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 者】李夕菲：五邑大学学报编辑部
【摘 要】具有学科背景、掌握编辑出版规范的学术编辑是高校学报的核心资源，出版业态的创新又催生了对数字技术编辑的需求，高校学报编辑人才需求呈现出高门槛、复合型特点。面对数字化浪潮，高校学报不宜针对编辑个体过度提倡打造所谓“复合型编辑”，而应以专才引进+组合培养等方式打造复合型编辑团队，解决内容创新和出版业态创新之需求；还可将内容编辑以外的事务外包给专业出版公司，或与互联网学术出版平台、微信等新媒体合作，协同创新，助力我国科研工作者争夺国际学术话语权。
【关键词】高校学报；学术编辑；数字编辑；复合型编辑；协同创新
2016年5月31日，习近平总书记主持召开哲学社会科学工作者座谈会，指出我国哲学社会科学“要注意加强话语体系建设”，“要加强优秀外文学术网站和学术期刊建设，扶持面向国外推介高水平研究成果”。它表明了国家对打造学术期刊国际影响力、争夺话语权的期盼；而学术期刊的编辑，正是参与建设优秀学术期刊、推介传播高水平研究成果的灵魂人物。
高校学报有服务学科建设、引领学术创新和引领出版业态创新之双重责任。从编辑实务角度看，高校学报编辑可概略分为学术编辑+技术编辑两大类。具有学科背景、掌握学术出版规范的学术编辑是高校学报的核心资源。出版业态创新和计算机网络技术又催生了高校学报对网络技术型编辑的需求。高校学报要保持在学术界、在国内外出版界的创新领先地位，离不开这两类高水平编辑持久的付出。随着出版业向数字化转型和媒介融合发展的深入，数字出版人才短缺问题凸显，倡导打造复合型编辑人才的呼声高起来。有人建议高校学报编辑部整合现有力量，积极培养“既懂电子出版、多媒体出版、电子商务和信息管理等数字化出版技术，又具有出版专业知识和经验”的复合型编辑。
笔者认为，数字化转型是整个社会和出版单位的事，高校学报不宜针对编辑个体过度提倡打造所谓“复合型编辑”，因为“学术编辑学者化”本身就是个“路漫漫其修远兮”的命题，而现代编辑职业的专业化和复杂程度早就决定编辑个体不可能“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高校学报还是应以专才引进的方式，解决对网络数字编辑人才的需求，同时逐步培养学术编辑的数字化涵养，学者型、创新型编辑团队分工合作，提高期刊的出品质量和速度。至于印刷、发行、广告、网络传播等内容编辑以外的事务，则可以外包给专业出版公司，或与互联网学术出版创新平台知网、移动互联网学术出版平台如超星以及微信等新媒体合作，协同创新，助力我国科研工作者争夺国际学术话语权。
一、具有学科背景、掌握编辑出版规范的学术编辑是高校学报的核心资源
高校学报的首要职责是服务学科建设、引领学术创新，故高校学报的核心资源是具有学科背景、掌握编辑出版规范的学术编辑，他们的角色常常是刊物主编和栏目的责任编辑，以及部分学术委员会成员（兼职学术编辑或一些专题栏目的主持人）。要办出高校学报的学术高度和影响力，首先需要建构一支具有学科背景、掌握编辑出版规范的学术编辑队伍。学术编辑的政治文化修养、科学创新意识以及策划组织能力、业务技能，直接关乎期刊的质量和生产效率，关乎学术生态的健康与繁荣。
