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图像小说是一种以漫画艺术为表达形式，以书籍为载体样式，主要面向成人读者的图像出版物。这种特殊的题材样式在国外，尤其是北美图书市场广受欢迎，在国内图书市场却没有得到足够重视，其原因值得我们思考。本文通过对国外图像小说相关文献及资料进行梳理，评论有关学者的论述，辨析图像小说的定义、类别，明晰图像小说的发展历程，以期为图像小说在国内的学术研究提供参考，亦为图像小说在国内图书市场的推广和传播助力。
【关键词】图像小说；美国；漫画；类型出版物；发展历程
图像小说（Graphic Novels）作为一种独特的类型出版物，并不为大多数中国读者所熟悉，但根据图像小说改编的一些影视作品，如《V字仇杀队》《蝙蝠侠：黑暗骑士崛起》《雪国列车》等早已是中国观众耳熟能详的。依据大英百科全书的定义，图像小说是一种结合文字与图像的文本形式，其包含一个完整的故事，并以书籍样式出版。[1]英国漫画史家保罗•格拉维特（Paul Gravett）在《图像小说：你所需知道的一切》（Graphic Novels: Everything You Need to Know）中进一步阐释，图像小说是漫画、文学与艺术三者的结合，对比传统漫画，其篇幅更长，包含更多的严肃主题、社会批判和个人反思，并且以传统书籍而非连载期刊的形式出版，主要面向成人读者。[2]
自公认的第一本图像小说《与上帝的契约》（A Contract With God）于1978年诞生起，图像小说逐渐获得主流文学界的认可，其中的代表作品先后获得雨果奖（《守望者》）、普利策奖（《鼠族》）、美国国家图书奖青少年文学奖（《前进》）等奖项。有赖于众多优秀作者创作和作品传播，图像小说的市场表现向好。就北美图书市场而言，2012年至2016年，图像小说销售额稳步增长，2017年报收5.7亿美元，2018年增至6.35亿美元。[3]图像小说风靡欧美，证明其具有强劲的市场生命力。近年来，国内出版界也开始注意到欧美图像小说的流行风潮，一些市场嗅觉灵敏的民营出版公司如“后浪”“九久读书人”“浦睿文化”等在引进了一批优秀国外图像小说的同时也加快了原创的步伐。[4]
作为一种新的出版题材和文学样式，图像小说的发展有助于带动大众出版市场的繁荣，为推进全民阅读注入新的动力。因此，有必要对图像小说的定义、类别和发展历程进行梳理和研究，以厘清图像小说的基本问题，为国内出版界更好地认识和开发这种新的出版物提供理论参考。
一、图像小说的定义
图像小说这一说法主要适用于美国和英国，由美国漫画评论家兼杂志出版商理查德•凯尔（Richard Kyle）于1964年首先提出，最初用来指代“专供成人读者阅读且具有一定艺术价值的严肃漫画作品”[5]。不同研究者对图像小说的理解不尽相同，甚至争议不断，至今仍未形成明确统一的定义。图像小说的内涵随着时代的发展发生变化，其分类问题也未有归属。
就语义源流而言，图像小说上承美国20世纪上半叶诞生的版画小说（Woodcut Novel）[6]、插画小说（Illustories）[7]和象形小说（Picto-Fiction）[8]，继承吸收了版画小说深刻复杂的现实主义题材、插画小说面向成人读者的市场定位以及象形小说艺术价值高超的图像表现手法，下启21世纪初美国漫画与图像小说之辩，成人漫画（Adult Comic）[9]、替代漫画（Alternative Comic）[10]、图像叙事（Graphic Narrative）[11]等成为图像小说的替代说法（见表1）。
表1 图像小说的语义源流
| 名称 | 定义 | 研究者 | 时间 |
| Woodeat Novel/Wordless Book | 版画小说或无字小说，起源于德国表现主义运动的一类现实主义作品，通常无字。 | Lynd Ward | 1929年 |
| Illustories | 插画小说，以标准杂志形式出版的面向成人读者的全彩漫画作品 | Charles Biro | 1949年 |
