①移动化发展初期阶段,学术期刊最重要是确立移动化传播目标,也即明确传播效益究竟是什么,是为用户提供时事资讯的解读,还是科普问题解答?由于效益点的不同,往往会带来整个传播和运营方式的不同。前期研究发现,由于微信平台的普及,建立微信公众号已经成为主流学术期刊的标准配置,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大量的公众号只留下早期发布的几篇期刊文章而处于停止更新状态,其背后除了人力和资金问题,很重要的一点是在初期缺乏传播效益点的分析,盲目上线导致运营效果不佳。②移动化发展中期,学术期刊在明确传播效益方向的前提下,相应的内容和服务条件基本具备,需要逐步提升传播效率,只有通过一定数量的知识内容传播和互动,获得实时的用户反馈,才能有效调整和优化运营策略,激活用户活跃度,实现良好的传播效果。③移动化发展到平稳阶段,除了传播效率提升,还需要加强传播能力建设,包括优化传播质量管理,改进栏目设置,及时引入新的技术工具等。其中开放科学OISD就是促进期刊传播能力的有效工具。2018年,国家新闻出版署出版融合发展(武汉)重点实验室提出“OSID开放科学识别码”概念,为作者提供与读者交互的长期入口,帮助作者开展基于移动社交媒体的知识成果推广,提升自身学术论文影响力,目前已有超过400家期刊单位加入“OSID开放科学计划” [17]。针对不同发展阶段,期刊可设立不同的关键指标,从而对团队绩效进行科学考察,如早期更多关注用户数、阅读数等基础指标,中期注意评论转发等互动指标,后期则在新的功能开发基础上考察用户体验,如使用流畅度等。

  3.基于移动生态化视角

  学术期刊移动化发展不仅取决于期刊内部资源的挖掘,还需要注重开放生态建设和维护,具体包括技术资源层面、运营层面和传播主体层面。技术资源层面,随着大数据和人工智能技术的发展,通过积极引入先进技术,推动形成一系列新的服务模式,如利用计算机对文献进行大规模挖掘和计算分析[18],为科研人员提供高度精练的科研摘要,便于其在移动场景下获取高质量的科研信息;此外,像虚拟现实、增强现实等技术的发展极大地丰富科研成果的表现形式,为跨媒体传播提供技术保障。运营层面,传统上知识的获取、挖掘、生成、共享、评价等环节是相互独立的,但随着技术的发展,上述环节有望形成面向用户需求的基于知识链[19]服务体系,使得用户在移动化环境下获得更加流畅的使用体验。在传播主体层面,传统学术期刊、图书馆与期刊移动平台、新型学术社交平台、科研评价机构将进一步打破壁垒,围绕用户知识创新需求开展合作,从而构建良性的移动化知识传播生态。

  参考文献

  [1]管宁.学术期刊数字化须重视传播效能[N].中国社会科学报,2011-0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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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刘钊.民族高校科技期刊的传播力现状评析与发展对策——以北大核心民族高校科技期刊为例[J].中国科技期刊研究,2018,29(10).

  [16]郝永华,訚睿悦.移动新闻的社交媒体传播力研究——基于微信订阅号“长江云”数据的分析[J].新闻记者,2016(2).

  [17]“OSID开放科学识别码”亮相中国科技期刊发展论坛[EB/OL].(2018-10-25)[2019-08-01].https://hb.qq.com/a/20181025/006257.htm.

  [18]Pulla P. The plan to mine the world's research papers[J].Nature,2019(571).

  [19]丛挺,宁传林.知识链理论在数据密集型学术出版服务中的应用研究[J].出版发行研究,201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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