《澳门理工学报》主编刘泽生提出，学术期刊引领学术创新，须具备三方面条件：专业化与特色化的办刊目标，先进、有效的传播手段，办刊人对学术动态有准确把握，能够成为学术活动的组织者。刘主编提到的三个条件其实都离不开办刊人（学术编辑+技术编辑）的素质。作为高校主办的学术期刊，学报专业化与特色化的办刊目标要靠以主编为核心的学术委员会成员与学术编辑来制定，并根据学校学科建设现状及办学特色（或者期刊依托学术机构的研究范畴和方向）不断摸索调整；先进、有效的传播手段要靠学术编辑+技术编辑掌握运用；第三条更是离不开学术编辑长期练就的学术素养和交际组织能力——要长期沉浸于相关学科领域，了解该领域专家学者所思所想，跟他们交朋友，从而策划、组织专业化、特色化的稿件。此外，学术编辑还需掌握出版规范，具有统摄文稿逻辑、修正文字差错、甄别先进与落后、把握文化导向的能力。在我国出版的哲学社会科学类学术期刊，更要始终坚持用“马克思主义出版观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来确定选题、处理稿件”。
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领导“倡导编辑进行学术研究，站到学科领域的高地，具备与一流专家学者对话的能力和水平”，事实上高校学报编辑一直都是学科前沿的燎望者、学术成果的评价者、学术创新的引导者和学术道德的守望者，而只有具备一定专业背景的学术编辑，才能够“站到学科领域的高地”与学术共同体对话，从而为期刊策划、组织和加工出优秀的学术文章，达到传播知识、传承文明和推进学科建设、引领学术创新的目的。曾长期担任《武汉大学学报（人文科学版）》和《武汉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主编的吴友法教授认为，“专”对学报编辑十分重要，学报编辑工作应为“学术编辑工作”，“学术编辑要学者化，即争取成为某一领域的专家”。
学术编辑学者化、专家化，是一个很高的要求。关于何为“学者型编辑”或“编辑名家、大家”？中国编辑学会会长郝振省给出过一个标准：一是，能策划出有影响的选题，推动和促进社会发展；二是，能写出有思想、有文采、有规范的审读报告或书评文章；三是，熟悉编辑业务，是编辑专家，此外，在所在学科领域有重要著述问世，能和业界顶级专家对话并探讨深层次问题。这个标准主要针对出版社，但也可以作为高校学报的参考标准。
高校学报负责具体栏目的学术编辑，大都具有硕士、博士学位或副高以上职称，具有专业学科背景，本身就是学者群体。这是因为，高校学报是面向高校教师和社会科研工作者的学术理论刊物，注重学术创新和文化传承，一般以拼盘式栏目兼顾多学科领域研究成果，故对学报编辑的知识结构要求较高。近年来虽有少部分学报改成专业性刊物，但不改其面向专业学科学术共同体的本质。很难想象，没有专业背景、无独立学术见解和宽阔学术视野、不了解相关学科学术史的编辑，能关注到学科前沿、热点问题，判断和选择到有创新价值的稿件、策划出好的选题，能审读文本并提出切中要害的修改意见，规范提升文章的学术价值和逻辑、文采。由于生产内容的综合性和专业性，学报主编更被要求具有既渊深且广博的知识架构，有些刊物主编本身就是某个学科领域的知名专家学者，有些长期从事学报工作被提拔到主编岗位的人员，也通过多年编研专家文章和学习进修，学术鉴赏和学术研究能力大大提升。
翻阅中国高校学报编辑出版史，可以看到，高校学报的主编大多由教授、研究员兼职或专任，其身份还经常会在编辑和论文作者之间转换，是典型的专家、学者型编辑。例如创刊于1927年6月的《燕京学报》，主要刊登文、史、哲等方面的学术论文，编辑委员会主任先后由容庚、顾颉刚、齐思和等担任，编委组成人员有赵紫宸、冯友兰等，都是知名学者。其中，容庚是古文学家和考古专家，历任燕京大学教授、《燕京学报》主编兼北平古物陈列所鉴定委员等，《燕京学报》第1期即发表他的文章《殷周礼乐器考略》；抗战胜利后又担任岭南大学中文系教授兼系主任、《岭南学报》主编、中山大学中文系教授等，著作等身，学术造诣极其深厚。