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内信息

大数据重塑新闻业

2017-04-28 来源:《中国出版》 刘德寰 李雪莲

  [摘 要]  文章从移动互联网时代的媒介现实出发,使用2016年“手机人—移动互联网全景调查”数据,探讨使用行为变迁及分析技术对新闻业产生的结构性解构与建构,进而从新闻生产的角度提出新闻产业适应变革的主要方向。在使用现实层面,移动端成新闻接收主流渠道,新闻使用的时间结构与空间情境已发生结构性变化;社交网络成为新闻生产、传播、获取的主要平台;信息过载的表象在破坏新闻公信力,并提升了社会注意成本。在技术层面,大数据时代的到来为新闻产业整体转型提供了机遇,数据分析成为新闻从业者重要的方法论;使用者创造数据改变新闻生产流程与受众研究方法;行为数据使新闻产业广告效果可衡量。在当前的使用现实与技术变革中,新闻业的价值重塑与产业变革方向在于提供更优质的原创报道,积极的数字化产业转型,提升自身品牌价值。

  [关键词]  大数据   移动互联网   新闻生产   信息过载

  “黄帝史官仓颉,见鸟兽蹄迒之迹,知分理之可相别异也,初造书契。百工以乂,万品以察,盖取诸夬。‘夬,扬于王庭’,言文者,宣教明化于王者朝庭,‘君子所以施禄及下,居德则忌’也。”[1]从人类传播这一永恒命题来看媒体行业会清晰得多,传统媒体与新媒体之争变得不必要,不同形态之间亦不必强融,真正重要的事情和仓颉当时所做的工作并无二致:传递消息给需要的人,对社会系统的运行有所反映与影响。因为传播的存在,人们能够相互知晓、沟通、合作、结成关系、能够辩论并形成不致社会分裂的基本共识,不断推进人类文明进程。在由各种名词们所修饰的时代中,这是人类传播不可回避的命运与永恒主题。

  因此本文不准备使用那些不断被创造出来的新概念,而直接回到媒体系统的基本形态:一些人(包括已经会写新闻的机器人)或机构生产、发布消息,一些人阅读、评论、传播他们看到的消息,这一过程由身处的社会环境所塑造,也会在一定程度上塑造人们关于社会的认知。这是关于这一系统(假设可以暂时用卢曼的系统来定义它)简单却也从未改变过的逻辑,而技术在其中不断引发变革,从生产方式、传播介质再到阅读习惯。忽略其中任何一个维度而过度强调其余都是短视而令人费解的,重要的是了解当前这一系统运行的实际情况,在此基础上重新思考媒体的边界与可能,做到这一点首先要了解当前这一系统发生的结构性变化。

  实情为何至关重要,本文将通过在“手机人调查”中所获得的经验性资料提供当前媒介使用的宏观趋势与微观细节。本文使用的数据来自北京大学新媒体研究院刘德寰主持的“手机人—移动互联网全景调查(2016)”,并部分地使用了这一研究在2010~2015年间的相关调查结果。调查于2016年7月在全国范围内进行,采用问卷调查完成数据收集。覆盖我国一至三线城市大部分地区的移动互联网用户,采用等比例配额方式通过在线调查样本库进行取样,共获得有效样本10000份,年龄分布在15~65岁之间,男性样本53.6%,女性46.4%。问卷对我国手机用户在移动端的使用习惯进行了全景式调查,其中包括新闻资讯方面的使用习惯与态度等,使用者角度提供了关于媒体行业在大数据时代向何处去的一个参照。

  一、使用:新闻使用的现实与结构

  结合2016年完成的移动互联网调查及过去7年中的数据梳理,本文提炼出关于新闻使用的趋势,这些趋势并无惊人之语和未来式预言,是基于数据和定性调查材料对日常媒介使用习惯的提炼和总结。“手机人”调查自2010年始,通过历年的数据变化见证了这些趋势的发生及由此产生的结构变迁。