| Picto-Fiction | 象形小说，由EC Comics定义的一类全新成人娱乐杂志，一年2-3期，反映社会现实，绘图具有艺术价值 | Bill Gaines | 1955年 |
| Graphic Novel/Graphic Story | 图像小说或图像故事，专指供成人读者阅读且具有一定艺术价位的严肃漫画作品 | Richard Kyle | 1964年 |
| Graphi Novel | 传统书籍长度的漫画作品 | Will Eisner | 1978年 |
| 采用漫画表现手法，包含一个独立故事或一组相关故事的具备书籍长度且以书籍形式出版的作品 | D.Aviva Rothschild | 1995年 | |
| 以漫画形式讲述的包含开始、过程和结尾的完整故事的作品 | Stephen Weiner | 2001年 | |
| 以图像与文字相结合的表现形式，描绘传统文学中严肃主题的作品 | Paul Gravett | 2005年 | |
| 以图像艺术为表现形式，以书籍为出版形式的小说、回忆录、传记等虚构和非虚构作品 | Charles Hatfield | 2005年 | |
| Adult Comic | 成人漫画，面向成人读者的包含严肃主题的漫画作品，通常以书籍形式出版 | Roger Sabin | 1993年 |
| Alterantive Comic | 替代漫画，图像与文字相结合的一种新式视觉文学 | Charles Hatfield | 2005年 |
| Graphic Narretive | 图像叙事，以漫画为媒介的具备小说长度的作品 | Hillary Chute | 2008年 |
由表1可以看出，不同的定义各有侧重。威尔•艾斯纳（Will Eisner）[12]与希拉里•邱特（Hillary Chute）[13]强调图像小说的篇幅长度；阿维娃•罗斯柴尔德（D. Aviva Rothschild）[14]和斯蒂芬•维纳（Stephen Weiner）[15]在意图像小说中故事的独立性与完整性；保罗•格拉维特（Paul Gravett）[16]突出图像小说应具有的文学性和深刻主题；罗杰•赛宾（Roger Sabin）[17]点出图像小说的市场定位和出版形式，查尔斯•哈特菲尔德（Charles Hatfield）[18]则扩大了图像小说的边界，将非虚构作品纳入其中。
综合考辨图像小说一词的源流，可以得出一个较为完整的图像小说定义：图像小说是指以书籍为出版形式且具有传统小说篇幅，兼用图像叙事与文字叙事手法塑造的具有较高艺术性与文学性的独立完整的虚构作品和非虚构作品，主要面向成人读者。
二、图像小说与漫画的区别
由于图像小说的图文叙事手法与漫画类似，在1990年以前，图像小说多被认为是漫画的子类型，约瑟夫•威特克（Joseph Witek）[19]、希拉里•邱特[20]、埃迪•坎贝尔（Eddie Campbell）[21]便是这种类型论的支持者。事实上，图像小说萌芽于美国20世纪50年代的地下漫画运动（Underground Comics），[22]但其萌芽初始便有与漫画相区别的倾向，并逐渐发展成为一种新的出版形式。[23]
具体而言，图像小说与漫画有以下区别：
一是出版形式不同。图像小说以单本书籍形式出版，分精装本和平装本，每一本图像小说拥有唯一的国际标准书号，一般一本完结。漫画则通常以期刊形式分期出版，使用标准漫画版式为6.625英寸（16.83厘米）×10.25英寸（26.0厘米），大约32页。
二是表现主题不同。从20世纪60年代反战、性别平权、消弭种族歧视到21世纪初反对恐怖主义、LGBT平权、消弭残障歧视，图像小说在现实主义题材表现上始终冲在前列；主流漫画则以轻松娱乐的超级英雄题材为主，充斥诙谐、幽默元素。
三是目标人群不同。深刻复杂的现实主义题材、较高的文学性与艺术性决定了图像小说的目标人群为成人读者；漫画则主要面向青少年群体，为青少年提供娱乐消遣。
四是流通渠道不同。图像小说可在一般书店（包括实体书店和网络书店）销售，2001年美国书业研究协会（Book Industry Study Group）将图像小说正式定为书店陈设的一个大类；漫画则往往在漫画专门书店或书报摊销售。
