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编委会是学术期刊重要的职能机构，学术性是其首要特性，但在实践中，编委会却存在严重的行政化倾向。基于对143种人文社科期刊的问卷调查，研究发现学术期刊编委会行政化主要表现为编委任命方式的行政化、遴选标准的行政化和更替机制的行政化。编委会行政化容易滋生编委的“本土化”，弱化期刊的国际化程度；编委会行政化容易导致编委流于形式化，弱化编委会存在的价值；最后，编委会行政化还容易降低期刊编辑部对编委会的总体认同感。学术期刊编委会应“去行政化”，回归学术期刊的学术本真。
【关键词】人文社科学术期刊；编委会；行政化
编辑委员会（简称“编委会”）不是国家规定必须设立的编辑机构，却被认为是现代学术期刊运营中的主要职能机构之一，也是提高期刊核心竞争力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一般认为，学术期刊的编委会在把握期刊的方向、确定办刊宗旨、提高期刊质量、扩大期刊稿源、提升期刊综合影响力等方面负有责任。因此，从编委会的职责看，其应该是一个高度学术化的机构。然而，有研究发现，官员化是高校学报编委会普遍存在的问题。还有研究发现，编委会任命方式存在行政任命倾向。
从既有研究看，学界对编委会行政化的讨论有如下特征：第一，从研究对象看，多集中于科技期刊编委会，而对人文社科类学术期刊编委会缺乏应有的关注；第二，从研究样本看，研究多以某一种学术期刊为例，代表性和样本规模不够，研究结论的适用性和科学性有待验证；第三，从研究范式看，研究多是基于研究者在实际工作中笼统的、模糊的经验性判断或思辨性的主观看法，即理论思辨的规范研究占据主体，而基于可量化的、客观性资料的实证研究极为缺乏；第四，从研究内容看，仅指出学术期刊编委会行政化的事实，但对该事实会对期刊带来怎样的影响未给予足够的分析。鉴于以上问题，本文以我国人文社科类学术期刊编委会为研究对象，为了获得一定规模、有代表性的、可量化的客观资料，采用问卷调查的方法收集数据，并采用描述统计、均值比较等量化方法对调查数据进行分析；在研究内容方面，不仅描述了期刊编委会行政化的表征，而且详细分析了编委会行政化对期刊发展的影响。
一、数据来源和样本描述
笔者参照朱大明、王爽娟等对编委会建构及职能研究，并向资深编辑广泛征求意见后，设计出半结构化问卷，调查我国人文社科学术期刊编委会的现状及存在的问题，内容涉及受访者人口学特征、编委会队伍建设、委任方式、履职考核及编辑部对编委会满意度评价等方面，以获取有关人文社科类期刊编委会的第一手信息。考虑到样本可获得性问题，问卷调查以全国高校文科学报研究会的会员单位为样本，于2016年7月通过电子邮箱等渠道发放问卷200份（每种期刊发放一份，即调查共包括200种期刊），其中，回收有效问卷143份（代表14种期刊），有效回收率为71.5%。
从期刊的专业性看，样本包括93种综合性期刊和50种专业性期刊。从期刊质量来看，普通期刊69种，核心期刊（本研究中，凡被南京大学“中文社会科学引文索引来源期刊”（ CSSCI）、北京大学图书馆“中文核心期刊”（PKU）、中国社会科学院文献信息中心“中国人文社会科学核心期刊”（ CSCD）中任何一种收录的，都视为核心期刊）有74种，其中，有42种期刊同时被三大核心期刊目录收录，属于核心中的核心期刊；受访者的年龄分布上，30岁以下、31-40岁、41-50岁、51-60岁所占比例分别为6.3%、43.0%、28.2%和22.5%；职称分布上，初级、中级、副高、正高职称的比例分别为3.5%、34.3%、39.3%和22.9%。工作年限上，33.1%的被访者在当前所在期刊编辑部工作了11-20年，27.5%的受访者工作了6-10年，16.2%的受访者工作了3-5年。以上数据表明，研究样本无论从样本规模还是类别上均能反映当前人文社科期刊的情况，具有较强的代表性。
