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新时代下的内容价值与知识服务”为主题的第8届中国民营书业峰会由北京图书订货会组委会、中国出版传媒商报社主办，中国出版协会民营工委、中国书刊发行业协会非工委承办，山东世纪天鸿文教科技股份有限公司、陕西万唯教育图书有限公司、北京北大方正电子有限公司、北京科文恒信书业文化有限公司、江西金太阳教育研究有限公司联合承办，来自全国各地的民营书业企业负责人近350人参加了本次峰会。中国出版协会常务副理事长兼秘书长刘建国、中国书刊发行业协会副理事长兼秘书长纪宏、中国出版传媒商报社社长伍旭升、中国出版协会民营工作委员会主任任志鸿出席了本次峰会并致辞。
本届峰会在演讲嘉宾上规格高、阵容整齐、结构全面。面对新经济、新机遇，本届峰会汇聚众多业界专家，有教育界权威学者、专家型政府官员、行业领袖、企业家、技术精英。10位业内专家就2017年民营书业发展的新态势包括内容价值、知识服务、教育出版、新渠道、新技术等热点话题进行探讨，开启了头脑风暴的思维之旅。演讲嘉宾包括中国教育学会会长钟秉林、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数字出版司副司长冯宏声、清华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教授沈阳、北京北大方正电子有限公司产品部总经理熊亮、中信出版集团常务副总裁兼 COO卢俊、阅文集团出版内容部总监陶云飞、好未来集团内容与增值服务事业群总裁兼战略副总裁吴杉杉、海豚传媒股份有限公司联合创始人夏顺华、北京童立方文化公司董事长杨文轩、武汉大学信息管理学院教授、博导朱静雯。本报特别进行摘编发表，以期对业界同行有所裨益。（冯宏声、卢俊的演讲报告将于近期在“产业观察”刊发，敬请期待。）
应对教育改革发展的新挑战
■钟秉林（中国教育学会会长）
进入这个世纪以来我国教育事业发展成就令世人瞩目。到2016年底，我国有各级各类学校51.2万所，学历教育的在校生超过了2.65亿人，专任教师达到了1579万人。这也说明，我国高等教育正在从大众化阶段快速迈向普及化阶段，正在力图实现内涵式的发展。总体来讲，中国教育发展从水平来看已经跨入了世界中上行列。
进入新时代以后，一个主要矛盾日益加剧。一方面是人们迫切要求接受高质量的高等教育，要上好学校；另一方面是我国优质教育资源严重短缺，发展不均衡，满足不了人们的需求。为了缓解该矛盾，我国教育发展方式正在发生根本性的转变，从过去以规模扩张为特征的外延式发展转变为以提高质量、优化结构为核心的内涵式发展。
在此背景下，我们要关注几个新挑战，即高考改革、网络教学、STEAM。
第一，高考改革的新挑战。我国在2014年启动城市高考改革，上海、浙江率先成为试点。2017年，另外4省也开始试点。这次改革是为了促进教育公平，科学选拔人才和引导学生全面发展。改革举措有很多，比如考试探索分类考试，有些科目一年两考，高中生可以在高中课程中自选三科参加等级考试，并取消了文理分课的命题。而大学招生录取方面强调对考生的综合评价，多元录取。如上海治安高中实行了选科制，分层教学，走班教学，要构建一种高中学校教学的新常态。
第二，网络教学的新挑战。以互联网为基础的教学信息化建设已经成为我国教育发展的战略重点。一般而言，一个孩子学习的过程包括两个阶段，知识传输阶段和学生知识内化的阶段。互联网教育模式颠倒了这两个阶段，所以我们必须构建师生学习共同体，通过教师的引导，师生的互动来实现教学目标。同时鼓励教师研发网上课程，参与线上教学，更重要的是进行线上教学和线下教学的相融合。这就需要调整教学组织和教室的布局，优化教学质量评价标准，课堂质量标准，教师的考核标准等等。
第三，STEAM的新挑战。STEAM是重实践、跨学科整合的教育理念和教育模式。STEAM有2个特征，一是学习方式，重视探究式学习；一是学习过程，注重过程，允许失败。另外，STEAM还强调评价改革方式，把创新能力、时间管理、思考方法、沟通合作融入到评价维度，阶段性的检验学生个体的成长和不足。但STEAM教育该如何实现？那就是改革教学方式，提高教师跨学科综合能力，引导学生开展项目式学习。目前已有一些学校把STEAM作为选修课，给学生们提供更多的选择机会。此外，STEAM教育还要建立协同机制，政府、学校、家庭、教育机构和教育社团都要共同参与，如中国教育协会成立了STEAM教育，组织一批高中学校共同探索STEAM教育。