  1.移动端成为媒介使用主流渠道

  “手机人”对移动互联网用户的手机主要用途进行了常规调查,2016年排在前三位的分别是电话/短消息76.6%,社交63.8%,浏览新闻61.4%。

  媒介内容使用不断转移到移动端,这是在新闻、视频、社交应用等内容领域共同出现的趋势。2010~2014年这4年间“人们花费在不同媒介端的时间比例”变迁中,电脑和移动设备达到75%以上,其中手机占用的时间比例最长,纸媒下降到5%。因此当前的核心并不是媒体转不转型、如何转型的问题,也不是如何界定或取一个名字的问题,新媒体亦或旧媒体,甚至保罗·莱文森提的新新媒介,[2]其实都并无实质意义。如果真的肯将媒体行业放置到社会系统运行中,放回到人们使用沟通工具的日常习惯中,会更平常地看待这一变化,搁置形式上的无谓之争,而致力于提供更好的新闻产品和内容。

  这一趋势不仅源自技术的发展进步,更多地受到不断扩张的城市、中心地点不断上升的房屋租金、拥挤的通勤时间、不断加速的工作节奏、表面过度密切而实际不断疏离的社会交往的影响,人们感觉自己需要时刻保持和世界的联系,而手机变成当下个体和外界保持关联的最重要工具。在空间不断压缩和时间剧烈加速中人们使用新闻和其他应用的时间结构和空间情境也随之发生了根本变化,媒体行业并不能自外于这一场生发于日常生活结构的变迁。以人们最常使用手机的时间段为例,排在首位的是入睡前和睡醒后,其次是乘坐交通工具时。一切无聊和闲暇时间都需要手机提供内容来填充。“遇到堵车的时候,我会一遍一遍刷朋友圈,虽然可能并没什么消息更新。”(北京,女,24岁)

  “快”成了这个时代的整体要求和气质,36.9%的手机用户表示在选择自己常用新闻客户端方面的首要原因是“新闻更新及时”,其后才是“新闻内容真实、准确”(31.0%),“新闻特色强”(25.8%)。这一趋势是社会变迁过程中技术、经济、社会因素共同影响的后果,不是简单的“碎片化”可以概括。在电视时代有垃圾时间、黄金时间的概念,媒介与技术发展已经对此做了充分的解构。

  2.新闻获取社交化

  2016年的“手机人”调查中,59.7%的手机用户认为“社交网站/移动客户端第三方应用程序(APP)已经成为我主要的新闻资讯来源”。54.4%的手机用户通过社交软件获取新闻,通过新闻客户端获取的比例为44.9%。因“获取新闻资讯”而使用社交网站/APP的手机用户比例为40.4%,是紧随社交需求之后最主要的使用原因。手机用户使用微博的原因排在首位的即是获取新闻资讯(54.6%),其次才是社交/联络需要(43.6%)。腾讯对微信用户的调查显示,用户最常在微信上进行的行为前三位依次是:浏览和发布状态58.0%,分享信息(包括图片、语音、视频)53.5%,阅读公众号39.8%,61.4%的用户每次打开微信都会查看朋友圈,[3]新闻客户端在这一场角逐中不断式微,社交网络已经成为最重要的信息源和讨论场,这是发生在全球手机用户中的使用行为习惯变迁。

  这一趋势的重要性在于,人的注意力资源有限,在社交网站上花费的时间越多,分配到其他应用的时间就会相应减少。在2013年的“手机人”调查中发现,有“超级APP”的趋势出现,超级APP[4]符合:市场规模大(60%以上用户使用);短期内不转换行为与品牌;满足日常生活的基本需求,不是短暂时尚;来自母品牌的强大支撑,是互联网行为延伸。按照这一标准,当时中国市场APP中有3个,微信、微博即在其中,均属社交媒体。

  在定性调查中,被访者不断提到基于微博进行的新闻搜索,一个新闻出来,“第一件事是我在微博里搜索,如果微博还没有消息,我可能会想,这件事真的发生了吗?”(北京,男,19岁)。微博信息源最为广谱,较少经过事前审核,从微博获取信息的顺序跟其他媒体完全不同,发布信息的权力、解释的权力、反馈的方式都发生了根本转移。其次与微信的不同在于,微博这类型社交网络面向每一个用户的公开性,依据整个网络进行传播而不是局限于朋友圈的人际传播。社交应用近来年不断加快平台化进程,会成为传播过程中更加关键的一个路径。

