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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少儿出版产能过剩、服务滞后、结构失衡的有效路径

2018-05-18 来源:出版商务网 李学谦
  编者按:少儿出版不能再依靠要素投入、品种扩张实现增长,从高速增长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已迫在眉睫。在日前举行的2018全国少儿图书交易会上,版协少读工委主任、CBBY主席李学谦以“把握新趋势,迈上新征程”为题发表主题演讲,从牢记少儿出版的初心、树立正确的出版业绩观等七个方面,阐述了解决少儿出版产能过剩、服务滞后、结构失衡等发展问题的有效路径。

  我从事少儿出版已经12年了,经历了少儿出版从“中国加工”到“中国制造”的全过程。

  少儿出版“中国制造”阶段的喜与忧

  12年前,教辅图书、引进版图书、公共版权图书是支撑少儿出版的三大支柱,本土原创图书在少儿出版中所占比例不大,畅销书排行榜上差不多都是引进版图书。这种出版,停留在加工的水平上,没有对知识和思想独立的发现和创造,因此我把这个阶段的少儿出版叫做“中国加工”。现在不同了,少儿出版的发展有了根本性转变——不再靠加工过日子,有了“中国制造”。具体而言,原创图书在少儿图书零售市场上已经占到70%,在畅销书排行榜上也成为了主角;中国少儿出版走出了国门,走向了世界,版权输出已成为诸多少儿社的常态,平均每年输出100种以上的图书品种,中少总社2013年版权输出37项,2017年达418项;少儿图书在整体图书零售市场上的占有率也从12年前的9%上升到23%,出版的“小儿科”发展成名副其实的“大门类”。

  那么,少儿出版为什么呈现如此高速增长和巨大变化?主要得益于出版全行业共同参与和拉动,全国580多家出版社有550家以上都在参与少儿出版,形成“村村点火,户户冒烟”的格局。一方面,全行业共同参与促进了少儿出版的繁荣;但另一方面,这种繁荣景象是依靠出版资源投入、品种规模扩张实现的,粗放型的增长带来了产能过剩、服务滞后、结构失衡、渠道不畅等诸多问题,最终导致少儿图书的单品种效益不断降低,库存不断增大。开卷监测数据显示,2016年,全国图书总印数为57.41亿册,造货总码洋1222.24亿,而当年新华书店系统出版社自办发行单位年末库存图书65.75亿册,总码洋1143.01亿,如果加上网络书店和出版社库存,图书实际库存码洋高于当年造货总码洋。而少儿图书年销量小于5本的图书从2016年起剧增,年销量小于10本的图书几乎是上一年的两倍。库存不断增加的情况,好比在上游修了一个巨大的“堰塞湖”,万一垮坝,岂不是洪水滔天?

  少儿出版转型的七大方向

  中国少儿出版在经历了10多年的高速增长之后,到底该如何发展?

  当前,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了新时代,我国经济发展也进入了新时代,已由高速增长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2017年12月召开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要求,做好2018年经济工作,要紧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按照高质量发展的要求,坚持以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为主线,大力推进改革开放,创新和完善宏观调控,推动质量变革、效率变革、动力变革。我认为,少儿出版实现新的发展,也必须按照高质量发展的要求,牢记少儿出版的使命,树立正确的出版理念,深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推动发展质量变革、效率变革、动力变革。

  第一,牢记少儿出版的初心和使命。中国现代意义上的少儿出版萌芽于19世纪末的社会改良运动。当时,文学改良运动的倡导者梁启超提出,“新民为当今中国之第一要务。”“欲新一国之民,不可不新一国之小说。”“少年强,则国强”。而小说、文学就是教化新民的重要手段。为此,他创办了《新小说》杂志,开始刊登从国外引进的童话、诗歌等儿童文学作品。后来再将报刊上发表的作品结集出书,就有了少儿图书。可以看到,从萌芽那天起,中国少儿出版就担负着特殊使命——通过培育新人来推动社会进步。

  1919年“五四”运动以后,少儿出版开始成为一个独立的出版门类。直到新中国成立前,尽管国家内忧外患,社会动荡不宁,一大批进步出版人士仍未放弃为少年儿童办刊出书的使命。叶圣陶的《稻草人》、管桦的《小英雄雨来》、华山的《鸡毛信》都是这个时期的优秀儿童文学作品。

