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 者】范建华/黄小刚：华中师范大学国家文化产业研究中心
【摘 要】我国文化产业蓬勃发展，呈现诸多新的发展特点和要求，而现有文化产业理论研究严重滞后于产业发展实践，对文化产业快速发展中呈现的诸多问题和现象缺乏有效的理论阐释与引导。为此，需进一步深化和拓宽现有文化产业理论研究，从基础理论、发展史论、应用理论和未来发展四个层面构建起新时代中国文化产业理论体系，以更好地引导和推动文化产业高质量发展，促进新时代社会主要矛盾的化解和社会主义文化强国建设。
【关键词】社会主要矛盾；文化产业；理论研究；理论体系
我国文化产业快速发展，文化市场规模不断壮大，文化市场体系日益健全。然而，我国文化产业理论研究依旧滞后于产业发展实践，对产业发展的理论阐释与先导作用严重不足，尤其是随着我国社会进入新时代，文化产业发展面临新的形势和要求，迫切需要一整套完善的理论予以支撑。在此背景下，构建新时代中国文化产业理论体系，推动文化产业在新时代持续、健康、高质量发展就成为亟待解决的重大课题。
一、构建文化产业理论体系的紧迫现实
我国文化产业蓬勃发展，创造了许多奇迹，呈现出诸多新特征，而现有文化产业理论研究却相对滞后，既对过往历史经验总结不够，又对现实产业发展先导作用不足，更缺乏对未来发展态势的科学预测。实践层面的快速发展与理论层面的研究滞后成为当下文化产业发展的尖锐矛盾。
（一）文化产业实践蓬勃发展
近年来，文化产业增加值持续保持两位数增长，从2013年的21351亿元增长到了2017年的34722亿元，五年间增长了13371亿元。其占GDP的比重也从3.63%增长到4.2%，文化产业在国民经济中的比重和影响力越来越大。同时，文化服务在文化产业中的比重和分量日益增强，文化产业结构更加合理。以2017年为例，文化服务业占据了文化产业增加值的半壁江山，达到55.6%，成为文化产业最主要的内容。
图1 我国文化产业增加值近五年发展概况（数据来源：根据国家统计局统计数据整理）
随着我国社会迈入新的发展时代和历史方位，文化产业呈现出诸多新的发展特点。
一是生产层面的新要求。在内容上需要从一般的大众文化休闲娱乐产品向更高品质的精神文化生活和精神文化体验产品转变，推出一批更加优秀的文化产品和优质文化服务，以高品质的文化产品和文化服务去引导和满足新时代消费者日益增长的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引导新时代社会文化生活向更加积极的方向发展。在技术上要充分利用虚拟技术、人工智能等现代科学技术，持续推动文化与科技融合发展，不断提升文化产品的科技含量，促进文化产业的转型升级。
二是消费层面的新特征。2017年以来，我国农村文化消费逐步崛起，城乡文化消费差距逐步缩小；男性首次超过女性成为文化消费的主要群体；不同年龄阶段文化消费特征明显，尤其是90后、00前的青少年对文化消费的需求最旺盛，已经成为文化消费的主力军；高学历人才文化消费旺盛，尤其是研究生以上学历人群的文化消费综合指数相对较高；体验性文化产品和服务更受消费者青睐等。[1]进入新时代，人们对文化消费的需求成为日常生活消费中的重要内容，所占个人和家庭总消费支出的比重越来越高，文化消费呈现出与以往不同的实质性变化。
三是业态层面的新发展。现代科学技术对文化产业发展带来了颠覆性的变革，文化产业业态已由传统文化生产转向以数字技术与互联网平台为主的新兴产业生产。如2017年文化产业在知识付费、网络综艺、移动电竞、直播与在线教育、网络文学IP、数字阅读、人工智能、“Z一代”①、传统文化年轻化传播、“二次元”十个方面发展迅速，成为文化产业新业态的十大亮点。[2]根据《新产业新业态新商业模式统计分类（2018）》②标准，涉及文化产业新业态的内容包括现代信息传输服务、数字内容设计与制作服务等12个中类中的62个小类，文化产业新业态蓬勃发展并成为我国新经济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
四是改革层面的新任务。一方面，随着我国文化管理机构改革的不断推进，文化管理的主体、机制、内容和形式等都将发生新的变化，形成新的局面。另一方面，必须进一步解放文化生产力，充分发挥市场在文化生产中的资源配置作用，同时又必须强调文化生产的社会效益优先原则，实现经济效益与社会效益的有机结合。此外，必须理顺管理体系，强化党对文化工作的绝对领导，把政府宏观调节与市场配置生产要素的关系进一步明细化、制度化，为新时代文化产业高质量发展提供制度保障和体制机制创新。
（二）文化产业理论研究滞后