  3.信息过载表象:新闻公信力破坏与社会注意成本提升

  信息过载自20世纪60年代即引起学界关注,尽管最早并不是以这个词汇出现的,阿柯夫(Ackoff R.L)1967年发表关于管理信息系统的论文,旨在研究为管理者提供与其需求相匹配的信息,[5]此后关于信息过载与经济活动相关的研究越来越多,[6]同时如何测量、应对这一现象也出现了大量研究,但仍然主要集中在经济领域,[7]近年来关于社交网络中的信息过载也多有研究,社交网络为信息,尤其新闻消息的传播,社会热点事件的传播带来质的变化,其影响如同硬币的两面。

  新闻生产的专业性在这一表象下受到极大挑战,后果之一是37.6%的被访者认为,长期在手机上接触消息使得自己判断力下降,这一现象背后有诸多消息传播中的结构性因素,如消息源的增长、新闻把关人缺位和滞后、直接破坏了新闻的公信力及人们对于新闻的信任度。资本、市场、个人都不断介入其中,平衡原则、中立原则、客观原则在不断消解之中。一些新词汇的发明是对这种秩序缺失的无奈反馈,原先那些被区隔在编辑部之外的受众变成了消息的传递者和再生产者,“沉默的螺旋”[8]大概是当前媒介生态下被解构最彻底的理论,无人沉默,没有人能免于这一场狂欢,也没有人有沉默的权利。

  重大社会新闻发生之后,即便涉及公共安全、社会平等方面的重要议题,第一时间抢占注意力的是订阅号之类的产业内容输出,事实调查、当事人采访被个人揣测、猜想取代,事实片段拼凑加上一个极具传播力的标题,立刻取代新闻调查掀起刷屏狂欢,自媒体在寻求代入感、制造传播点等方面做足了功课赚取了点击率,而人们在转发之后完成了对这一事件的关注。一位微信用户在转发涉及社会重大新闻的订阅号文章时加了自己的评论:“看到这样一篇文章而转发来安慰自己:我还是一个关注社会的人。”(北京,男,24岁)

  “自由而负责任的新闻界”是媒体行业至高无上的伦理准则,同时也意味着需要一定的社会环境和产业生态为它提供空间。传统媒体在抢先报道新闻提升收视率(订阅率)和确保新闻准确性之间如履薄冰。在新闻产业化相对成熟的国家也是如此,这种挣扎是新闻专业主义遭遇社交网络全民报道时代的典型困境。

  新闻真相的提供需要深入调查、需要遵守专业主义的要求与约束。缺乏耐心的人们需要立刻知道“事实”和“真相”的时候,只有碎片评论和当事各方出于自己立场发布的声明。深度调查报道到来时,人们对这件事已经完成了关注的义务和兴趣。这种媒介生态的持续,会极大损害新闻的公信力。对社会来讲,是在消费和损耗人们真正去关注社会问题的意识,及真正参与社会行动的热情,部分相关研究对这一现象背后的原因提供了一些间接的理解途径;[9][10]对新闻业来说,是优质报道的成本越来越高。

  二、技术:大数据与新闻产业

  “数据新闻”是与“大数据时代”的流行密切相关的词汇,目前的文献中也有多种定义“数据新闻”的方式,[11]国内也有学者对这一概念进行了全面的梳理,[12]大体遵循从数据加新闻生产的路径。考虑到新闻业的业务实践与产业运营,有必要从生产流程、使用者洞察、广告收益方面会产生的变革进行分析,确切地说,是什么数据?对新闻产业意味着什么?