而1929年担任《燕京学报》主编的顾颉刚，是燕大国学研究所研究员兼历史系教授，又兼在北大上课，其间也撰写了一系列学术文章，可谓一专多能。又如，创办于1928年12月的《辅仁学志》由辅仁大学辅仁学志编辑委员会编辑，史学家陈垣担任编辑委员长。在长达20年的办刊时间内（1947年12月停刊），《辅仁学志》发表了校内教师及校外知名学者的许多论著。陈垣除了直接领导办刊，还是刊物的忠实作者，他的一些具有很高学术价值的文章，如《明季滇黔佛教考》《南宋初河北新道教考》等，都发表在《辅仁学志》上。当代高校学报主编，更是教授、研究员、编审云集。如前文提到的吴友法教授是武汉大学德国史、二战史方面的著名专家，是我国第一位以“德国史”为研究方向培养博士生的导师。他还多年担任中国德国史研究会会长。再如《山西师大学报》（社会科学版）主编畅引婷编审，是该学报“妇女与性别研究专栏”的发起人、主持人。更是全国女性学研究专家。笔者检索知网发现，畅引婷发表的90多篇学术论文中，有50多篇是妇女学方向的研究文章。她还出版过专著，主持过全国社科基金项目，对编辑学的研究也相当深入，可算是学者型高校学报主编代表之一。
但即便这种起点的高校学报编辑群体，也很少有人自称是“编辑名家、大家”，因为这个标杆实在是太高，它是学科专业知识+编辑专业知识技能的集大成复合型人才，特别是数字化时代的编辑，面对海量的知识、信息和越来越复杂的编辑技术、出版流程，只感到个体的渺小和时间的不够用。
二、面对数字化出版转型，高校学报不宜过度提倡打造“复合型编辑”个体
4G、5G时代，传统学术期刊的生产方式发生了从单一纸媒传播转为多媒体传播、从单一文本呈现转为多媒体呈现的改变，编辑需要适应作者在线投稿、专家在线审稿的网络数字编播、交流方式，要学会借助技术，让期刊内容在不同终端呈现传播；还要学会运用大数据分析刊物内容的影响力，对以后的内容生产做出预判决策。基于此，打造数字化复合型编辑人才的呼声高起来。2013年，有人提出网络编辑应具备“四跨”素质：跨文化思维、跨终端应变、跨媒体技能和跨学科知识结构。”2016年，有学者针对高校学报数字化出版技术人才短缺的情况，提出“编辑部自身迅速培养复合型的编辑人才”的一些对策，甚至建议“提高所有编辑的复合型能力”。同为“学报中人”，笔者也有这种危机意识和紧迫感，但认为高校学报对于培养所谓“复合型编辑”，不宜过份提倡和强求，原因有三：
其一，现代学术的内容已细分到各学科，除了传统的自然科学和哲学社会科学领域，一些新型交叉学科也在不断地大量涌现。作为学术期刊办刊人，即便百科全书式的学者型编辑，也不敢讲能一人办刊包打天下。学术编辑只有时时学习新知旧识，才能胜任专业岗位。
“国外的《科学》期刊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就要求编辑必须具有博士学位。目前《科学》有26位编辑，均来自哈佛大学、牛津大学、剑桥大学等名校；德国对编辑学历无限制，但绝大多数编辑都具有博士学位。这些专业背景极深的学者型编辑在实战中仍要不停学习吸收海量的新知识，才能应对“和业界的顶级专家对话并探讨深层次的问题”的挑战。我国学科有13大类，又细分为110个一级之学科、670个左右二级学科，故综合性高校学报在内容上涉及多个学科。学术编辑除了同样要求具有较高学历外，在实际工作中还需应对多学科领域、培养更宽的学术视野、锤炼更深的学术功力；此外还需运用编辑技能，对稿件进行“如琢如磨的编辑加工”和全流程包装出版，故能办好一两个在业界有影响的栏目，己需要编辑付出很一长时间和极大心力。