纵观近年来我国文化产业理论研究成果，大致可分为基础理论研究和应用理论研究两大类型。基础理论研究方面，学者大多从西方文化产业理论归纳、分类与介绍以及文化产业内涵、外延、属性、意识形态等视角进行，研究成果越来越丰富和细化，但总体上呈现出“偏重文化理论而忽视产业理论”[3]“偏重西方理论而缺乏原创的中国理论”[4]这一典型特征。
应用理论研究方面的成果更为丰富，视角也更加多元。一是在产业政策研究层面，随着“中国在经历了政治治理（‘以阶级斗争为纲’）——经济治理（‘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之后，正在走向文化治理（‘建设社会主义文化强国’）”[5]，文化产业政策研究日益增多，尤其是宏观层面的国际文化产业政策比较、政策体系构建和中观层面的实施机制、效益评估等研究，对文化产业发展与国家文化治理、文化产业专项资金等领域也有涉及，而对于出版产业等具体门类的专属性政策研究相对不足。二是在产业运营研究层面，以项目运作与商业模式研究为主，如分析文化产业项目管理与运营[6]、产业运营中的商业模式与内涵[7]、互联网文化产业商业模式[8]、文化产业转型期的过渡模式[9]、文化产业融资模式[10]、文化产业众酬模式[11]等，这些研究注重对现有发展路径的总结提炼、对未来发展的模式创新与构建分析较少。三是在区域与特色文化产业研究层面，集中表现为梳理文化产业园区发展概况，总结文化产业园区发展机制与模式等；分析特色文化产业内涵与特点、集群发展以及与地方性塑造、非物质文化遗产、脱贫攻坚、乡村振兴等相关内容的关联与互动等；以文化产业较为发达或资源较为富集的区域或以粤港澳大湾区、“一带一路”等国家层面的战略大区域为研究对象，综合分析特定区域文化产业发展概况、存在的局限、资源禀赋与开发利用、发展布局与模式、跨区域协作与带状化发展以及文化产业空间分布等。[12]四是在业态融合与创新研究层面，主要集中在文化与科技、金融、旅游等融合发展方面，并从融合发展现象的简单描述转向融合发展的内在机制、发展模式、价值重构、功能整合等更深层次分析，对文化与不同业态的融合，尤其是与科技融合之后裂变产生的新业态及其相应的发展特征、发展机制、社会影响等研究则显得不足。
可见，现有文化产业研究以应用理论研究为主，基础理论研究相对薄弱。在基础理论研究方面，侧重于对西方文化产业理论译介、文化产业理论建构与学理思考等方面，原创性、跨学科融合和普遍接受的理论探索方面鲜有成就；在应用理论研究方面，以紧随国家政策导向或文化产业自身发展热点问题为主要研究对象，对过去发展经验的规律性总结、未来发展的前瞻性探讨较为缺乏。正是这样的研究特点使得我国文化产业理论研究始终亦步亦趋地跟在快速发展的文化产业实践之后，许多文化产业发展中的重大现实问题无法用理论来引导和诠释。
二、构建文化产业理论体系的意义
首先，有助于推动文化产业高质量发展。理论来源于实践，对实践具有能动的反作用。构建文化产业理论体系，要在系统梳理文化产业发展历史和经验、总结文化产业发展成败得失、对比分析文化产业发展不同模式等基础上，对文化产业发展的具体实践进行规律总结、理论阐释与提炼，并在实践的检验中不断丰富和完善，逐步形成具有普遍价值的理论思想，成为指导产业发展实践的重要理论依据，为推动文化产业实现高质量发展提供强有力的理论支撑和指导。
其次，有助于推动新时代社会主要矛盾的化解。文化产业主要是“通过文化产品或文化服务的生产和传播，作用于人类的精神世界，满足人的精神层面的深层消费需求，从而影响普遍的人的生存状态和生活方式，改变人们的思维模式，进而对全社会产生影响”[13]。发展文化产业就是为社会大众提供不同类型、不同层次、不同形式的文化产品和服务，以满足人们多元化的精神文化需求，满足人们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从这个意义上讲，文化产业无疑是解决新时代社会主要矛盾的重要抓手，而构建一整套科学完善的文化产业理论体系，正是强化对文化产业发展的理论阐释与引导，推动文化产业有效化解新时代社会主要矛盾的重要理论支撑。
再次，有助于推动社会主义文化强国建设目标的实现。建设社会主义文化强国，在实践上需要实现我国优秀传统文化的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推动优秀传统文化的历史传承与现代创新，促进优秀传统文化在新时代焕发勃勃生机。在理论上需要以强大的学术研究提供积淀和营养，以完备的理论体系提供支撑和保障。文化产业以文化资源为基础、文化产品和服务为载体、文化需求满足为目的，对推动传统文化传承、创新与发展，促进文化传播与交流，强化文化建设，提升文化软实力和竞争力都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推动文化产业高质量发展正是建设社会主义文化强国的重要实践途径之一，而构建文化产业理论体系，则是构建完整的社会主义文化强国建设理论体系的应有内涵，是实现社会主义文化强国建设目标的理论基石和有力支撑。