总之，出版业要主动应对学习发生变革和教育国际化发生的新挑战，通过锐意的改革创新，进行多方的探索，并且从中可以发现很多商机。
“连接”具有高价值
■沈 阳（清华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教授）
今年5月我提出了一套理论，用连接来解释互联网的发展和运行。这套理论是社会演化的目标和手段，这其中包括内容产业。内容的哲学本质是建立人与人之间思想和认知的连接。所以连接是我们做内容当中最关键和最重要的。随着时间的推移，平台的升级将我们连接得越来越紧密。
在移动互联网发展进程当中，平台连接的量是增加的。如微信月活跃度达到9亿，该数字基本等同于中国有话语表达能力的人数，所以我们在做内容传播的时候，要把头部的超级APP当作中国社会本身来运营。再如2017年最火的新媒体H5，其中人民日报的军装帅照点击率超过10亿。但是如果它在自有平台，流量很难达到这样一个量级。所以我认为，传统的每一本书类似于今天的微信公号，但传统的书连接性不行，就算我看了这本书，但该书作者也没有办法直接连接到我。但一个公号是可以通过手机直接连接到用户的，并在连接进程中有量的变化，从1个人、10个人、100个人至1万人，当连接有10万人的时候，就有了我们平时所说的微信10万+的数字了。所谓10万+就是10万次转发。当连接到10万的时候年收入可以达到4万，当连接到1个亿在一个细分领域可以挑战BAT了。这就是移动互联网时代连接性质的扩张。
但是在智能互联网时代，人的连接性开始有所收敛。前段时间我买了几个智能音响，分别给这几个智能音响取了不同的名字，于我而言这并不方便，因为我要记住这么多拟人化的名字，实际上我只需要一个全能型智能的助手。所以我相信在智能互联网时代人们连接的收敛性会凸显出来。
连接的质变又是什么？腾讯股价持续上走，市值曾经过了5000亿美金，这是亚洲有史以来市值最高的公司。主要原因是腾讯已经建立了一个连接网络，在该连接网络中叠加任何一个新的连接时，它的成本是很少的，收益却是非常大的。所以在已经建立好的一张连接网络上，连接不同的内容，实际上产生的效应都是倍增的。而且所有的连接一旦建立后，将不满足于单一的连接形态，它会不断叠加新的连接形态。当然没有任何一种连接是不可被替代的。替代的原则是连接得更强、更快、更紧、更美。
如何在互联网时代看新媒体和新出版？什么样的内容可以真正大兴于市呢？我认为自信而坚强的新文化才能大兴于市。2017年出现了很多文化现象，如保温杯、油腻的中年人、佛系少年等等。这些文化现象并非有文化的人才能懂，很多低文化阶层通过互联网的“连接”依然能懂，前几天我坐出租车，司机与我大谈人工智能和大数据，后来通过交谈我得知他只有小学文化。
而这也说明，不同文化、阶层的人，或是不同行业，不管是知识服务，还是对互联网的依赖正在从原来的相对依赖过渡到直接的依赖，并且到绝对的依赖。所以我不太赞成今天的出版还是以纸质书为主，我特别希望，出版业把日历书拆分成一张一张的个性化的H5，在朋友圈里传播，瞬间可以获得数千万的流量。如果我们能够建立起这种连接，实际上带来的价值是更高的。
其实每一个出版行业的内容，相当于是一个IP，但IP仅仅能够获得一部分的利润。如果想获得超级利润，必须做平台。如罗辑思维的升级路线是从一个帐号开始到罗辑思维，再到“得到”这样一个平台。我个人认为，出版行业也是一样，如果想获得一个更高的利润，就需要对这个细分领域架构自己的平台。
此外，各种颠覆性和新兴性技术的融合性发展将会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趋势，如AR和短视频结合、人工智能翻译机、智能音响等。
如何利用开放平台打造图书闭环体系？
■杨文轩（北京童立方文化公司董事长）
