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于是之这一生》作者是于是之夫人李曼宜,以94岁高龄,深情回忆两人携手走过的六十几个春秋。
该书有一章专门写他和舅舅们的故事。于是之的外婆和石挥的母亲是亲姐妹,石挥在4个兄弟中排行第二,是于是之的二舅,比于是之大12岁。两家因“门当户对,穷得平等”而过从甚密。于是之小时候第一次看电影是石挥带去的,也看过石挥的演出,还在《大马戏团》里扮演石挥所演的角色,“年轻人哪里知道其中的深浅,反正我就学石挥,记得他是怎么演的,我就努力照办就是了”。巧的是,石挥偷偷去看过“小孩子”的戏,还在给四弟石诚的信中赞扬了其中一个表演的细节,于是之将此视为极大的鼓励,一直念念不忘。
在不久前举行的新中国成立70周年庆典上,各具时代特色的群众队伍将欢乐的气氛推向高潮,镜头闪回到1949年开国大典,于是之和李曼宜作为华北人民文工团(北京人艺的前身)的一员,参加了群众游行。李曼宜回忆:“我们在金水桥里边的队伍是最先走的,广场上的队伍还没动,我们把队形排好,打起门旗,敲起锣鼓,走过天安门,接受毛主席的检阅。”回团时,已经夕阳西下。
于是之和李曼宜是一对志同道合的伴侣,两人相识相知相恋的过程有着鲜明的时代特色。
解放初,李曼宜考入华北人民文工团,到住处之后,“只见一个穿着紫红毛衣的小伙子,跑来帮我们提行李,安排住处”。于是之介绍自己:“干钩于,是不是的是,之乎者也的之,是生活干事。”一色灰布制服中的紫色毛衣,名字特别,这是她对他的第一印象。聊起来才知道,这不是他们的第一次相遇。早在1944年,年少的他们见过面,只是印象不深,那是他们第一次搭档演戏,一个是繁漪,一个是周萍。原来,李曼宜住的院子里的高中生同学们为了充实暑假而排话剧,选中《雷雨》,当时还叫于淼的于是之被请来当外援。“我和他除了对词,并没有说过话,甚至都没抬头看他一眼。”
文工团扩建为北京人艺后,演出的第一出大戏是《莫斯科性格》,两人在这个戏的排练过程中确定了恋爱关系并结为终身伴侣。在一本珍贵的解放初期写的日记中,于是之记下了当时参加的演出情况,以及与李曼宜恋爱的全过程。为了创造角色,他觉得自己应该下功夫的地方是:“培养社会主义大学生的气质;唯物恋爱观的学习,和注意苏联电影的恋爱故事。”正在埋头研究维克多的恋爱观的同时,他发现自己在生活中似乎也真的有些想谈恋爱了。两人从接触到确定恋爱关系,书中引用了很多日记原文,真实地展现了情绪的波动,矛盾的心情,恋爱的苦恼,甚至小争吵,真诚而又可爱。
书中引用了大量的书信、日记等资料,夫妻之间相濡以沫的深情藏于字里行间。他们风雨同舟互相扶持,彼此理解,温暖和谐的家是于是之投身戏剧事业的坚强后盾。
于是之爱读书,爱钻研角色。在他认真读一本书,或是在想一个问题时,尤其是在揣摩一个角色时,最怕人打搅他。于是之作为北京人艺演剧学派的代表,参与了学派的创建与理论总结,也是杰出演员代表,正是舞台下的修养与积累,造就了舞台上的精彩。
《我和于是之这一生》李曼宜著/作家出版社2019年10月出版/58.00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