三、构建文化产业理论体系的总体框架
近年来，学术界对文化产业的研究从未间断过，形成了诸多高质量成果，为国家文化产业发展提供了有效支撑。基于我国社会主要矛盾转变和文化产业理论研究滞后于产业发展实践这一现实背景，必须进一步拓宽和深化现有文化产业理论研究，从基础理论、发展史论、应用理论和未来发展四个层面构建起新时代中国文化产业理论研究体系，丰富和完善文化产业研究内容。
（一）基础理论
文化产业基础理论是构建文化产业理论体系的基础，而文化产业理论体系的构建，又是推动文化产业学科建设与发展的基础。为此，需在现有文化产业基础理论研究基础上，既强化与西方文化产业理论界的学术交流与对话，译介西方前沿文化产业理论成果，又系统梳理总结国内文化产业发展规律和特色，在此基础上全面系统地提出文化产业的内涵、特征、属性、研究对象及范畴，改变现有研究中偏重文化理论而轻视产业理论、偏重西方理论而忽视本土创造的缺陷，提出具有中国特色，融合文化学、经济学与管理学等多学科交叉的文化产业核心理论，并对其基本要素构成和生态系统生成与相关产业的相互关系等基本问题进行全面梳理，以此为基础构建完整的文化产业理论体系和学科体系。
（二）发展史论
人类文明进程中的物质资料生产和精神文化产品生产是古已有之的，维持人类生命并得以繁衍生息的物质必需品和愉悦人们精神需求的文化艺术品亦是古已有之的。因此，从文化产品生产、交换、消费的文化经济学角度入手去研究文化产业发展历史，是文化产业研究领域的新课题。通过运用历史学理论去分析文化产业发展的历史，对历史上的文化产品作为商品进入市场的现象作出经济学解释，力求做到文化思想、历史理论、文化政策与文化产业发展历史进程的统一。把文化产品进入流通、交换、消费到文化产品进行大规模复制和批量生产进而成为一种商品的历程放到世界经济现代化的历史进程之中，使其不仅具有文化经济学的特征，而且还兼有历史、政治、社会、文化等学科的特征，涉及文化史、科技史、艺术史、商品贸易史等领域。不同的文化产业门类，有着不同的生产方式、传播载体和消费方式，与社会经济发展联系各异，形成了不同的发展历程和发展规律，构成了“文化产业的行业门类史”[14]。基于世界各国在政治制度、经济基础、文化传统等方面的差异性而形成了不同的文化产业发展道路和发展模式，构成文化产业的“国别史”和“比较史”[15]，这都是文化产业史论研究的应有内容。
（三）应用理论
一是文化体制改革。中国现行的文化体制虽经历了改革开放40年的洗礼，亦与中国社会的改革开放大势相伴行，但迄今为止，从其宏观管理体制到微观运行机制，依旧是以计划经济时代的苏联模式为基础，文化体制的改革远远落后于经济体制的改革。始于世纪初迄今仍在深化的这一轮文化体制改革，无论从其广度还是深度均是历次文化体制改革所无法比拟的。历经10余年的改革，“文化已不再是与‘教科卫’相并列的‘小文化’，而是与经济、政治和社会相匹配的‘大文化’，文化建设已被纳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总体布局，并与经济建设、政治建设、社会建设和生态建设一同部署、一同实施”，“文化已不再是封闭式的‘自我循环’，而是要融入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的‘大循环’”。[16]可以说，这一轮改革关乎中国文化体制如何真正适应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主流需要，关乎能否真正实现文化强国重要战略目标。因此，深入研究中国文化体制改革以及社会主义文化建设、发展与治理的基础与现实、问题与难点、思路与路径、制度与理论等，正是文化产业理论体系构建的重要课题。