  1.数据化社会新闻业需要善用数据

  大数据本身不是一个名词,它有成为一门科学的可能空间。[13]在新闻学、传播学的学科训练中必须始终强调对数据分析的重视,着重进行数据分析思维的训练,目前已有学者针对大数据时代的新闻教育进行探讨。[14]数据不是冰冷的统计,而是反映趋势、规律、事实的一种方式。如评价一项公共政策,其利弊如何,如何报道给公众?善于寻找相关的数据源,对数据进行深入准确地分析,不仅看到利弊,并精确到利弊的确切情形。从近年来国际新闻机构在招聘编程、数据分析人员也可以看出这一趋势。这不是数据时代的要求,而是做好调查分析,甚至发现新闻线索的必备素养。

  数据会提供关于社会事实的一种描述,在数据资源不再稀缺的社会,如何获得数据、分析数据是每个民众,尤其提供事实的人必备的技能和素养。如何开展调查,如何去形成关于事实的报道,数据会起到越来越重要的作用,从诸多数据源中进行分析、洞察趋势、发现新闻是新闻业在快消息流行的环境中取得优势的一个重要途径。

  2.使用者创造数据改变新闻生产

  提及大数据时代,多见探讨媒体融合、数据新闻,而少见传统的受众研究。受众听起来确实不时髦了,但他们并没有消失,他们的点击、转发、评论构成当前媒体环境中最生动的存在,如果说数据驱动新闻,他们才是真正的驱动者,因为受众的使用本身提供数据源,提供关于新闻使用、偏好、反馈最直观的了解。

  使用习惯有据可查丰富受众研究。大数据能够提升新闻产业对用户的洞察力。人们在什么时间阅读新闻?什么人在什么新闻上停留?新闻长度与停留时间是否有关?这些都是做好数据搜集工作的新闻机构可以获得的数据,前提是专业分析人才的引入与数据部门的建立。新闻机构历史上第一次可以对他们的用户进行追踪和了解,这是数据时代带来的机遇,工程师、数据分析人员进入编辑部是解决方案之一。

  传—受关系格局打破,用户点击设置新闻议程。国内著名谈话节目在社交媒体上的账号变成了与观众充分互动的平台,“你们为什么还不谈一下××事件?”,观众开始通过社交平台的互动直接进入节目内容的定制与策划;社交网络上关键热词搜索大部分由使用者点击产生,而这一结果又出现在其他使用者的新闻搜索框里,热词排行使得广义上的用户在很大程度上通过自己的点击来设置议程。每一个社交网站、新闻网站都能提供消息排行、搜索排行,[15]这些排行在一定时间内不仅为新闻机构,也为整个社会讨论设置议程。这是数据对新闻反馈的直接呈现,这一点在剧烈改变媒体的生产过程和传播路径,它甚至在很大程度上是自运行的。

  3.数据使新闻生产机构广告效果可衡量

  新闻的产业化使得新闻不再是独立于政治、经济系统的一个产业,而开始真正变成强调收益的经济产业。传统媒体尤其纸媒收入、广告收入的流失使得新闻产业化的转型不是一种选择而是生存必需。

  发行量、收视率曾是媒体行业吸引广告商的重要指标,除去前文所述已经发生的媒介生态变革不说,传统媒体的广告效果很难实现精准评估。技术变革、使用者行为变迁则为这一目标提供了实现可能。他们是谁?偏好是什么?接受什么位置的广告?什么广告会带来点击率?什么广告产生购买行为?这已经成为大数据时代可以追踪、调查、收集的数据。订阅号已经在原生广告生产方面做出了一些有益的尝试,未必不可为其他类型媒体借鉴。在严肃新闻、涉及公众利益的报道之外,需要数据收集、用户分析、内容生产和广告部门的深度配合来提升媒体行业的广告价值。数据部门可以基于数据分析对用户及其需求进行分析,大数据工具和传统用户研究都可以为媒体的广告投放提供精准建议,同时可以对广告投放的效果进行科学评估。

  大数据的意义不仅在于改善我们的新闻展现方式、讲故事的方式、推送方式等,如果认为这就是数据对于新闻的意义,那是舍本逐末,买椟还珠。重要的大数据是使用者行为数据,是受众对新闻的使用与反馈,这才是数据的主体和意义所在。

  三、生产:头版头条不比偏好更重要

  “内容为王”还是“渠道为王”这场争论始终是一个伪命题,这二者本身互为表里,并无实质的争论必要,从使用的层面来看,真正发生的是偏好在聚合人群,即“族群化”[16]特征。

