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 者】周平：中国科学院武汉岩土力学研究所《岩土力学》编辑部
【摘 要】 [目的] 了解中国知网中英双语出版期刊的出版状况，为双语学术期刊的发展提供方向上的指导。[方法] 以中国知网双语出版平台为统计源，对139种双语期刊的学科分布、发文量、下载量进行统计。[结果] 双语出版期刊主要来自中国社会科学院、中国科学技术协会、中国科学院、教育部和卫生部，分属于社会科学、自然科学和医学的16个学科。已有1万余篇双语文章在双语平台上发布，并且一些文章已被国际读者下载并阅读。由于平台建立时间较短，所获得的下载量有限，国际用户数量不多。[结论] 双语出版为优秀中文期刊走向国际开辟了一条新的途径，推进和壮大双语出版需要中国知网自身的努力和来自国家层面的支持。
20世纪80年代，随着我国进入改革开放和经济建设新的历史时期，科技事业蓬勃发展，科技期刊数量由506种（1965年）激增到2951种（1988年），进入21世纪后，期刊数量持续增长，2001年达到4420种。目前，中国自然科学、技术类期刊共5014种，哲学、社会科学类期刊共2664种，英文期刊达到282种。在这一历史进程中，也萌生出了以双语形式（中英混合模式和中英对照模式）出版的科技期刊，但这类期刊的数量有限，因此有关双语出版期刊的研究文献非常有限。周兆康系统研究了中国科技期刊与国际出版社的合作情况，发现部分期刊通过双语模式出版发行（从中文期刊里选择高水平的文章让作者翻译成英语，以电子版的方式在合作的外方出版商的网站上发布）。宋立臣等介绍了《石油勘探与开发（英文版）》通过与Elsevier出版集团合作实行双语出版后被SCI收录的历程及启示。黄锋等通过调查分析，提出我国科技期刊中英文双语出版历经了兴起、发展转变和大型数据库集中数字出版（中国知网双语出版）3个阶段，并阐述了中英文双语出版3个发展阶段对我国科技期刊国际化的积极推动作用，但对中国知网双语出版的情况仅仅做了介绍，并未进行详细的研究分析。
双语出版在促进中国科技期刊国际化的历史进程中发挥过不容忽视的作用，且仍将发挥作用。但由于实行双语出版的期刊数量有限，所以其受关注程度远远不及独立出版的英文期刊，所造成的影响亦十分有限。2013年，中国知网首创并发起了中文精品学术期刊外文版数字出版工程（CNKI Journal Translation Project，JTP），并于2015年1月正式实施。该项目选择各学科中文期刊中的佼佼者，将其中的部分论文翻译成英文，在中国知网建立的双语在线平台上对全球发布。这种双语出版模式有助于中国优秀的科技、文化研究成果的传播。目前，JTP已实施3年多，但有关它的实施状况尚鲜有报道。《岩土力学》为选入该工程的期刊之一，因此笔者非常关注JTP启动后的运行发展状况。本研究以JTP平台内的数据为统计源，对其中双语期刊的分布、发文量、下载量等指标进行计量统计，以便对它的运行状况、基本走势有一个宏观的了解，为制定双语出版发展规划提供指导，同时也为其他在JTP平台内出版的双语期刊提供参考。
1 研究方法
中国知网双语出版平台（http://jtp.cnki.net/bilingual）以中文、英文对照的方式向全球在线发布稿件，读者在阅读每篇论文英文版的同时，也可以同时阅读到中文版稿件。平台内每篇稿件的后面显示有该篇稿件自上线以来实时的累积下载量。JTP从2016年开始记录上线的双语文章的累积下载量。本研究有关的数据全部采自该平台，采用人工计量方式进行数据统计，统计时段为2018年4月26—28日。
2 结果与分析
2.1 期刊分布情况