三、图像小说的发展历程
图像小说作为20世纪60年代诞生的一种出版样式，在短短五六十年间成长为美国图书市场的重要组成部分，其发展历程值得我们深入研究。从图像小说的创作和出版维度看，其发展历程大致可以分为萌芽、成熟、低迷和复兴四个时期。
1. 萌芽时期（1954—1975）：地下漫画运动与独立出版
图像小说萌芽离不开地下漫画运动的发展。20世纪50年代，美国社会保守风气盛行，公众和保守派学者认为不良漫画可能危害青少年心理健康。1954年，漫画自律局（Comic Code Authority）成立，漫画出版物必须接受自律审查，此举极大限制了漫画创作者的创作自由，许多作者投身地下漫画运动。[24]随着60年代反战、性别平权、消弭种族歧视等运动的兴起，罗伯特•克鲁伯（Robert Crumb）、克莱•威尔逊（S. Clay Wilson）、西潘•罗德里格斯（Spain Rodriguez）等大批作者创作了许多包含政治、性、自传体叙事等内容的地下漫画作品，正面挑战保守价值观。[25]如前所述，理查德•凯尔在此期间首次提出“图像小说”这一术语和概念。
作为一种亚文化载体和传播媒介，地下漫画无法由主流出版商出版，于是独立出版商诸如Krupp Comic Works、The Print Mint、Last Gasp、Rip Off Press等应运而生，开辟出独立于主流漫画的新渠道——订购和书店寄售，[26]为地下漫画运动的兴起乃至未来图像小说的流行和繁荣提供了有力支撑。[27]
2. 成熟时期（1976—1991）：三大杰作与直接市场
进入70年代，逐渐有作者如乔•奥兰多（Joe Orlando，1972）、杰克•卡兹（Jack Katz，1974）、乔治•梅茨格（George Metzger，1976）等在作品的副标题、前言或宣传语中使用“图像小说”。然而，使图像小说传播流行，成为图书发行的一种版式，要归功于威尔•艾斯纳（Will Eisner）。1978年，威尔•艾斯纳以小说的装帧形式出版了《与上帝的契约》（A Contract With God），并且在宣传推广时大力采用“图像小说”这一说法来促进销售。《与上帝的契约》以其精彩深刻的内容和商业上的巨大成功，激发了图像小说的市场潜能，独立出版商纷纷加入，图像小说的创作和出版由此渐趋成熟。其中，迈克•理查森（Mike Richardson）于1986年创立的黑马出版社（Dark Horse Comics）成绩最为突出。主流漫画出版商如漫威、DC亦增设了图像小说产品线，至80年代中期，阅读图像小说俨然成为一种文化现象。[28]1986年，图像小说三大杰作齐齐诞生。阿特•斯皮格曼（Art Spiegelman）以自传体叙事创作出版了《鼠族》（Maus），DC重新编集出版了具有深刻意味的超级英雄题材图像小说，由阿兰•摩尔（Alan Moore）等创作的《守望者》（Watchmen）以及由弗兰克•米勒（Frank Miller）等创作的《黑暗骑士崛起》（The Dark Knight Return）。[29]
在此期间，漫画行业乃至图书行业出现的一个新变化——直接市场（Direct Market），加速了图像小说的成熟。[30]所谓直接市场，是指专门销售漫画的书店网络，类似于我们所说的“垂直渠道”。直接市场以充足的图书储备和高于传统报纸发行系统的商品折扣赢得了漫画粉丝的喜爱，至80年代中期，直接市场中的专业卖家达到3000家。自此，图像小说一方面“登堂入室”进入传统书店，受到文学爱好者和成人读者的追捧，另一方面，也在漫画专门书店也得到了更多漫画粉丝的喜爱。
3. 低迷时期（1992—1999）：经济衰退与多种冲击
1992年，《鼠族》赢得普利策奖，使得图像小说的认可度进一步提升，然而，受到英美经济衰退的影响，读者的购买力整体下降。由于图像小说较一般漫画出版物价格更高，且由零售书店承担市场风险，因此书店对图像小说的选择更为谨慎，连锁书店如Waldenbooks 和Dalton’s下调了图像小说的数量和品种，图像小说与漫画的积压问题也使得直接市场萎缩。[31]在经济不景气的大环境下，图像小说销售陷入低迷。此外，50年代发展起来的美国电视业、80年代开始流行的电子游戏以及90年代普及的互联网等其他图像叙事载体分散了图像小说读者的注意力，更加剧了图像小说的销售困境。