  视频领域因内容资源的差异,族群化的趋势非常明显,新闻客户端同样体现出明确的偏好型趋势,不同年龄段的手机用户在新闻客户端的选择方面体现出截然不同的偏好。报业时代,头版头条至为重要,但现实是人们每天在谈论的不是国家大事也不是世界局势,人们更关心自己的兴趣,关心剧院、时尚、健康、股票等与自己日常生活息息相关的内容。

  这种媒介内容偏好,和历史上任何一个经济增长物质丰富媒介发达的繁荣时期完全一样,尽管我们曾经赋予新闻业各种光环,但在新闻机构的运作中,凝聚全社会情感的共同时刻是少数。媒体在日常生活中是商业化、生活化、娱乐化的,媒体产业要在市场经济中保持竞争,需要用更优质的内容提供贴近日常生活与公共生活的服务和内容。

  这不是关于媒体商业化的鼓与呼,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媒介使用的社交化、娱乐化在当前的日常生活中是事实,任何一个身处其中的人都会明白发生了什么。新闻业在这场变革中如何发展呢?

  1.优质的原创报道

  信息过载的表象、公信力遭到破坏的媒介生态中,优质、专业的报道会重新凸显其价值。《华盛顿邮报》的主编提及转型思路时提到非常重要的一点:“原创性的现场报道,我们必须去现场观察、采访。我们必须成为我们社区、国家和世界所发生事件的目击者,原创性的,它为民众辩论和公共政策设置议程。因为我们发现了它,因为我们提供了前所未有的新观点,因为我们获得了新事实,倾听了更多的人,核实了更多的证据,因为我们以真正的了解和真正的发现为目标,而非仅仅为了点击率。” [17]

  2.积极的数字化转型

  本文前两部分从使用形态及技术可能两个方面铺陈了全面数字化的必要和可能,在2010~2014年中,纸媒使用者的平均年龄已经上升了4岁,所有年龄段,纸媒使用全线下降。传统媒体市场的瓦解是可以预见的,在过去一直保持了优质内容生产的媒体应全面加快数字化转型。[18]

  “纸媒已死”或“永存”不应成为论争的核心,核心在于如何提供优质内容和产业运营能力,并通过内部资源整合与技术配置将原生广告和优质内容结合起来,提升广告价值和内容的规模效应,传统媒体必须依靠内容、技术、广告、推广能力的全面整合才能实现真正的数字化转型。

  3.内容众创,提升自身品牌价值

  信息过载的媒介环境中,人们会对刷屏狂欢生出厌倦,会有那么一个时刻想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而这正是传统优质媒体重塑自身品牌价值的最好时机。

  2016年“手机人”对人们在微信平台订阅的订阅号类型进行了调查,传统新闻媒体订阅比例居首位,有53.6%,其次是网络媒体(门户网站)51.9%,杂志订阅号的订阅比例为33.8%,均高于自媒体订阅号的28.7%,优质媒体会在缺乏有效信息的内容狂欢中逐渐显现出强大的优势。利用自己的专业优势和社交网络的规模效应,组织遍布全世界的媒介内容生产团队与个人、专业人士、科学家,在寻求优质内容和本地新闻制作中充分发挥众包新闻的优势,同时利用自己的编辑部资源做好新闻把关,共同创造优质内容,不断提升品牌价值是传统媒体产业化过程中最重要的竞争力。

  四、结语

  形成关于这个社会最广泛的共识,寻求每个人对于他人境遇的深切同情与关注,新闻业将仍然被赋予这样的期望。优秀人员流失,用户和广告收入下降,新闻学院的毕业生在大批流向其他行业,情形暂时艰难,但如涂尔干(迪尔凯姆)所说:“这是做出新的努力的理由,而不是洗手不干的借口。”[19]

  卡斯特认为:“21世纪将不会是黑暗时代。但也不会将此历史中最非凡的技术革命所许诺的慷慨嘉惠大部分给予人民。倒不如说,它表现出的特征是一种对消息灵通的困惑。”[20]这种困惑也许需要一点对快速反应的克制,这对于新闻生产者和使用者来说同样重要。新闻业,社会意义上寻求其存在的新闻业,是社会可以从中观察到自己,我们也可以从中观察到自己和我们备受审视的生活。