回收的143种样本期刊均设有编委会，编委会基本信息见表1。从编委会规模看，人文社科期刊编委会在规模方面存在较大差异，超六成的编委会规模在11-30人，其中，11-20人的编委会所占比例最高（36.4%），50人以上编委的比例仅占2.8%。这些数据说明，我国人文社科期刊编委的规模适中，“超大编委会”现象并不明显；从编委会成立时间看，45.%的编委会成立了11年以上，也有17.6%的编委会新近成立，时间不足三年。这些数据说明，编委会的功能逐渐被期刊所重视，尽管成立时间有早晚，但编委会建设步伐随期刊发展而稳步推进；从编委成员的平均年龄看，超九成编委成员平均年龄界于41-60岁之间，其中41-50岁与51-60岁均占比近半，可见期刊编委的年龄结构呈老龄化趋势。
表1 编委会基本信息描述
| 编委会规模 | 编委会成立时间 | 编委成员平约年龄 | |||
| 1-10人 | 20.30% | 3年以内 | 17.60% | 21-30岁 | 0.00% |
| 11-20人 | 36.40% | 3-5年 | 16.00% | 31-40岁 | 4.60% |
| 21-30人 | 26.60% | 6-10年 | 21.40% | 41-50岁 | 49.60% |
| 31-40人 | 9.80% | 11-20年 | 27.50% | 51-60岁 | 42.70% |
| 41-50人 | 4.20% | 21-30年 | 11.50% | 61-70岁 | 3.10% |
| 50人以上 | 2.80% | 30年以上 | 6.10% | 70岁以上 | 0.00% |
二、学术期刊编委会行政化的表现
在本文中，编委会行政化主要是指编委任命方式、遴选标准和更替标准的行政化。
1、编委任命方式的行政化
编委会成员的任命方式包括行政任命、公开选聘和其他方式。对“所在期刊编委会任命方式”这一问题，过半数（50.7%）的受访者选择了“行政任命”，12.7%的受访者选择了“公开选聘”，另有36.6%的选择了“其他”。即在编委会任命的三种方式中，“行政任命”为当前人文社科期刊编委会产生的主要方式，而“公开选聘”这种在理论上经常被讨论的最民主的任命方式在实践中并未受到偏爱。由此观之，学术期刊编委会在任命方式上的行政倾向较严重。
不同类型期刊编委会的任命方式存在较大差异。一方面从期刊的专业程度看。与专业性期刊相比，综合性期刊编委会成员任命的行政化色彩更重。从表2可以看出，34%的专业期刊编委会是行政任命产生的，而综合期刊的相应比例为59.8%，高于专业期刊25.8个百分点。也可能是受“专业性”的限制，专业性期刊的编委会成员也要与期刊的专业性知识相关，熟悉学科发展动向，有较深的学术造诣，而综合类期刊常常汇集多个学科和专业，是学科“大杂烩”，对学科专业性的要求不太高，因而泛化了对编委候选人的选择。另一方面从期刊质量看。与核心期刊相比，普通期刊编委会行政任命的倾向更明显。61.8%的普通期刊编委会由行政任命产生，而核心期刊的相应比例为40.5%，普通期刊比核心期刊高21.3个百分点。那些同时被三大核心期刊目录收录的期刊，由行政任命产生编委会的比例达到35.7%。这说明，编委会任命行政化比例的高低既与期刊质量相关，同时，行政任命也是所有期刊编委会产生的共同趋势。
表2 不同期刊编委会的任命方式
| 任命方式 | 期刊类型 | 期刊质量 | ||
| 综合期刊 | 专业期刊 | 普通期刊 | 核心期刊 | |
| 行政任命 | 59.80% | 34.00% | 61 .8% | 40.50% |
| 公开选聘 | 9.80% | 18.00% | 7.40% | 17.60% |
| 其他 | 30.40% | 48.00% | 30.90% | 41.90% |
2、编委遴选标准的行政化