打破这种困境的力量来自两个方面——图书馆和日本漫画。《鼠族》的获奖在一定程度上消解了公众和学者对图像小说的偏见，各级学校图书馆和公共图书馆开始加大对图像小说的收藏，高校开始设置图像小说相关的课程。[32]早在1987年就经由碧日公司（Viz Communications）引进如美国市场的日本漫画一直没有引起人们的关注，直到1997年，该公司以图像小说的版式和出版模式对日本漫画进行改变，才引发美国读者热捧。
4. 复兴时期（2000年至今）：改编效应与数字阅读
自2000年起，至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爆发，图像小说年销售额始终保持稳步增长。2003年，图像小说年销售额首次超过漫画，2004年首次冲破2亿美元，至2018年，图像小说年销售额达到6.35亿美元。[33]图像小说市场的稳定发展和进步显而易见，其原因大致可以归为以下三个因素。
①日本漫画的持续发力。大量日本漫画以图像小说版式被引入美国图书市场，打破了90年代图像小说的销售困境。日本漫画以其品种繁多、有别于美国主流漫画的新鲜内容吸引了大批新读者，也带动了日本图像小说的风靡，成为图像小说销售额超越漫画的关键驱动力。
②图像小说的改编与被改编。进入21世纪，美国电影工业飞速发展，好莱坞商业大片产量递增，其中尤以超级英雄题材最为显著，图像小说三大杰作中的《守望者》和《黑暗骑士崛起》便先后被改编为电影上映。此外，将电影改编为图像小说以及将经典小说、诗歌、戏剧、游戏等改编为图像小说再版发行的案例越来越多，既丰富了图像小说的出版内容，也吸引了诸多传统出版社的加入，壮大了图像小说的出版力量。[34]
③互联网环境下读图时代的来临。21世纪以来，随着互联网的兴起和繁荣，信息传播方式与人们的阅读方式发生很大变化，视觉文化与图像社会的特征愈加明显。新时代下，图像小说增加了网络传播渠道，依托于各种数字阅读设备，契合并强化了数字受众的读图需求。[35]在顺应数字化发展趋势同时，图像小说出版商积极运用数字多媒体在内容表达上的优势，探索图像叙事、互动叙事的更多可能，将图像小说作品以丰富多彩的面貌传递给读者。
四、图像小说在国内的发展实践
与国外尤其是北美相比，图像小说在华语地区尤其是大陆起步较晚，近几年才引起出版社的关注，开始引进一些国外畅销作品或获奖作品。而原创图像小说的创作与出版，在我国大陆才刚刚起步。
1. 发展现状
纵观国内，台湾出版商最先注意到图像小说在欧美图书市场的火爆，并且预见了图像小说在本土市场的潜力。2003年，大辣出版社推出欧洲漫画大师恩奇•毕拉（Enki Bila）的《尼可•波勒三部曲》以及《追忆似水年华》改编的图像小说，2004年又出版了冯索瓦•史奇顿（Fran?觭ois Shuiten）的《消逝边境》。2005年，视传文化翻译出版《图像小说的编写与绘制》一书，详细介绍了图像小说的创作技巧。此外，脸谱出版、时报出版、无限出版、卫城出版、香港三联书店等出版商也都参与了图像小说的引进、翻译和出版工作。港台出版商对于图像小说的超前市场嗅觉开启了图像小说在华语地区的传播，为大陆地区图像小说的出版工作提供了参考，然而，图像小说在港台地区的零星出版未能形成规模效应，也未能确立起图像小说的市场概念。
回归大陆地区图像小说的出版实践，出版界对图像小说的认识随着出版工作的不断深化逐渐清晰。2003年，译林出版社推出世界连环画漫画经典大系丛书，其中，马克斯•阿伦•科林斯（Max Allan Collins）的《毁灭之路》借“经典漫画”之名，成为第一本在大陆出版的图像小说。2006年，三联书店出版《我在伊朗长大》，深受读者欢迎，却仍囿于漫画分类。2009年，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首次将图像小说名作《鼠族》引入国内，并在其封面和腰封上第一次冠以“漫画小说”，同时建议该书的上架类别为漫画、文学。由此可见，出版界在当时已经意识到图像小说有别于漫画的特殊性，但由于国内相关图书品类不够丰富，读者群体未成规模，迟迟未能建立起图像小说的概念。2009 年至2014年六年间，各家出版社和图书公司持续推进图像小说的译介和原创工作，为其后图像小说的集中出版和市场爆发蓄力。