二是文化市场体系建设。如何建立健全完善的社会主义文化市场体系，充分发挥市场对文化资源配置的基础性作用，是发展文化产业的基础工作，也是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系的重要内容。培育文化消费市场，提高文化商品购买力，以消费刺激再生产，从而达到扩大内需、提高社会劳动生产力的作用，是中国文化产业能否健康、有序、快捷发展的重要因素。以健全的文化消费市场为杠杆撬动和扩大国民文化消费，是推动中国文化产业发展的重点和难点。因此必须加强从国际、国内两大市场和国内城乡两大消费人群的角度去探求中国文化市场与消费的内在规律，提出建立与完善社会主义文化市场、提高文化消费水平的战略性思考。此外，需重点关注新时代文化消费新特征，加强文化消费新模式研究，以文化消费倒逼文化供给侧改革，推动提升文化企业市场竞争力、文化产品市场占有率、文化品牌社会影响力和文化人才开拓创新力。
三是文化产业人才培养。文化产业是以人的创意为核心的产业形态，人才是文化产业发展最为核心的竞争力。就目前而言，复合型、内容创意型以及文化产业新业态方面的人才缺乏，成为制约文化产业在新时代实现可持续发展的主要瓶颈。因而必须立足文化产业市场需求，充分结合现代人力资源管理制度，从政府政策、学科建设、人才培养、人才引进、人才交流、实践锻炼等多方面着手，加强文化产业人才培养与使用体制机制研究，为培养既具备较高文化艺术素养，又具有创新能力，既了解产业发展规律及产业经营管理，又能针对现代文化企业的特点进行资产运作、经营管理、品牌打造的新时代复合型文化产业人才提供兼具理论深度和实践指导意义的研究成果。
四是文化产业投融资体系。资本是文化产品生产的基本要素之一，金融资本对于推动规模化、集约化、专业化文化产业发展起到关键性作用。在文化产业发展中，如何实现对无形文化资产进行科学、合理的价值评估，如何形成有效的资本投入与高效的产出，如何推动文化与金融对接、融合与发展，如何构建一个科学、合理、有利于推动文化产业发展的文化产业投融资体系，是摆在我们面前的重大现实问题，无论是国家宏观金融政策扶持，还是吸纳社会资本投入，这都需要在理论和实践层面进行科学、严谨的学理说明和实践操作指导。
五是文化产业新业态。每一次科学技术的革新与应用，都催生了新的文化产业业态，“技术是文化成为产业的必要条件，文化成为产业是技术发展的结果”，甚至文化产业的形态都是“由科学技术的样式所塑造的”，[17]如古登堡铅活字版机械印刷机的发明与出版业的形成与发展等。随着互联网、大数据等现代科学技术革新与普及，推动了文化产业传统业态升级换代和现代更新，使文化产业传统业态的产业链和经营环境都发生了颠覆性革命，并催生了大量以“融合”和“数字化”为核心的直播、短视频等文化产业新业态。在这些新业态中，网络内容构成了文化产品和服务的主要内容，互联网服务公司成为最大的文化内容提供商和渠道运营商，并由此形成了我国两大文化服务体系格局：“一个是由政府主导的以广电等传统媒体为主要媒介的以在地硬件设施为主要形式的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另一个是由民间力量为主导的以新兴媒体为主要载体的以在线内容为主要形式的现代文化服务体系。”文化产业生产体系也由传统的“创作——生产——交换——消费（或者展示）——回到创作”的线性生产体系转变为“生产者和消费者相互融合（生产消费者），专业化生产者（PGC）和非专业化生产者（UGC）相互合作，文化产业和实体经济相互渗透”的“文化大生产”系统，使得“人类历史上第一次出现了文化内容的创造者从小规模专业作者向大规模业余作者迁移的局面”。[18]为此，需强化文化与科技融合的机制、转化、氛围及品质，文化产业新业态内涵与外延、特点与类型，文化产业新业态的商业模式与产业发展路径，文化产业新业态对传统业态的颠覆与重构、新业态产生的社会影响及其机制、伦理风险及其化解策略等研究。
六是文化产业发展规划。富有前瞻性和创新性，具备务实性和操作性的文化产业发展规划，是引导文化产业科学发展的基础。当前我国文化产业发展迫切需要从基于区域发展与城市开发背景下，对文化产业规划编制的思路、方法和路径全过程的系统论述，需要结合具体而翔实的文化产业规划案例，以理论与实践结合为导向，对文化产业规划的知识背景、基础理论、区域分析、定位与目标设计、空间模式、产业模式及规划的保障措施等进行基于规划框架的流程解析。
七是文化产业带状发展。充分应用“廊道经济”与“廊道文化”理论，在现有区域文化产业发展研究基础上，整体把握中国文化产业发展的带状空间分布。强调文化产业空间布局突破传统区域环状分布而代之以线性带状分布，将文化产业诸要素进行有机的市场化配置与整合，突破行政区划阻隔和产业门类分割，实现国际化生产、交换与消费整体共赢的文化产业发展大格局。从我国廊道文化产业发展地理空间格局来看，大致可分为一带一路文化产业带、长江经济文化产业带、黄河经济文化产业带、珠江经济文化产业带、环渤海经济文化产业带、珠三角大湾经济文化产业带、藏羌彝文化产业带、大运河文化产业带、哈大高铁经济文化产业带等大地理空间文化产业带建设。