遴选标准是任命方式的具体化和操作化。在问卷中，我们将编委成员遴选标准细分为学术水平、行政职务、履职能力、所在单位和其他五种，考虑到期刊对编委遴选标准的多样性，故将该题设置为多选题。数据分析发现，在编委会成员遴选标准方面，83%的期刊重视候选人的学术水平。在实践中，学术声望、学术成就是编委资格认定的重要标准。有研究者认为，在期刊编委会设置时强调学者化原则，旨在避免行政化的倾向。然而，研究发现，在编委遴选标准的实际选择中，“行政职务”是仅次于“学术水平”的另一重要遴选标准，近半数（48.2%）的期刊将候选人的行政职务作为重要的考量标准，担任各级行政职务的领导是最主要的候选人。可能的原因是，那些具有行政职务者不仅位高，而且权重，他们不仅具有资源分配权，而且具有对资源分配发挥影响的审核权和评议权，这些权利可以为期刊带来直接或潜在的利益。此外，有37.6%的期刊在遴选编委时考虑候选人的“所在单位”，而“履职能力”这一直接反映编委履职态度和履职效果的标准却不被重视，仅21.3%的期刊选择了这一选项。
不可否认的是，在现实中，有些学者既是学者，又是行政管理者，兼具两种身份。换言之，在遴选标准上，学术水平标准可能与行政职务标准有一定的交叉。但现实中的另一个问题是，具有一定行政职务，尤其是具有较高行政职务的学者比无行政职务的“纯粹”的学者成为编委成员的可能性更大。编委会因此“被行政化”，而学术“被贬低化”。
与任命方式相类似的是，综合期刊中，55.4%的期刊在编委遴选标准中侧重候选人的行政职务，而专业期刊的相应比例为34.7%，即与专业期刊相比，综合期刊更重视候选人的行政职务；有意思的发现是，44.9%的普通期刊在遴选标准中重视候选人的行政职务，而核心期刊的相应比例却为51.4%（见表3）。即使是那些同时被三大核心期刊目录收录的期刊，编委遴选强调候选人行政职务的比例也达到53.7%。即核心期刊比普通期刊更重视候选人的行政职务这一重要标志（尽管这一差异在统计上并不显著），那些既具有一定行政职务，同时又在学术上有建树和声望的学者，最容易成为期刊的编委。
表3 不同期刊编委成员的遴选标准
| 遴选标准 | 期刊类型 | 期刊质量 | ||
| 综合期刊 | 专业期刊 | 普通期刊 | 核心期刊 | |
| 学术水平 | 83.7% | 81.6% | 79.7% | 86.1% |
| 行政职务 | 55.4% | 34.7% | 44.9% | 51.4% |
| 履职能力 | 21 .7% | 20.4% | 23.2% | 19.4% |
| 所在单位 | 33.7% | 44.9% | 39.1% | 36.1% |
| 其他 | 3 .3% | 6.1% | 4.3% | 4.2% |
3、编委更替机制的行政化
编委会组建完毕并不意味着编委会建构的终结。实际运转中，编委会须与时俱进，不断优化结构。因此，合理的更替机制是编委会应具备的重要机制，动态调整原则是编委会应遵循的基本原则。就编委会发展而言，动态化调整旨在避免编委会老化僵化，保持编委会的动态性、连续性，使编委会成为一个高效运行的、充满活力的机构。因此，是否具备更替机制及更替时主要的考量因素，也是本研究关心的问题。为了与遴选标准相比较，本研究将更替原因设计成与遴选标准相同的指标。
分析发现，近八成（78.3%）的人文社科类学术期刊的编委会存在更替机制，而另两成的期刊则缺乏更替机制。在有更替机制的期刊中，编委成员更替时，最主要的考量因素是什么？与遴选标准更加偏重候选人学术水平存在显著差异的是，“行政职务”成为期刊编委会成员更替时最主要的考虑因素，40.5%的期刊选择了这一选项，而“学术水平”所占的比重则仅为29.0%（见表4）。这一发现说明，第一，从标准看，期刊编委会成员的遴选标准与更替标准出现错位。遴选标准更重视候选人的学术水平，而更替标准更重视候选人的行政职务。第二，编委会的结构失衡，重视行政职务的编委成员更替机制可能使编委会里具有一定行政职务的“官员”编委越来越多，而那些具有深厚的专业理论知识、掌握学科研究现状、趋势，走在学科研究前沿的学术新星并不能及时地补充到编委会的阵营中，编委会的学术素养可能会被冲淡，编委会的性质随之也可能被“异化”。
表4、编委会成员更替原因
| 更替原因 | 响应 | 个案百分比 | |