2015年，人民美术出版社引进《朦胧城市》系列丛书，第一次明确了“图像小说”这一市场概念。三联书店调整出版业务，图像小说的出版主力变为后浪出版公司，图像小说的品种和数量迅速增加。2016年至2018年，后浪与北京联合出版有限公司、世界图书出版公司、湖南美术出版社、文化发展出版社等出版单位合作，共计出版约124种图像小说，其中，2016年约31种、2017年约47种、2018年约46种，涵盖科普、剧情、历史、传记、幻想、文学等多种类型，打造出《灯塔》《蓝色小药丸》《散步去》《非平面》《追寻逝去的时光》等多款畅销图像小说。在此期间，人民文学出版社联合九久读书人推出“99图像小说”10种，华中科技大学出版社推出“向大师致敬系列”8种，果麦文化、浦睿文化、未读、新星出版社等也开始进行图像小说的引进和原创工作。
值得注意的是，在已出版图像小说的作者队列中，已经涌现了一批本土原创作者及华裔作者，如聂崇瑞、李昆武、吕玻、聂峻、马岱姝、杨雪婷、黄艺峰[美]、刘慧骅[美]、邓雪美[英]，覆盖各个年龄阶层。此外，许先哲（《镖人》）、一淳（《黄雀传》）、切尸红人魔（《海门回声》）、早稻（《松风》）等作者的图像作品深具文学性和艺术性，具有成为图像小说的潜质。加之近年来国内自媒体的蓬勃发展，催生了一大批个人风格鲜明的图文作者，作品涉及武侠、推理、科幻、文学等多种类型，且具有一定的读者基础，有助于本土原创图像小说的开发和推广。
然而，现阶段图像小说市场相较于传统文学小说、漫画、绘本市场，仍然显得狭窄。大众对图画类书籍的读图歧视、实体书店和网络书店对图像小说分类的认知误区以及图像小说高定价对读者产生的价格鸿沟等因素阻碍了图像小说市场的进一步发展。[36]
2. 发展前景
虽然图像小说在国内的发展面临阻碍，但与此同时，也存在一些利好因素。读者受教育程度及视觉文化素养的提升，使得图像小说被更多人接受和喜爱；由图像小说改编的影视、游戏产品助推图像小说出版；多元的自媒体平台也有助于图像小说的市场传播及潜在作者的培养。面对当前存在的阻碍和利好因素，国内出版界未来在图像小说的开发上，可以从以下方面着力。
（1）打造一部分文学性和艺术性较高的图像小说作品，消解读图歧视，破除“低幼”偏见。出版单位在开发图像小说时，要选取一部分获奖作品，重点打造，精心包装，在宣传、推广图像小说出版物时，强化图像小说作品的文学、美学价值和教育作用，激发公众对图像小说的正面认识。
（2）推进行业协会对图像小说的统一分类，明确其在实体书店的陈设分区和网络书店的品类归属。明确图像小说的分类问题，一方面便于读者的浏览查阅，增加图像小说与读者的见面机会，另一方面也可以强化读者对图像小说这种新式出版物的认知，给读者留下深刻的整体印象。
（3）提升出版人才的专业素质，改进制作工艺，降低生产成本。通过降低图像小说的生产成本，扩大让利空间，刺激读者消费，拉动图像小说的市场发展；打造高端和中低端产品线，覆盖不同消费能力的目标群体，提升图像小说产品的经济效益。
（4）加强本土创作人才培养，壮大本土作者队伍，突破原创瓶颈。出版单位要加强本土人才培养，发掘潜在作者，观照本土现实，推动本土图像小说创作的繁荣发展。
（5）丰富产品布局，细化子类市场，以差异化内容吸引更多读者群体，推动全民阅读。在重点打造文学、艺术类型图像小说的同时，出版单位要预估图书市场形势，推出如青春、科幻、影视等受不同读者喜爱的图像小说类型，在内容题材上贴近读者心理，调动读者积极性，营造良好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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