八是中国文化“走出去”。要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中国文化必须“走出去”，扩大中国文化的国际影响力和辐射力，提升国家文化软实力。这就需要有中国特色、中国创造、中国气派的系列中国文化精品和中国文化商品去占领国际文化市场。这就要求我们的产品必须有国际视野、现代意识和世界语汇。如何在全球化背景下，借助“一带一路”倡议，使中国文化能够在经济文化一体化中保持自我并立足于世界文化之林，这是中国文化走出去的关键所在。强化中国对外文化贸易研究既是一个文化生产、推介的问题，更是一个国家对外形象塑造的问题，是新时代文化产业理论体系构建的又一重点。
（四）未来发展
文化产业理论研究还需对未来发展趋势与路径提供前瞻性预测与分析，为未来产业发展提供科学合理的理论指引。受产业发展、学科建设以及行政管理分割等历史因素影响，旅游产业与文化产业之间由“一体”变成了“二元”。然而，旅游产品生产本质上是一种文化产品生产，旅游产品消费本质上也是一种文化消费，旅游产业与文化产业本为一家。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在实践层面逐步走向深度融合，充分体现了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本为一体的本质特点。随着国家文化部和旅游局合并重组，与之相关的各级行政管理机构改革深入推进，从行政管理体制和顶层设计层面为两大产业融合发展奠定了制度保障，进而形成文化产业未来发展的新内容：文化旅游产业，即以文化为核心内容，以旅游为基本手段而进行的一系列文化产品生产、交换与消费活动。这是文化产业未来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强化文化旅游产业内涵、外延、类型以及未来发展机制、功能价值、社会影响等理论研究，成为文化产业未来发展研究的重要内容。
注释
①“Z一代”主要是指20世纪90年代中期之后出生、年龄处于22岁以下的人群。
②该分类标准系国家统计局于2018年8月印发。
参考文献
[1]林秀敏。 中国文化消费指数（2017）发布 90后00前青少年文化消费需求最旺盛[EB/OL].（2018-01-19）。 http://www.ce.cn/culture/gd/201801/19/t20180119_2781284 0.shtml.
[2]蔡晓璐，范周。 人文为本、需求为先、科技助力——2017中国文化产业新业态年度盘点[J]. 艺术评论，2018（3）。
[3]周建新，胡鹏林。 中国文化产业研究2016年度学术报告[J]. 深圳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17（1）。
[4]周建新，胡鹏林。 中国文化产业研究2017年度学术报告[J]. 深圳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18（1）。
[5]胡惠林。 国家文化治理：发展文化产业的新维度[J]. 学术月刊，2012（5）。
[6]唐建军。 文化产业项目管理[M]. 福州：福建人民出版社，2017.
[7]陈少峰。 文化产业战略与商业模式[M]. 长沙：湖南文艺出版社，2006.
[8]黄锦宗，陈少峰。 互联网文化产业商业模式创新[J]. 福建论坛，2016（5）。
[9]向勇。 转型期我国文化产业发展模式研究[J]. 东岳论丛，2016（2）。
[10]王帅，张友祥。 互联网驱动下我国文化产业融资模式探讨[J]. 税务与经济，2016（2）。
[11]付斌。 文化产业众酬模式发展和创新[J]. 人民论坛，2016（4）。
[12]魏和清，李燕辉，肖惠妧。 我国文化产业综合发展实力的空间统计分析[J]. 统计与决策，2017（15）。
[13]范建华。 中国文化产业通论[M]. 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2013.
[14][16]高书生。 感悟文化 改革发展[M]. 北京：中信出版社，2014.
[15]向勇。 发展文化产业学论纲[J]. 探索与争鸣，2015（11）。
[17][18]张晓明。 我国文化产业的历史、现状、前瞻[EB/OL]. （2018-08-29）。 https://www.sohu.com/a/250800 470_6870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