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林出版社出版的《我心归处是敦煌:樊锦诗自述》在“十一”之前与读者见面了。这本书由敦煌研究院名誉院长樊锦诗口述,北京大学艺术学院教授顾春芳撰写。
一个樊锦诗,半部敦煌史。57年前,一句“祖国的需要就是我的志愿”,樊锦诗选择以一生坚守承诺:“此生命定,我就是个莫高窟的守护人。”《我心归处是敦煌》一书独家收录了一批从未公开过的资料,展现了樊锦诗的志业与爱情、困境与坚守,解读敦煌艺术崇高之美,历数百年敦煌学研究的筚路蓝缕,披露莫高窟申遗及“数字敦煌”背后的故事。
我们编辑团队有幸做了《我心归处是敦煌》这个选题,可以说冥冥之中是一种缘分。
专心修订书稿
我们最初和樊锦诗并不相识。几年前我们在北京大学结识了叶朗和顾春芳两位教授,开展了一些项目的合作。在多次来往的过程中,我们偶然得知,顾春芳和樊锦诗2014年在敦煌相识后,一见如故,成了忘年交。2016年,顾春芳和樊锦诗做了深度的交流,樊锦诗有将自述出书的想法。我们立即提出了出版此书的请求,两位老师都欣然同意了,2017年我们签署了出版合同。
没想到,在接下来的两年间,樊锦诗和顾春芳家中先后有至亲离世,樊锦诗失去了她挚爱的伴侣,顾春芳失去了疼爱她的父亲。她们心中悲痛万分,虽然书稿已有雏形,但她们都无暇顾及打磨和校订工作,这件事就暂时搁置了。
2019年年初,樊锦诗向顾春芳主动提出,出版自传将是她晚年最重要的工作之一,她想到北京大学来住一段时间,专心修订书稿。得知此讯,我们编辑团队欣喜万分,立即赶赴北京和樊锦诗、叶朗、顾春芳见面商议具体出版计划。
经过讨论,我们一致认为,这本书不能仅仅做成对于樊锦诗人生经历的一次回顾,而且要把她个人的命运和她为之奋斗一生的莫高窟守护事业结合起来,而唯有内容扎实、可读性强、品质过硬,才能打造成一部既叫好又叫座的精品力作。
争分夺秒校稿
从3月初到5月底,刚被党中央、国务院授予“改革先锋”荣誉称号的樊锦诗,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北京大学的一个宾馆里,和顾春芳一起,以考古学人的严谨态度逐章改稿。尤其是书中涉及不少考古和文保的专业知识,每一页的文字、数据都需要精心核对,仔细推敲。两位老师每天都熬到深夜,终于把这部近30万字的书稿修改完毕。
6月,中宣部公布了2019年主题出版重点出版物,《我心归处是敦煌》榜上有名,这给了我们很大的惊喜,也促使我们快马加鞭,必须赶在“十一”之前保质保量地把书做出来,为国庆献礼。
时间紧,任务重,为了能赶在“十一”前顺利出版,全社上下都绷紧了弦。在社委会的部署下,我们迅速组建了一支编校骨干团队,制定了一张精确到半天的出版计划表,每个校次都同时出3份校样,轮番校稿。同时,身在敦煌的樊锦诗带领一支专家团队再次逐篇审稿。身在上海的顾春芳也不分昼夜、争分夺秒地同步校稿。
在这期间,还发生了一些跟樊锦诗本人和敦煌研究院相关的新的重大事件,我们同步对文字内容做了实时更新。就这样,敦煌、上海、南京三地十几个人披星戴月、昏天暗地忙碌了一个多月,其间顾春芳和责任编辑甚至都病倒了,终于,这部书稿按照原定计划,赶在9月初付印了。
反复斟酌细节
樊锦诗和莫高窟那么多精美的壁画、佛像厮守数十年,顾春芳长年从事艺术研究、教育工作,她们的审美眼光是被精美的艺术品长期濡染过的,这对于这本书的装帧工作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挑战。每一个细节,我们都反复斟酌,精心打磨。
顾春芳请敦煌资深摄影师孙志军专门为樊锦诗拍摄了封面照,又请出了她的书法导师、我国书法界泰斗沈鹏为内封题写了书名。敦煌研究院院长赵声良为腰封挑选了莫高窟第103窟《化城喻品图》,认为这种青绿山水图最能体现樊锦诗清雅的气质,最后做出来的效果果然和封面图特别协调。封底的图案,我们从数十个飞天图案中精选了敦煌学大师史苇湘亲摹的一个彩色飞天,在哑光金的背景衬托下,显得异常优美灵动。樊锦诗和敦煌研究院还为我们提供了大量珍贵的历史照片和精美的壁画、风景照,敦煌研究院甚至发动全院员工把和樊锦诗相关的照片都贡献出来,让我们深为感动。我们从中精挑细选,保证每一章都有和文字内容相匹配的黑白照片,再加上16幅彩色插图,形象地展现了书中提到的方方面面。
因为这本书有500多页,是精装带护封的装帧,里面又有大量彩色和黑白图片,对印制的要求也比较高。我们找了全球最大的《圣经》印刷厂——位于中国南京的爱德印刷有限公司来承接印刷工作。译林出版社出版科主任、该书设计师和责任编辑到印厂待了整整一天,现场反复校色,一遍遍调整方案,终于印出了令人满意的效果。
在这本书即将上市的时候,一个个喜讯接踵而至:9月,樊锦诗被授予“文物保护杰出贡献者”国家荣誉称号和“最美奋斗者”称号……
这本书浓缩着一位瘦弱坚毅的八旬老人50多年坚守大漠、无私奉献的平凡又坎坷的人生,和一代代莫高窟人为了我国的考古和文保事业筚路蓝缕、艰苦卓绝的奋斗历程。锦瑟年华流去,我们打磨的这本《我心归处是敦煌》,也算是为莫高窟和樊锦诗留下美好的诗篇。
如果说要对当下的主题出版提什么建议,我希望是能涌现出更多先锋楷模的人物传记,为广大读者提供更多更好的精神食粮。
(作者单位:译林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