  新中国成立后,党和政府高度重视少儿出版,先后创办了少年儿童出版社(1952年12月28日)、中国少年儿童出版社(1956年6月1日)。中国少年儿童出版社成立的背景是,一方面,当时少年儿童读物奇缺,在小学普及教育还未实现的情况下,1954年识字儿童每年每5人拥有1本少儿图书,每17人拥有1本少儿新书。另一方面,书摊上大肆流行反动、荒诞、淫秽等严重毒害少年儿童心灵的读物,仅上海一地每年在书摊上租阅这类图书的少儿读者就有5万人次。因此,团中央对这种状况专门做了调查,向党中央作了报告。毛泽东主席在团中央的报告上做了批示,要求“有关部门认真对待这一问题,迅速改进工作,大量地创作、出版、发行少年儿童读物。”《人民日报》为此发表社论,强调“少年儿童教育真正是关系到我们国家和社会未来的一项根本事业,真正是我们国家的百年大计。少年儿童虽然主要是在学校的课堂中受到教育,但他们也要在校外和课外受到教育,阅读文艺的和科学的读物。”

  回顾中国少儿出版从萌芽到新中国少儿出版创立的历史,我们可以看到始终贯穿着一条清晰的主线,就是把少儿读物的出版,作为为国家和民族的未来培养人才的一项教育事业,把立德树人作为少儿出版的根本使命。这也是中国少儿出版最重要、最根本的传统。我们要不忘初心,牢记使命。

  第二,树立正确的出版业绩观。少儿出版是出版业中竞争最激烈的门类。有竞争就有比较,码洋规模、市场占有率、畅销书排行榜,往往自觉或不自觉被作为评价出版社的指标,对出版单位的市场形象、行业评价或多或少产生了一些影响。这些指标在一定程度上对少儿出版起到了杠杆作用。但不能过于强调这些指标的杠杆作用,评价一个出版社,最重要的是要看它的文化贡献。在我担任中少总社社长期间,能出爆品、畅销书固然好,但我更希望,中少出版的图书、办的报刊能够长久存在下去,比如林汉达的“中国历史故事集”系列自1962年出版至今,每年还能销售3000-4000万码洋。少儿出版人应当有这样一种文化自觉,让自己出版的好书、好报刊陪伴一代又一代的孩子成长。

  第三,坚持以孩子为中心的出版工作导向。孩子在成长过程中的阅读需求,是少儿出版存在的基础,也是少儿出版发展的动力。我们要始终把孩子放在心上,坚持以孩子为中心的出版工作导向。

  首先是要坚持把社会效益放在首位,把是否有利于孩子健康成长作为选题判断首要标准,做让天下父母放心的出版。目前,少儿出版在政治导向上问题基本没有,但却很容易出现价值导向问题。对于少儿出版来说,要特别注意把握好价值导向,自觉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引领出版,杜绝低俗、恶搞、色情、暴力、惊悚、爆粗口等内容和语言。曾经有一位老领导对我说:做少儿出版,一定不能出导向问题。因为就算是社会中的坏人也不会让自己的孩子从小阅读“坏”书、学坏人。我想如果我做出“坏”书来,岂不是比坏蛋还坏吗?

  其次是要认真研究阅读需求的变化。当前,党对意识形态工作和文化建设的新要求、教育教学领域里的改革、互联网等新技术的广泛应用等,都对少年儿童阅读产生了重大、深刻的影响。比如当下我们强调文化自信,优秀传统文化进校园成为学校教育的愿望图。我们要关注、研究、把握这些变化,从选题策划、作者队伍建设、渠道建设、编辑和发行队伍建设等方面去主动适应变化。

  再次是要重视读者的阅读体验。受新媒体、电子游戏、生活节奏加快等因素影响,少年儿童在阅读体验方面产生了许多新要求。互联网的普及不仅是让数字媒体代替了传统媒体,更重要的是互联网“分流”了孩子的课余时间,一本书和一部游戏摆在孩子面前,他肯定会选游戏,而经常使用互联网也进一步影响了孩子的阅读习惯。我们要重视这些新的要求,既重视内容质量和编校质量,也重视产品形态、内容呈现方式、读者阅读过程中的参与互动,使读者获得更好的阅读体验。