| 频数 | 百分比 | ||
| 学术水平 | 38 | 1 9.7% | 29.0% |
| 行政职务 | 53 | 27.5% | 40.5% |
| 履职能力 | 30 | 15.5% | 22.9% |
| 所在单位 | 34 | 17.6% | 26.0% |
| 其他 | 38 | 19.7% | 29.0% |
| 合计 | 193 | 100.0% | 147.3% |
尽管编委会是学术组织，学术性本来应是期刊编委会的核心特征，但以上分析表明，人文社科期刊编委会的行政化倾向严重。
三、学术期刊编委会行政化的影响
1、行政化影响编委会开放程度
期刊编委会的设置应遵循开放性原则，即就编委的选择范围而言，应突破办刊单位的樊篱，避免封闭性的倾向。期刊编委会成员的来源构成，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反映期刊的开放性。国际著名的检索工具在进行期刊收录时，都把编委构成和来源的广泛性作为重要的参考指标。我们分别以“本校（单位）专家占比”和“外籍专家占比”两个指标衡量编委会的开放程度，前者（见表5）主要考察编委会的本土化程度，“本校（单位）专家占比”越高说明期刊编委的本土化程度越高，而后者（见表6）主要涉及编委会的国际化，“外籍专家占比”越低，说明期刊编委的国际化程度越低。这两个指标如一枚硬币的两面，从正反两面共同反映编委的开放程度。数据显示：在以行政任命为编委会主要生成方式的学术期刊中，本校（单位）专家占比达七成以上的期刊占70%，而以公开选聘的编委会中，其相应比例为41.2%。由此可见，编委会的行政化容易滋生编委成员的本土化，导致外校（单位）专家占比较低，期刊容易成为主办单位的“内刊”。
表5 编委任命方式与本校（单位）专家比例交互表
| 本校专家比例 | 0 | 1%-10% | 11%-30% | 31%-50% | 51%-70% | 71%以上 | |
| 任命方式 | 行政任命 | 0（0.0%） | 1（1.4%） | 6（8.6%） | 6（8.6%） | 8（11.4%） | 49（70.0%） |
| 公开选聘 | 1（5.9%） | 3（17.6%） | 3（17.6%） | 3（17.6%） | 0（0%） | 7（41.2%） | |
表6 编委会任命方式与外籍专家比例交互表
| 本校专家比例 | 0 | 1%-10%以内 | 11%-30% | 31%-50% | 51%-70% | 71%以上 | |
| 任命方式 | 行政任命 | 59（85.5%） | 6（8.7%） | 1（1.4%） | 2（2.9%） | 0（0.0%） | 1（1.4%） |
| 公开选聘 | 10（58.8%） | 0（0.0%） | 6（35.3%） | 0（0.0%） | 1（5.9%） | 0（0.0%） | |
随着知识全球化进程的推进，作为学术成果传播的重要载体，学术期刊的国际化成为必然趋势，而具有一定比例的国际编委不仅是使期刊进入国际视野的重要保证，而且对于期刊提高质量、提升国际影响力具有重要意义。对于学术期刊而言，打造一支具有国际影响的编委队伍是大势所趋。一些备受瞩目的国内外学术期刊高度重视编委的国际化建设。如美国Science杂志，其编委会由200多名知名专家组成，其中，近半数成员来自美国以外；再如我国的Cell Research杂志，其编委会有90多人，其中，三分之二为外籍编委。
从整体上看，73.8%的被访期刊没有聘任外籍编委。这说明，我国人文社科类学术期刊编委会的整体国际化水平有待提高。按编委产生的方式分析，在行政任命产生的编委会中，未聘任外籍编委的比例更高，达到85.5%，而公开选聘产生的编委会的相应比例为58.8%，前者高于后者26.7个百分点。此外，外籍专家占比在11 %-30%的，公开选聘的编委会比行政任命的编委会高出33.9个百分点。编委会行政任命与开放办刊的宗旨不符，更与期刊国际化的发展趋势相悖。