其二，现代编辑出版行业呈现出高度职业化、专业化的特点，编辑的类型及其对应的知识结构越来越细分，编辑出版各环节的复杂程度、编辑的工作量和创造性、不可替代性已远非以往可比。指望在短时间内培养精通多种编辑技能的编辑，不符合人才成长规律。据了解，复合型编辑出版人才概念，是2003年4月在福建举办的“复合型出版人才的地位与价值”研讨会上提出的。业界的需求引起高校对编辑出版专业人才培养思路的焦虑。一些学者开始提倡培养复合型编辑出版人才。如李琪指出：“专业与经营型，即学者型与经营的结合，或者多学科（两门以上）的结合是现代出版最需要的。精神文化的属性需要学者型人才，而产业化、市场化的产业属性又需要经营型人才，两者的紧密结合使得目前更需要‘复合型’人才。”肖东发、申玲玲等持类似观点。但审读过海量书稿的牟国胜先生就犀利指出：“现代的复合理型人才标准要求编辑在具备传统编辑基本功的基础上有市场观察的敏锐度，沟通、协调、管理能力，数字化操作能力以及长远的战略眼光。即懂政治、懂管理、懂业务、懂技术、懂市场。这种复合型人才，在出版界肯定能派上市场。但老实说，他们看不了稿子。这是两个专业方向，编辑出版专业复合型人才培养模式铸造不出文案编辑。”这是一位资深编审对业界的金玉良言——虽然社会进入了数字化出版时代，但演奏的还是编辑、生产制作、销售三部曲。编辑的工作量和“守门员”要求却比过去高出很多。拿学报学术编辑来说，每天面对邮箱中大量自由来稿和巨量信息，其审稿水平和改稿能力，直接决定了学术文章的“真假之辨、好坏之分、高低之别”。只有夯实学术基本功和中华传统文化基础，并不断增强在意识形态领域和科技文化等方面的把关能力，才能做好知识创新的“催生婆”。而审稿的批判性思维和改稿的沙里淘金、吹毛求疵，需要的都是职业精神和专业技能，并不是所有号称编辑的人都能胜任的。鉴于现代编辑出版行业已呈现出高度职业化、专业化特征，出版社和编辑部内部已形成极其复杂的流程、环节和分工，重庆出版集团的周世慧指出：“美国的编辑分工很细，有选书编辑、策划编辑、文稿编辑、文字编辑、编辑顾问、编辑助理。这些分工的出发点是承认人的能力和精力是有限的，让每个人做他最擅长的事。”
基于此，高校学报不要妄想把出版业态变革的压力都放在本已事务缠身、以追求学术创新和文化传承为首要使命的学术编辑身上，特别是不顾文理科之分，指望在短时间内将所有编辑都培养成出版的行家里手”和跨学科、跨流程的复合型人才，是非常不切实际的。
其三。高校学报学术编辑职业上升通道窄，存在着职业危机和职业倦怠。学报编辑常年服务于学者和学术研究，跟踪学术动态、选题策划、组稿约稿、与审稿专家和作者来回沟通，以及文稿修改加工、三审五校和其他编务已占去了太多时间精力，“为他人作嫁衣裳”，却无法分享学术论文成果的实惠。作者可以依托论文进行成果申报、项目结题，取得奖励，获得升迁，编辑却与这一切无关，职业上升通道狭窄。可一旦见刊稿件出现差错（不论是否原稿硬伤），板子就会准确无误地打到编辑身上。在高校外，还要面对出版业态创新、转型升级、市场竞争等客观压力，故这一群体都或多或少存在着一些身自健康问题。如果不顾人才成长规律和责任与权益不对等的情况再对编辑个体施加过多压力，只会造成这一职业人群的浮躁焦虑、心理失衡，脆弱者甚至会逃离学术出版行业。笔者接触到的一些学报编辑或业务骨干，曾明明确提出过不想在学报岗位久做、宁愿去学院做老师的想法。