  最后是破解“选书难”。要了解教育对不同年龄段孩子在分级阅读、学科阅读方面的要求,了解不同读者的阅读兴趣和偏好,直接面向终端读者提供个性化服务。同时,加强对经销商的服务。

  第四,加快构建新的少儿读物产品群。随着少年儿童阅读需求结构的分化和升级,少儿出版的产品结构也在分化和升级,除了继续满足零售市场大众化的阅读需求外,中小学和幼儿园阅读的阅读教育服务需求、教师、家长等特定群体的知识服务需求日益增长,要求少儿出版提供相应的服务。因此,少儿出版不能笼统地归结为大众出版,而是包括满足休闲娱乐需求的大众出版、满足教育阅读需求的教育出版、满足知识服务需求的专业出版。随着少儿阅读需求结构不但变化,少儿出版产品结构分化和升级的趋势会进一步发展,最终形成少儿出版的新格局。我们要主动适应这种趋势的变化,加大产品结构调整的力度,尽快形成规模化的大众读物、校园读物、知识读物三大产品群。

  第五,调整优化渠道结构。阅读需求结构变了,阅读产品结构变了,发行渠道也要变。要按照建设三大产品群的要求,调整优化渠道结构。零售渠道建设在继续巩固、发展与实体书店、网络书店良好合作关系的同时,要积极发展与大V店这一类自媒体营销平台的合作。校园渠道建设要坚持产品先行、服务先行的原则,通过提供适合学校教学要求的阅读草材料和阅读服务,形成良性互动的校社合作关系。要抓住政府提高公共文化服务水平的契机,加强政府采购、馆配渠道建设。要加强与各类培训机构、阅读推广机构的合作,积极发展机构定制渠道。

  第六,加快推进融合发展和转型升级。随着互联网应用的日益普及,少年儿童阅读需求结构分化、升级的趋势发展迅速,中心城市、发达地区相当一部分少儿读者在阅读纸质读物的同时,对数字产品的阅读需求增长迅猛,这为少儿出版的发展提供了新的广阔空间。少儿出版单位应当发挥内容生产专业性、系统性、稳定性强的优势,以主动姿态进入数字出版市场,成为数字产品和服务供应商,而不是新媒体平台的资源提供商。当前,听书在少儿阅读中已经占据很大比重,这个市场基本上被新媒体平台占据,传统出版机构鲜有作为。我们也要看到这个市场蓝海,同时,其他听书平台基本上是使用的是公共版权图书资源,缺乏原创内容资源,而这恰巧是我们的最大优势。我们并不是简单地为互联网平台提供资源,而要将这些资源转化成数字产品,将这种平台作为传播渠道。

  还要看到,读者阅读需求的分化、升级,不仅表现在对阅读内容有了更高、更加多样化的要求,而且对产品形态、阅读服务也有更多、更加个性化的要求。相同或者相类似的产品,读者会选择阅读体验和服务更好的,而更好的阅读体验和服务,特别是个性化的阅读体验和服务,没有互联网、移动通讯、大数据等新技术作为支持,是不可能实现的。从这个意义上讲,融合发展、转型升级进展缓慢,也制约了书、报、刊的发展。实现少儿出版的持续发展,必须转换增长动力,装上融合发展的新引擎。

  第七,加快“走出去”步伐。从需求侧看,随着中国国际地位的不断提高和国际影响力的日益增强,世界各国愿意通过图书了解中国的读者越来越多,少儿图书文字浅显、图文并茂、翻译难度相对较小,文化、语言壁垒相对较低,在“走出去”方面具有一定优势。随着原创出版实力的增强,我国少儿出版的国际合作也由以引进借鉴为主,转向引进来与“走出去”双向互动。供给侧的这些变化,表明我国少儿出版已形成“走出去”的基础和实力。我的直观感受是,国外的少儿出版机构是在卖品牌,在图书策划阶段开始就将版权收入纳入其中,而我们基本上只是将版权变成图书进行销售。我希望我们在扩大国内市场的同时,也能在国际市场实现更多盈利。

  此外,我们要顺应少儿出版国际化的新趋势,通过版权输出、合作出版、建立海外分支机构等形式,加快“走出去”,使国际市场成为中国少儿出版发展的新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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