目前，在JTP平台上共有双语期刊139种，分布于社会科学、自然科学、医学科学的16个学科，其中有9种期刊同时分属于两个学科。139种期刊来自28个部门或协会团体，其中中国社会科学院主管的期刊共39种（28.06%），中国科学技术协会（以下简称“中国科协”）主管的期刊共27种（19.42%），中国科学院主管的期刊共25种（17.99%），教育部主管的期刊共11种（7.91%），卫生部主管的期刊共5种（3.60%），这5个部门/协会主管的期刊占所有双语出版期刊数量的76.98%。社会科学类期刊包含9大类78种、自然科学类期刊包括6大类53种、医学科学类期刊17种。双语出版期刊在3个学科的具体分布情况详见表1和表2。社会科学学科中，期刊数量居于前3位的学科分别是经济与金融（23种）、政治法律军事（19种）、人文学科（10种），三者所占的比例为66.67%。目前，社会科学期刊有60种期刊正常上线出版，占整个社会科学类期刊的76.92%，已签约但尚未上线的期刊有5种，占6.41%，2016年后没有发布新文章的期刊有13种，占整个社会科学期刊的16.7%，其中以人文学科最为突出，10种期刊中有5种未见有新双语文章发布。经了解，造成这种状况的原因是社会科学领域的一些期刊编辑部在与中国知网合作出版过程中，因文章出版确权问题久拖不决，导致这些期刊的双语出版滞后。自然科学学科包含6大类共53种期刊，其中工程技术类期刊的数量占比最大，共20种，占37.74%，其他5个学科的期刊数量均未超过10种，已签约但尚未上线的期刊有1种。医学学科共17种双语出版期刊。相比于社会科学类期刊，自然科学和医学科学类期刊表现稳定，已在线的69种期刊中，没有发现文章断档现象。
表1 社会科学类双语期刊分布情况
| 项目类别 | 期刊数量/种 | 期刊总数/种 | ||||||||
| 文学与考古 | 经济与金融 | 教育与体育文化 | 民族学与宗教 | 人文学科 | 管理学 | 政治法律军事 | 心理学 | 社会学与人口统计学 | ||
| 2016年后文章断档期刊 | 1 | 2 | 0 | 1 | 5 | 1 | 3 | 0 | 0 | 13 |
| 正常出版期刊 | 1 | 21 | 3 | 0 | 4 | 7 | 16 | 1 | 7 | 60 |
| 待上线期刊 | 1 | 0 | 0 | 2 | 1 | 0 | 0 | 0 | 1 | 5 |
| 合计 | 3 | 23 | 3 | 3 | 10 | 8 | 19 | 1 | 8 | 78 |
表2 自然科学和医学科学类双语期刊分布情况
| 项目类别 | 期刊数量/种 | 期刊总数/种 | ||||||
| 生物学 | 化学与材料 | 工程技术 | 生态与农学 | 地球科学 | 数学与物理 | 医学科学 | ||
| 2016年后文章断档期刊 | 0 | 0 | 0 | 0 | 0 | 0 | 0 | 0 |
| 正常出版期刊 | 9 | 3 | 19 | 8 | 9 | 4 | 17 | 69 |
| 待上线期刊 | 0 | 0 | 1 | 0 | 0 | 0 | 0 | 1 |
| 合计 | 9 | 3 | 20 | 8 | 9 | 4 | 17 | 70 |
2.2 发文量与下载量
2.2.1 发文量
截至2018年4月28日，JTP共发表12679篇中英双语文章（JTP系统的文章以双语对照形式出版，本研究计算文章数量时将中文版和英文版合计为1篇），其中社会科学类文章为5087篇，平均每种期刊发文69.7篇；自然科学类文章5622篇，刊均发文量为108.1篇；医学科学1970篇，刊均发文量为115.9篇。社会科学类期刊的刊均发文量远低于自然科学和医学科学类期刊。与中文期刊相比，双语期刊的发文量非常少。其主要原因是JTP启动时间短，仅3年多；另外，每种期刊每期筛选部分文章（一般选择5——8篇，少数期刊选择10篇）进行翻译，这也降低了出版的数量。统计显示，3大类学科中发文量最高的期刊分别是《生态经济》（237篇）、《作物学报》（364篇）和《中草药》（261篇），各学科期刊的发文量、下载量详见表3和表4。
表3 社会科学类期刊下载量、发文量统计