不可否认，在实际工作中，会出现个别集学术能力和技术能力于一身、具有“四跨”素质的高端编辑人才，但毕竟人数极少，因为对于高校学报来说，无论是学术编辑还是技术编辑，其培养都不是一日之功，而且编辑个体的专业背景、天分、精力和学习机会都不均等。另外，学术编辑需要的“软实力”储备更多。出版界都知道，培养具有一般文字加工能力、掌握出版规范和现代编排传播手段的入门级、通用型编辑，可以在编辑出版专业高等教育阶段或参加工作的前几年完成；但要培养出一名能跟“学术共同体”成员对话的“科学编辑”、“学者型编辑”，则需要很长的周期。有些学术编辑甚至一生只潜心于跟一两个学科领域的专家作者对话。当前，一些具有较深学养的老编辑退休后，递补上来的年轻编辑，要么是学术眼光不够，策划选题能力弱；要么是文字功底和工匠精神缺乏，编出的稿件常遗留常识性差错，导致办刊质量下滑。还有传播方式、出版业态的巨变，也导致高校学术期刊急需一批懂传播规律、掌握多媒体终端应用的网络技术编辑，以使出版内容传播得更快更广，产生多链条、立体化的传播价值，因此高校学报编辑人才培养与队伍建设必须常抓不懈，但目的是打造复合型编辑团队，而非“十八般武艺”都精通的编辑个体。
三、高校学报应通过打造复合型编辑团队，和与专业出版公司、数字化学术出版平台、微信等新媒体合作的方式，实现学术内容与出版业态的协同创新
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报刊司司长李军指出：“良好的学术出版生态包括这样三要素：如流如注的组稿约稿、如琢如磨的编辑加工、如风如电的发布传播。”笔者理解，在数字出版环境下，学术期刊除了要进一步做好学术内容，还应借助知网、超星等数字化学术出版平台及微信等新媒体实现数字化出版、即时化传播，让出版内容以多种媒介方式产生多链条、立体化的传播价值。另外，现代学术期刊要实现与新媒体融合发展，倚重的是专业化编辑团队的分工合作。高校学报应秉持“让学术的归学术，让技术的归技术”的科学态度，采取专才引进+组合培养方式，打造复合型编辑团队，对应解决内容创新和出版业态创新之双重需求；同时与专业公司或者大型数字化学术出版平台合作，将好的学术内容如风如电地发布传播出去，从而助力我国科研工作者争夺国际学术话语权。
1.以专才引进+组合培养方式，对应解决学术编辑+数字技术编辑的岗位需求，通过复合型编辑团队，打造高水平的学术期刊
（1）学术编辑。目前高校学报对学术型编辑常见培养方法有：一是师徒传帮带。在实战中学习编辑手段和编辑能力，二是高校新闻传播学院或编辑出版专业输送（又分为基础人才输送或有编辑实务经验的人才回炉深造），三是接受新闻出版基地及行业主管部门行业培训、继续教育，四是网络学习教育，五是编辑在实践中自我学习编辑知识、行业规范，并积累跨专业跨学科的知识以及与学术共同体的人脉关系。要指出的是，依托行业主管部门及各类编辑出版培训基地常规化开展的继续教育，对提高编辑的基本政治素质、文化素质、专业素质和创新素质有一定作用，但无法满足高校学报的一些特殊需求。为此高校学报需根据自身办刊宗旨和学科发展、栏目特色需要，有针对性地引进有学科背景的学者型人才。专家学者型编辑对推进高校学报专业化与特色化栏目建设是有裨益的，因其相对扎实的学术根基、相对独到的学术视野，可以深度介入一些学术圈子，发掘出真有创新价值的稿件，起到“面向国外推介高水平研究成果”或传播中华优秀文化的作用。当然，也要采取老编辑传帮带或岗位培训、交流培养、继续教育等方式，提升此类人才的选题策划、文稿加工、内容拓展、数字推广等现代编辑出版专业技能。
（2）数字编辑。针对媒体融合和数字出版转型，还是建议培养和引进专门的数字编辑人才，给专业的人才专业的待遇、让他们做专业的事，因为“传统出版寻求新的业态升级转型，数字编辑人才队伍的培养是与之相匹配的重要环节”。