  (作者单位:北京大学新媒体研究院)

  注释:

  [1](汉)许慎.说文解字[M].(宋)徐铉杨,校定.北京:中华书局,1963

  [2][美]保罗·莱文森.新新媒介[M].何道宽,译.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14

  [3] WeChat impact report 2016: all the latest WeChat data[EB/OL].https://walkthechat.com/wechat-impact-report-2016/

  [4]刘德寰-2013移动互联网产业大趋势_演讲版[EB/OL]. http://wenku.baidu.com/view/2ee8105ea26925c52cc5bf7e.html

  [5]Ackoff, R. L. Management Misinformation Systems[J].Management Science,1967(14)

  [6]Chervany, N. & Dickson, G. An Experimental Evaluation of Information Overload in a Production Environment[J].Management Science, 1974(10)

  [7]Haksever, A. M. & Fisher, N. A. Method Of Measuring Information Overload In Construction Project Management[C]. Proceedings CIB W89 BEIJING INTERNATIONAL CONFERENCE,1996

  [8][美]斯坦利·巴兰,丹尼斯·戴维斯.大众传播理论:基础、争鸣与未来[M].曹书乐,译.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2004

  [9]Shuwei Zhang , Ling Zhao, Yaobin Lu et al. Do You Get Tired of Socializing? An Empirical Explanation of Discontinuous Usage Behavior in Social Network Services [J].Information &Management,2016,53(7)

  [10]Ae Ri lee, soo-min son kyung kyu kim. Information and Communication Technology Overload and Social Networking Service Fatigue: A Stress Perspective[J]. Computers in Human Behavior, 2016(55)

  [11]Jonathan Gray, Liliana Bounegru & Lucy chambers. The Data Journalism Handbook-How Journalists Can Use Data to Improve the News[M].O’REILLY Media,Inc,USA,2012

  [12]方洁,颜冬.全球视野下的“数据新闻”:理念与实践[J].国际新闻界,2013(6)

  [13]刘德寰,李雪莲.数据生态的危险趋势与数据科学的可能空间——兼谈中国市场调查业的现状与问题[J].现代传播,2016(1)

  [14]祝建华.大数据时代的新闻与传播学教育:专业设置、学生技能、师资来源[J].新闻大学,2013(4)

  [15]社交网络中的关键词热点搜索词条中会包含少部分广告推广,但同时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反应用户相对真实的搜索结果。

  [16]首次于2010年手机人研究中提出,作为重要的研究方法贯穿于手机人研究中。简单来讲,通过定性探测与定量分析根据被调查者使用手机行为和习惯及其生活方式进行分群,既对不同类型的使用进行科学分类,也探测蕴藏与小趋势中的大规律,而发展到今天,这一概念已超越早期的形态,体现出明确的结构性意涵。

  [17]张宸.抛弃什么保留什么获取什么——华盛顿邮报执行主编马丁·巴龙关于纸媒转型的思路[J].新闻与写作,2015(7)

  [18]北大新闻学院副院长刘德寰:媒体行业的新格局[EB/OL].http://news.sina.com.cn/m/2015-02-05/100331485463.shtml

  [19][法]埃米尔·迪尔凯姆.自杀论[M].冯韵文,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01

  [20][美]曼纽尔·卡斯特.千年终结[M].夏铸九,黄慧琦,等,译.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3

国家广播电视总局 | 湖北省人民政府 | 中国邮政集团公司 | 武汉市人民政府 | 中国期刊协会 | 中国图书进出口(集团)总公司 | 中国邮政集团公司报刊发行局 | 湖北省广播电视局 | 湖北日报传媒集团 | 长江广电传媒集团 | 长江日报报业集团 | 知音传媒集团 | | 湖北中图长江文化传媒有限公司 | 决策信息网 | 湖北新闻出版广电传媒周

copyright(c) 2013 湖北省新闻出版局 版权所有 技术支持

鄂ICP备19004605号-4  鄂公网安备 42010602004016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