注：下载量为单刊累积下载量，发文量为单刊累积发文量；民族学与宗教学科和心理学学科各只有1种期刊。| 类别 | 统计量类别 | 文学与考古 | 经济与金融 | 教育与体育文化 | 民族学与宗教 | 人文学科 | 管理学 | 政治法律军事 | 心理学 | 社会学与人口统计学 |
| 总下载量/次 | 最小下载量 | 265 | 0 | 1 | - | 14 | 3 | 2 | - | 7 |
| 最大下载量 | 345 | 437 | 99 | - | 97 | 437 | 567 | - | 216 | |
| 平均下载量 | 305 | 137 | 43 | 6 | 28 | 186 | 125 | 261 | 113 | |
| 总发文量/篇 | 最小发文量 | 23 | 2 | 3 | - | 3 | 11 | 5 | - | 16 |
| 最大发文量 | 28 | 237 | 168 | - | 28 | 173 | 188 | - | 102 | |
| 平均发文量 | 26 | 116 | 79 | 2 | 14 | 104 | 67 | 154 | 69 |
表4 自然科学、医学科学类期刊下载量、发文量统计
| 类别 | 统计量类别 | 生物学 | 化学与材料 | 工程技术 | 生态与农学 | 地球科学 | 数学与物理 | 医学科学 |
| 总下载量/次 | 最小下载量 | 29 | 3 | 0 | 30 | 0 | 0 | 6 |
| 最大下载量 | 224 | 294 | 266 | 274 | 83 | 27 | 162 | |
| 平均下载量 | 116 | 146 | 86 | 131 | 34 | 15 | 42 | |
| 总发文量/篇 | 最小发文量 | 40 | 40 | 1 | 55 | 3 | 4 | 6 |
| 最大发文量 | 196 | 296 | 297 | 364 | 178 | 90 | 261 | |
| 平均发文量 | 103 | 157 | 111 | 191 | 113 | 51 | 116 |
2.2.2 下载量
目前，在线的双语期刊下载量较低，其可能原因是JTP平台建立时间短，对外传播发行尚在推广中，用户数量少。3大类学科中，《东北亚论坛》的下载量为567次，位列社会科学类期刊榜首；《无机材料学报》的下载量为294次，居自然科学类期刊下载量第1位；医学科学类期刊中，下载量最高的是《中国针灸》，为162次。
2.2.3 个刊对比分析
JTP平台采用单篇流转方式上传文章，即翻译、译检、审校完成的文章即可在线单篇出版，而非整期出版。这会造成一种期刊的同期文章，因为出版流程耗时不一样，实际上线时间可能相差数月。另外，各期刊编辑部选刊时间不一致，有的很快，有的滞后半年以上。上述过程最终导致大部分期刊的双语在线出版时间比中文版落后5个月以上，少数期刊滞后1年以上。截至统计日，只有2015年和2016年的双语文章已全部在线发布；少数期刊未完成2017年文章的在线发布；仅有少数期刊在线发布了2018年第1期的文章。因此，尚缺乏足够的数据对期刊进行对比评价。
2.3 国际发行概况
根据文献的数据，截至2017年年底，中国知网已向海外114万名专家学者推送了双语期刊，收到了良好的专家反馈效果，50多位海外专家对双语期刊内容表达了强烈的需求，多位海外专家还反馈了投稿和审稿需求。JTP在北美、欧洲、东南亚、中国港澳台、日韩等国家和地区的市场活动中推广双语期刊，提高期刊品牌国际显示度，得到了《芝加哥时报》、人民网等媒体的关注和报道。双语数据库发布后，中国知网国际部还组织开展了全球试用活动，包括哈佛大学、斯坦福大学、诺丁汉大学在内的全球150多所知名高校参加了该试用活动，效果显著。目前中国知网的正式国际用户共6家，试用用户共250家。
总体上讲，JTP平台初具规模，在国际上已有一定的知名度，双语文章已获得国际认可。
JTP取得一定成绩的同时，也面临着较大的挑战：（1）发文量较低，出版滞后严重；（2）正式签约用户不足，双语出版所需的后续资金面临较大压力。
3 讨论
3.1 双语出版的必要性与作用