在我国，网络数字编辑早已成为新的专门职业，还可以对应取得初、中、高级职称。2005年我国把网络编辑列入职业大典，并启动网络编辑师国家职业资格认证，2005年年底正式进行试点鉴定。1017年3月，北京市首次开展的数字编辑专业技术资格考评工作结果公布，65位在数字传播行业“有代表性、有影响力的顶尖人才”获颁数字编辑高级职称。考评覆盖数字新闻、出版、影音、游戏等领域，被称为“在全国开创了为数字编辑人员设立专属职称的先河”。在数字出版业耕耘数十载、获评高级编辑（正高职称）的中文在线董事长兼总裁童之磊认为，本次数字编辑高级专业技术资格评审将带动和促进北京乃至全国数字出版产业的发展。当前，一些哲学社科类高校学报的编辑是文科底蕴，一些理工科专业刊物的编辑也是“术业有专攻”，各有重任在身，没有更多时间和精力去钻研数字化出版技术。直接招聘掌握计算机编排技术和多媒体编播技能的数字编辑人才，给其相应待遇，反而更容易解决学报数字化转型需求、提高刊物的传播与影响力。如近期一份面向国内外发行的建筑专业双语杂志发布的招聘编辑的启事中明确要求，其岗位职责是：一是完成资料查阅、栏目的采编、图片加工处理、排版和校对等工作，二是熟悉排版软件InDesign或图像处理软件Photoshop，三是熟悉微信、网页等新媒休的操作，四是协助责任编辑解决编校过程中出现的问题等。很显然，这里招的是偏重数字技能型的编辑。
高校学报还可以借力高等教育，培养编辑出版专业数字化人才。目前我国“100多所高校已经开设了数字出版专业方向或相关课程。近40所高校在传播学、印刷工程、编辑出版学、计算机等专业目录下开设了电子出版、数字传媒、数字印刷、数字媒体艺术、新媒体、软件工程（新媒体）等数字出版教育专业方向”。适当引进数字出版专业的应届毕业生，可以改进高校学报人才结构，助力学报数字化转型升级。
2.校学报还可以将内容编辑以外的事务，如印刷、发行、广告、互联网传播等外包给专业的出版公司，或者采取与大型学术出版平台中国知网、移动学术出版平台超星及微信等专业化数字公司合作的办法，协同创新，实现数字化出版转型升级
中国高校科技期刊研究会理事长颜帅认为，学术期刊将进入“品牌+平台”的新时代，“编辑、出版、营销网络平台的建设，学术数据、过程的采集、加工、发布，学术服务的个性化、即时化、多样化”将是以后学术出版的主要任务和主要范式。单打独斗已很难生存，传统学术期刊与技术平台协同创新、拥抱数字化出版才是出路。2017年7月正式发布的“《中国学术期刊（网络版）》出版传播平台”正是面向学术期刊的应用平台。该平台由中国知网负责研发，是“国家数字复合出版工程——学术期刊项目”的应用示范成果，也是国家批准正式出版的网络连续获出版物的支撑系统。从此，我国学术期刊有了规范的网络原创首发出版平台，这必将推动国内的学术创新成果更快地被承认和被转化。另外，中国知网的“腾云期刊出版门户（网站、网刊）系统也被不少期刊使用。借助于知网的技术力量，只要对期刊编辑稍加培训，就可以实现自主网上出版、网上预出版、在线数字期刊浏览、查询等数字化阅读与内容管理功能。该系统还支持自主域名、样式定制、读（作）者互动等多项个性化功能，还可为刊物建立一套现刊发布、过刊回溯的标准化、国际化平台；相关学者则可以通过这一平台，了解关注特定期刊，在线阅读、查询下载期刊文献、引用期刊文章。除了知网，期刊还可借助移动数字出版平台超星、微信公众号等，实现期刊内容的在线出版、传播，为作者提供个性化、即时化、多样化的学术服务，从而取得知识生产与知识服务平台共建、共享、共赢的效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