我连续4年受邀在民营书业峰会上演讲，以前都讲趋势、互联网、技术，随着年纪越来越大，可能更偏于保守和传统。去年我思考更多的问题是回归到传统，回归到怎么卖掉一本书，很具体，很现实的问题上。
整个互联网时代风起云涌， 2018年如果没有意外，书业将一切照旧。渠道霸权、恶性竞争、过度打折，图书作为电商的流量产品还会继续。如今技术的进步，并非意味着提高了效率，而是变成了一种价格折扣手段。
2017年新经典和世纪天鸿的上市，可算作民营书业可圈可点之处，但除此之外其他都没有根本性的改变，并且渠道的萎缩特别明显。如果基于互联网角度来看，很多所谓的理论构想，包括对未来的预测，其实都是在编故事。电商平台的流量、运营成本越来越高，现在还有一个很明显的问题就是读者过度依赖价格折扣，当书价折扣成为读书人的惯性，也就掩盖了其本身附有的文化价值的意义。这对于整个书业来说是一个极大的伤害。
怎么办呢？只有一条路，打造闭环。闭环意味着产业链通吃，内容、出版、印刷、营销、渠道，一站式满足全方位需求。过程控制、信息反馈，虽然这些看起来显得很空，但依靠内容与互联网带来的新平台，以及互联网创造的图文、视频、数据分析等新工具，一点点去积累用户，是完全有可能实现的。用户通吃，就是闭环体系里必须提供高附加价值的多样性的选择。（下转第10版） （上接第9版）
在互联网时代初期，很多出版社开发自己的网站，出版、内容、营销、渠道、用户每个环节都要自己从头到尾负责，流量成本很高，运营存在很大困难。但是现在互联网上出现了综合社交、音频、视频、短视频、直播、电商媒体、阅读与知识等平台，特别是自媒体平台，我们注册一个账号就可以推广自己的产品和品牌。以前移动电商平台通过技术手段开发APP很麻烦，现在开发一个小程序就可以完成。通过这些移动开放平台去积累用户，打造图书闭环体系是可以实现的，它不是天方夜谭，也不是讲故事，它需要我们有更多的耐心，一点点去积累。
现在有很多自媒体通过合作把用户和流量引到渠道里来，这中间的所有环节都可以跟外面合作，最终的目标就是终端用户。童立方3年积累了200万用户的数据，虽然我觉得这个数据资源目前还没有为我们所用，但是至少我们获得了这个数据，在对用户进行二次转化时，也有很多工具和方法转化原来的用户，然后再想办法提供更高的附加价值。
怎样进行转化？需要改变的是思维模式。闭环模式是自产品、自媒体、自传播、自渠道、自用户，它讲的是范围经济。越是开放的时代，越会形成大的闭环，我们需要有一个新的思维。同时，利用第三方电商平台、媒体平台，以及互联网各种工具构建闭环。用户体系的积累，需要通过第三方将用户引流，然后对用户重新定位和分析再筛选，围绕体系的构建提供持续性的产品和服务。未来真正有价值的是把现有产品架构在逻辑体系之上。
另外，闭环不等于封闭。它是螺旋形上升式的，具备开放性。能力强的做大闭环，能力弱的做小闭环。没有闭环永远受制于人，没有闭环所有的创新都是讲故事。打造闭环并非放弃现有渠道，而是给自己底气，打造闭环需要耐心，也需要智慧。
民营书业上市公司绩效数据报告首次发布
■朱静雯（武汉大学信息管理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2016年度民营书业上市公司绩效数据报告》由朱静雯带领的媒至酷团队完成，并由清博大数据提供技术支持，她在2018中国民营书业峰会发布了这一报告。本报对此进行摘编发布。
报告以资产规模、运营能力、盈利能力、偿债能力、现金能力、成长能力为6个二级指标，下设净资产、总资产、流动资产、流动比率、速动比率等28个三级指标对民营书业上市公司进行分析，对中国民营书业上市公司概况、排行榜、指标分析和能力分析进行发布。
民营书业资本运作近年来一直有大动作，纵观近3年来民营书业公司的融资动态，运作不断，以并购、股票融资及风险投资为主要方式。
在这里我们可以看出，第一，民营书业企业需要资本市场；第二，中国资本市场在不断完善和发展，民营书业上市公司数量在不断增加，融资为所有的民营书业企业带来发展机会。另外，国家在产业政策方面，对文化传媒产业给予大力支持。上市不仅能获得企业发展需要的资本，它带来的还有公司治理结构完善以及管理水平的提升等。这对于民营书业来说尤为重要。