3.1.1 双语出版是优秀中文期刊走向国际的有效途径
21世纪初，国外出版商如Elsevier、Springer、Wiley-Blackwell、Taylor&Francis、Oxford University Press、Nature等纷纷在中国设立办事处，与中国期刊开展国际合作出版。和这些国际出版社合作的大多是英文期刊，其中也有一些优秀的中文期刊。这些中文期刊从中文刊里面挑选优秀稿件，翻译成英文，在与之合作的国际出版社网站上以电子版形式发行；其结果是，这些中文刊的国际影响力得到提升，有些双语出版的期刊还由此发展出对应的英文刊，具有代表性的刊物有《中国农业科学》《石油勘探与开发》等，还有些刊物通过双语出版的形式与国际出版社合作，由中文期刊转变为英文期刊，具有代表性的期刊有《催化学报》。相关研究结果表明，我国部分优秀中文科技期刊的学术水平和国际影响力已经位于《期刊引证报告》（Journal Citation Reports，JCR）刊群的中等水平，这说明将这些优秀期刊的论文翻译成英语对外传播，能够获得国际读者的认可，JTP建立不久即获得国际下载量就是明证。
3.1.2 双语出版是建立自主品牌的国际化出版平台的需要
目前，我国没有自主品牌的国际化出版与传播平台。虽然中国知网、万方、维普、超星等大型数据库在数字出版网络传播方面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但它们的传播与影响局限于中文读者群。综观国际上的大型出版社，如德国的Springer，荷兰的Elsevier，美国的Wiley-Blackwell，英国的Emerald、Taylor&Francis、Oxford University Press、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Nature等，均是以英语为交流语言的出版社。由于语言的障碍，作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的中国尚未有自主品牌的国际化出版平台。中国的学术期刊不得不选择“借船出海”的方式进入国际市场。这种方式虽然有助于中国期刊国际影响力的提升，但需要支付较高的合作服务费，且出版流程完全受控于国外出版商。当今中国最优秀的研究成果都发表在国外期刊或平台上，大部分版权和发行渠道掌握在外商手里，这种状况可能会对非常时期的国家科技信息安全构成威胁。建设以我为主、开放合作的科技信息国际发布平台是现实的需要。中国知网在提升其网站的国际化方面领先于万方等中文网站。中国知网有英文入口，有国际出版风格的英文网页，为已加入国外出版平台的英文期刊的文章建立了链接。但中国知网收录的绝大部分期刊是中文期刊，英文期刊不足6%，通过英语入口检索得到的绝大部分是中文期刊或中文稿件。在中国知网中检索英文文章时，发现这些英文文章要么打开的是国外出版商版式的文章，要么直接链接到国外出版商网站。中国知网的这种做法除了给国外出版平台做免费广告外，对提高中国知网的国际影响力并无多大作用。在此情形下，中国期刊界迫切需要能帮助中国期刊“走出去”的自主品牌的国际化出版平台，JTP项目为中国知网提高国际影响力提供了一条比较切实可行的途径。通过遴选优秀的中文期刊，把其中优秀中文文章翻译成英语，呈现给国际读者，达到传播中国优秀的科技、文化成果的目的。JTP文章被下载阅读的过程，就是中国知网逐渐成为国际化出版平台的过程。
事实上，日本著名的国际出版平台J-STAGE[日本科学技术信息集成系统，由日本科学技术振兴计划机构（Japan Science and Technology Agency，JST）负责运营]也部分采用了日英双语出版模式。该出版平台收录的期刊共1831种，论文共259万篇，其中38%的期刊是英文刊，19%的期刊是日文刊，43%的期刊为日英混合双语期刊（另一种形式的双语出版）。J-STAGE的做法也许可以为中国知网的JTP提供参考。日本期刊界认为，依赖欧美出版不是一种理想方式。日本学术会议会长金泽一郎认为：日本科学信息交流不仅是日本学术界的问题，而是全球性的问题；创建和推动国家电子出版平台，有助于改变过度依赖海外出版社的状况。中国科技期刊不能永远“借”别人的“船”出海，建立自主品牌的国际化出版平台——“造船出海”应该成为未来中国期刊走向国际的主要方式之一。