以上分析表明，我国人文社科期刊编委会本土化程度高，国际化水平低，这在一定程度上限制期刊发展的空间其编委会的开放程度有待加强。
2、行政化容易导致编委会的职能形式化
根据编委会的职责，期刊编辑部对编委会的期待是，希望编委会能够在宏观（如确定期刊宗旨和定位、制订年度选题计划等）、中观（如参与期刊宣传、提供办刊建议）和微观（参与编辑部主办的会议、为期刊撰文、审稿、组稿）方面全方位参与编辑部的工作，对编辑部给子指导、支持和帮助。因此，笔者将编委会参与办刊的方式设计为多选题。数据分析发现（见表7），无论是宏观、中观还是微观层面，公开选聘产生的编委会的参与比例都高于行政任命方式产生的编委会。换言之，公开选聘的编委参与期刊编辑部工作的程度更深入。尤其是微观参与方式的差异更显著，公开选聘产生的编委会参与编辑部微观活动比行政任命产生的编辑部高了近20个百分点。很可能的原因是，公开选聘产生的编委中，学者更多，积极性更高。
表7 编委会任命方式与编委参与办刊方式的交互列连表
| 参与办刊方式 | 宏观层面 | 中观层面 | 微观层面 | 其他 | |
| 任命方式 | 行政任命 | 39（55.7%） | 23（32.9%） | 33（47.1%） | 7（10.0%） |
| 公开选聘 | 12（66.7%） | 8（44.4%） | 12（66.7%） | 0（0.0%） | |
另一个显著差别是，由行政任命方式产生的编委会中，10%的受访者认为编委会以“其他”方式参与编辑部的工作。然而，认真研读调查问卷发现，选择“其他”的受调查者几乎不约而同地在选项后面标注：“未在任何方面参与编辑部的工作”。即10.0%的编委会没在任何层面参与期刊编辑部的工作，形同虚设、“有名无实”。这种情况下，编委们更多呈现的是一种社会学意义上的“身份象征”，而非实际的“角色扮演”。其可能的原因是，具有行政职务的编委，哪怕是具有行政职务的学者编委，他们身兼数职，有人甚至是多家期刊的编委成员，与纯粹的学者相比，他们的日常事务繁杂，时间有限，无暇参与编辑部的工作，而由公开选聘的编委，没有一个选择“其他”，即编委会形同虚设的情况不存在。由此，编委会行政化可能会加剧编委形式化。
3、编委行政化影响编辑部对编委会的总体评价
为了考察编委会对期刊发展的总体影响是否让编辑部满意，我们在问卷中设计了相关题目——“从总体上看，您对于所在期刊的编委会对期刊发展的影响满意度如何？”该题项设计成李克特量表，有“非常不满意”“比较不满意”“不确定”“比较满意”和“非常满意”五种回答，分别用数字1-5赋值。此外，我们重新对学术期刊编委会任命方式赋值，其中，公开选聘=1，其他=2，行政任命=3，数值越大，说明编委会的行政化程度越高。对编委会任命方式与编辑部对编委会总体作用满意度的相关分析发现，二者呈显著的负相关。即编委任命方式的行政化水平越高，期刊编辑部越不满意。
四、结论与建议
坚守学术标准是学术期刊区别于其他传播媒体的重要特征。然而，仅靠期刊编辑部的独立运作，很难保证期刊学术质量的提升和影响力的扩大，学术期刊的学术质量和影响力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期刊编委会的学术水平和其对期刊工作的贡献程度。然而，通过对143种人文社科期刊编委会现状的调查发现，期刊编委会存在严重的行政化倾向，对办刊有多种不利影响。
综合以上结论，笔者建议，第一，学术期刊在编委会任命时应“去行政化”，无论是遴选标准还是更替标准，始终将学术标准作为最重要的准绳，使那些有学识、愿意为期刊发展服务的学术新星有机会进入编委会；第二，提高编委会开放程度，提升校外（其他单位）、外籍编委的比例，以提升期刊的国际影响力；第三，强化编委履职情况的评估与考核，优化编委结构，除了学术水平外，更关注编委成员的责任心、奉献精神和对期刊的热忱程度，以形成有进有出、充满活力、结构优化的编委会队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