民营书业公司都是跨界经营，截至2016年，传媒上市公司主板有105家，新三板有479家。民营书业在新三板是主力，但数量非常少，在新三板上市的传媒公司中只占5.85%，而影视、游戏、动漫、广告营销公司的数量远大于书业公司的数量。其中，在28家新三板书业上市公司中，23家公司为民营书业企业，占到了新三板书业上市公司总数的82%。因为新经典2017年在A股成功上市，世纪天鸿2017年从新三板转到主板上市，基于这一考虑，仍把这两家公司纳入这一体系考量，即从23家增补为25家。这样的比较，既可以看到新三板和主板之间的差距，还可以通过转到主板的公司看未来的发展方向。（见表2）
从分布区域上来看，特定地区的专业化供应商、劳动力市场以及知识溢出是产业集聚现象产生的主要原因。北京所具有的政治资源、智力市场与文化氛围是书业公司聚集的重要因素。在新三板民营书业公司中，7家公司在北京驻扎，占比近三分之一。上海、山东是仅次于北京的新三板书业上市公司聚集地。位于山东省的3家新三板公司主营业务为教材发行，这与山东教育大省的特点相契合。此外，湖南、广东两个地区也是新三板书业公司较多的区域。
新三板民营书业公司挂牌时间集中在2015年和 2016年，其中，2015年世纪天鸿、朗朗教育、金版文化等14家书业公司挂牌，2016年有龙源数媒、学海文化、大涵文化等10家公司挂牌。与上市时间集中的趋势不同，新三板家民营书业公司的成立时间分布较为分散，其中成立于 1993年的中教产业是最早在新三板挂牌的公司，而书网教育和九春教育在2012年才成立。2005——2007 年是新三板民营书业公司成立较为集中的年份。
2016年，23家新三板民营书业公司中，11家公司2016年实现净利润增长。其中，世纪天鸿、学海文化、经纶传媒等7家公司净利润超过1000万元。同时，世纪天鸿、四维传媒等5家公司实现营收过亿元。
民营书业不论是主板还是新三板，资产规模相对较大，动漫游戏、广告营销之类的则属于轻资产公司。从综合绩效来看，天舟文化以92.64的绩效值位列民营书业上市公司榜首，此外无论是资产规模还是盈利能力，都居于最高水平。天舟文化的总资产规模为44.37亿，2016年实现净利润为2.44亿。（见表3）
此外，在资产规模指标中，新经典与四维传媒分列二、三位。与动则数十亿资产规模的主板民营书业上市公司相比，新三板书业上市公司资产规模较小，小而精的特色更突出。与其他传媒领域细分行业相比，新三板出版行业资产规模绩效平均水平位于细分行业类别的首位。
在盈利能力方面，新经典排在天舟文化之后，位列第二位，其盈利能力绩效值达94.62。金版文化以绩效值83.54位列第三。总体来看，25家民营书业公司的盈利能力绩效值差距较大。在运营方面，圣才教育在应收账款周转率和流动资产周转率两项指标中表现不俗，以68.49的绩效值位列运营能力第一位。安之文化与朗朗教育分列二、三名。
从现金能力和偿债能力来看，这些公司的经营都比较稳健，甚至有点保守。从现金能力看，学海文化居于榜首；从偿债能力来看，朗朗教育位列第一；从成长能力来看，金百惠能力排名第一。不过，与其他传媒领域细分行业相比，新三板出版行业运营能力平均水平略低于传媒行业平均水平。出版业以图书销售为主要业务，平均回款速度较慢，资产流动性不高。
总体来看，民营书业上市公司呈梯队式分布，天舟文化和新经典领跑。世纪天鸿、学海文化、经纶传媒、荣信教育、四维传媒形成第二梯队，其净利润、总资产与综合绩效值三项指标都处于新三板民营书业公司中靠前的位置。天合新媒总资产规模体量较小，绩效值较低，位于所有民营书业上市公司的尾部。其余大部分公司散布于中间位置。
民营书业上市公司中，天舟文化在资产规模、盈利能力和成长能力方面都较有优势，并且它占到民营上市公司总资产的56.03%，带来43.77%的净利润。另外，新经典在资产规模、盈利能力方面也较突出，世纪天鸿绩效值排在第三位，2017年营收增长近20%。
从报告可见，民营书业上市公司绩效数据库，不仅可以看到一些优质的出版传媒公司的转型、还能知悉其中并购投资方面的关系和路径，值得业内关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