3.1.3 双语出版为兼顾国内国际用户群提供了可能
英文期刊在面向国际社会传播中国优秀文化、交流最新学术成果方面发挥了巨大的作用，但过分强调海外影响力而把中文期刊转变为英文期刊，必然会失去大部分中国读者，特别是那些将版权独家授予国外出版商的“借船出海”的期刊，很难被国内广大科研工作者阅读和使用。而中文期刊在以英语为主流语言的学术界确实存在传播障碍，JTP双语出版为期刊兼顾国外用户群提供了现实的可能性。《石油勘探与开发》在这方面的做法值得参考，该刊为中国石油工程领域最有影响力的中文刊，通过将其中的文章翻译成英文在Elsevier平台上发表，获得了国际影响力，并成功入选SCI，同时也获得了国际作者的英文投稿，他们又将国际英文稿件翻译成中文在中国知网上发表，很好地兼顾了国内、国际两大市场。
3.1.4 双语出版是强化我国国际学术话语权的需要
当今中国日益走向世界舞台中心，但至今依然面临意识形态偏见、语言文化障碍等问题。2016年5月7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哲学社会科学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指出“实际上我国哲学社会科学在国际上的声音还比较小，还处于有理说不出，说了传不出的境地”，并强调“要聚焦国际社会共同关注的问题，推动并牵头组织研究项目，增强我国哲学社会科学研究的国际影响力。要加强优秀外文学术网站和学术期刊建设，扶持面向国外推介高水平的研究成果”。中国知网JTP平台的建立，契合了习总书记的讲话精神。JTP平台和英文期刊一样，在强化我国在国际学术话语权的过程中发挥传播“中国声音”的作用。3.1.5双语出版是国际读者与国内期刊的要求
根据2.3节相关信息，双语出版在国际上有需求。在国内，一些中文期刊也有双语出版的要求。在目前与JTP签约的139种期刊中，采用乙方模式（中国知网负责全程出版，费用由中国知网承担，编辑部只负责选文）的期刊共122种，采用甲方模式（编辑部负责论文选取、翻译、润色，且费用由编辑部承担，中国知网负责审校、出版）的期刊共15种，采用甲乙混合模式的期刊为2种。也就是说，有超过10%的期刊愿意自己出钱出力通过JTP平台向国际发布文章。3.2双语出版面临的问题与对策
3.2.1 发文量低，出版滞后严重
JTP论文是从中文期刊中选少部分论文进行翻译出版，之所以选择少部分论文翻译出版，除了选文要求外，还因为翻译一篇论文的费用较高，所以只能优中选优，最终也造成目前双语文章发文量较少的现状。
JTP出版滞后缘于其出版流程。双语出版是一项系统工程，难度并不亚于办英文刊。在双语出版模式下，优秀中文期刊的优秀论文被翻译成英文出版，虽然有稿源不愁的优势，但其翻译、出版工作是相当大的挑战。中国知网国际出版中心负责JTP的具体运作，为了保证双语出版的高质量，该中心从选文与翻译出版两个方面加以控制。（1）选文，对社会科学类和自然科学类论文分别制定了4条入选原则，总的要求是要反映当今学术前沿与热点，反映中国重大学术成果与创新，由各期刊编辑部负责选文；（2）翻译出版，聘用在英语国家获得硕士或博士学位并在相关专业领域从事研究工作2年以上的人员，或者正在英语国家从事研究工作的博士后（留学2年以上）、助教以上的专业访问学者，或者在英语国家留学2年以上的在读博士生，由其承担JTP文章的翻译和质检工作。JTP按国际学术出版规范，对稿件的内容、格式、版式进行审校，保证译文结构的完整性、句子内容的准确性、全文表达的统一性，确保英文稿格式和版式无差错。
JTP论文的选文进程会因编辑部选文拖延或确权问题而滞后；也会因翻译、译检工作的流程及人员的专业性等问题而滞后，最终导致JTP出版严重滞后。
3.2.2 国际正式用户不足
目前，正式签约付费的国际用户只有6家。显然，基于这样的用户数所获得的收入远远无法支持双语出版所需要的资金。资金问题是影响JTP能否持续推进并有所发展的最重要的因素。
3.2.3 对策
针对上述两个问题，笔者认为，可以尝试采取以下措施。
（1）努力争取国家政府层面资金和政策的支持。JTP创立实施过程中，曾得到来自国家和地方的资金支持，曾获得“2015年中央文化产业发展专项资金”（900万元）重点资助，2017年获得北京市海淀区文化发展领导小组办公室“海淀区文化发展专项资金项目”（110万元）支持。JTP要继续前行，除了利用自身的发展实力推进JTP外，还应该继续申请国家层面资金的支持。2013年，中国科协联合财政部、教育部、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中国科学院、中国工程院组织实施了“中国科技期刊国际影响力提升计划”，以促进我国科技期刊国际化进程，不断提升英文科技期刊国际影响力与核心竞争能力。该项计划的支持力度可以说是空前的，大多数受支持的英文刊的国际影响力都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提升。事实上，中国知网的JTP也属于英文科技期刊的范畴，作为自主品牌的国际出版平台，应该进一步寻求来自国家政府层面的资金支持。很难想象如果没有国家层面的支持，“辽宁”号航母以及中国第2艘航母能够如此快捷建成并具备相应的战斗力。此外，JTP属于创新项目，中国知网应该充分利用已有的相关有利政策或者争取相关政策，在税费方面争取减免，用减免的资金支持JTP的推进。
（2）实行开放获取（Open Access，OA），扩大国际影响力。从2018年开始，JTP的免费试用期结束，实行收费阅读，因而导致文章的下载量骤降。JTP平台建立仅3年多，尚未形成像历史悠久的国际出版平台一样的强大的国际影响力，目前根本不具备盈利能力。日本的J-STAGE之所以能成为国际性出版平台，最重要的原因是它实行OA出版传播。J-STAGE创立于1998年，历史不长，也是日英双语出版。由于实行OA，目前其平台的月访问量接近700万次，论文下载量达100万次，国际访问量占60%以上，主要为中国、美国、欧盟国家、韩国、印度等。中国知网在国家政府相关部门的大力支持下，在学术界、教育界、出版界、图书情报界的密切配合和清华大学的直接领导下，经过近20年的努力，已经成为世界上最大的中文数字化出版传播平台。在当前条件下，中国知网应当担负起且有实力担当起中国期刊“走出去”的重任，借鉴J-STAGE的经验，加大对JTP的投入，实行OA出版。
总之，要解决JTP目前所面临的问题，中国知网宜采取政府资金支持+自身投入的模式，加大资金投入，逐步提高发文量，加强译审校队伍建设，实行OA出版发行，以吸引国际用户，提高国际影响力。在自身国际影响力提升的情况下，帮助更多的期刊“走出去”，吸引中国英文学术期刊回归，实现中国学术期刊由“借船出海”到“造船出海”的梦想。
4 结语
在中国众多英文学术期刊纷纷“借船出海”的背景下，JTP的出现为严重缺乏国际化出版与传播平台的中国期刊界打造了一条自主品牌的“期刊航船”，为优秀中文期刊走向国际开辟了一条新的途径，同时也是践行习总书记提出的“四个自信”中“文化自信”的具体体现。本研究的统计结果显示，中国优秀中文期刊论文翻译成英语推向国际，已取得初步成果，已获得了国际读者的认可。要将JTP向前推进并最终成为有影响力的国际出版平台，中国知网应进一步加大对JTP投入力度，实行OA出版，同时积极争取来自国家层面资金和政策的支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