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境与突围——2016年中国新闻业事件盘点_中国（武汉）期刊交易博览会

　　【作　者】甘险峰　暨南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广东广州510632；林小木　山东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山东济南250100。
　　
　　【摘　要】文章盘点了2016年中国新闻业发生的重要事件，从政治、法规、产业、技术等方面，总结了新闻业的十大现象与趋势。文章认为传统新闻业在2016年仍面临困境，但突围的决心坚定，方向明晰。面对困境，新闻业在政策的支持下，进一步规范业务，运用新技术创新新闻传播，深化转型与融合发展。
　　
　　【关键词】新闻业、2016年盘点、融合发展
　　
　　对中国的传统新闻业而言，2016年是困境之年，同时也是寻求突围之年。突围的唯一可行路径就是寻求与新媒体的融合发展。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虚拟现实等新技术，在2016年为中国媒体的融合发展带来新机遇。本文在盘点2016年新闻业发生的众多事件后，从政治、法规、技术、产业等方面，总结出十项突出的现象与趋势。
　　
　　一、中央对新闻舆论工作提出殷切期望
　　
　　2月19日，习近平总书记密集调研人民日报、新华社、中央电视台三家中央媒体。在党的新闻舆论工作座谈会上，习近平围绕新闻舆论工作的职责使命、党性原则、宣传方针、导向问题及新闻人才等进行了深刻阐述，提出了党的新闻舆论工作的职责与使命的48字方针，对新闻舆论工作者提出了殷切希望。
　　
　　4月19日，在网络安全与信息工作座谈会上，习近平从建设网络良好生态，发挥网络引导舆论、反映民意的角度，再次讲到新闻舆论的重要性。
　　
　　11月7日，习近平总书记在会见中华全国新闻工作者协会第九届理事会全体代表和中国新闻奖、长江韬奋奖获奖者代表时强调，做好党的新闻舆论工作，营造良好舆论环境，是治国理政、定国安邦的大事。中央高度重视新闻舆论工作，对做好党的新闻舆论工作提出了明确要求。
　　
　　中央对于新闻舆论工作的一系列指示，对党的新闻舆论工作的性质和地位作出新定位，习近平在讲话中用“一项重要工作”“一件大事”“五个事关”表述了新闻舆论工作的重要地位和作用；对党的新闻舆论工作的方针和原则进行了新归纳，习近平在讲话中用“坚持党的领导，坚持正确政治方向，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工作导向”这“三个坚持”总结了新时期党的新闻舆论工作的原则；对党的新闻舆论工作的职责和使命提出新要求，用48个字即“高举旗帜、引领导向，围绕中心、服务大局，团结人民、鼓舞士气，成风化人、凝心聚力，澄清谬误、明辨是非，连接中外、沟通世界”对党的新闻舆论工作提出要求。
　　
　　二、新闻界加强马克思主义新闻观的学习、实践和研究
　　
　　是年，业界和学界掀起新一轮对马克思主义新闻观的学习、实践和研究。
　　
　　5月，清华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复旦大学新闻学院共建成立“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闻学教学研究基地”，以“马克思主义新闻观研究与新闻学理论创新”为议题举办论坛。该中心又在12月举办“马克思主义新闻观与中国媒介化社会建设研讨会暨第二届民意中国论坛”。
　　
　　6月，由复旦大学新闻学院和兰州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联合发起，兰州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承办的“马克思主义新闻观教学与研究高峰论坛”举行。
　　
　　10月，“中国人民大学马克思主义新闻观研究中心”成立，并举行首届“马克思主义新闻观与当代中国新闻业”论坛。
　　
　　是年，马克思主义新闻观研究的成果丰硕，童兵的《马克思主义新闻观读本》、陈力丹的《精神交往论：马克思恩格斯的传播观(修订版)》出版。童兵的《试析马克思主义新闻观的哲学基础》、陈力丹的《要切实研究马克思主义新闻观》、李彬的《再塑新闻魂——浅谈马克思主义新闻观及其科学与价值》、丁柏锉的《对马克思主义新闻观研究中若干问题的思考》等一系列学术论文，从历史沿革、学术内涵、现实意义等角度阐述了对马克思主义新闻观的见解。
　　
　　三、传媒法治工作得到加强，一系列顶层设计文件和相关法律出台
　　
　　是年，一系列“顶层设计”文件发布，明确了网络信息化和文化事业的发展方向，促进传统媒体与新兴媒体优势互补“一体化”发展。一系列专项法规的实施，对于强化互联网治理、净化互联网空间、推动中国成为网络强国有着重大意义。
　　
　　3月，《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三个五年规划纲要》发布。作为“顶层设计”，规划勾勒了新闻出版业的改革蓝图。规划提出：加强主流媒体建设，提高舆论引导水平，增强传播力、公信力、影响力。以先进技术为支撑、内容建设为根本，推动传统媒体和新兴媒体在内容、渠道、平台、经营、管理等方面深度融合，建设“内容+平台+终端”的新型传播体系，打造一批新型主流媒体和传播载体。优化媒体结构，规范传播秩序。
　　
　　是年，《新闻出版许可证管理办法》《互联网广告管理暂行办法》《移动互联网应用程序信息服务管理规定》《互联网直播服务管理规定》《互联网信息搜索服务管理规定》《网络出版服务管理规定》等一批新规出台并实施，填补了网络领域相关法规空白，也意味着互联网广告、信息搜索服务、应用程序信息服务、网络直播、网络出版等有法可依，相关活动得到进一步规范。
　　
　　7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国家信息化发展战略纲要》。作为规范和指导未来10年国家信息化发展的纲领性文件，纲要明确提出，要做大做强中央主要新闻网站和地方重点网站，加快党报党刊、通讯社、电台电视台数字化改造和技术升级。
　　
　　同月，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下发《关于进一步加快广播电视媒体与新兴媒体融合发展的意见》，提出力争两年内，广播电视媒体与新兴媒体融合发展在局部区域取得突破性进展、形成几种基本模式的总体目标。
　　
　　11月，我国网络领域的基础性法律《中华人民共和国网络安全法》通过人大审议，并将于2017年6月1日起实施。
　　
　　12月，中宣部、财政部、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下发《关于加快推进全国有线电视网络整合发展的意见》，要求结合市场运作和行政推动，到“十三五”末期，基本完成全国有线电视网络整合，成立由中国广播电视网络有限公司控股主导、各省级有线电视网络公司共同参股、按母子公司制管理的全国性股份公司，实现全国一张网。
　　
　　四、进一步规范新闻业务活动，打击虚假新闻，保护作品版权
　　
　　是年，新闻界针对近年来存在的虚假报道、新闻敲诈、作品侵权等问题，采取切实措施，规范业务行为、治理突出问题，强化新闻道德制度及新闻版权保护制度建设。
　　
　　1月，2016年第一期《新闻记者》杂志刊登《2015年虚假新闻研究报告》，分析12个虚假新闻典型案例，指出：“新媒体越来越多地成为虚假新闻的首发源头，导致虚假新闻产生的主因并未变化。”
　　
　　3月，《中国记协新闻道德委员会章程(试行)》正式公布。明确委员会的职责是受理社会各界对新闻机构以及新闻从业人员违反新闻职业道德行为的举报和投诉；对新闻机构以及新闻从业人员违反新闻职业道德行为进行监督，对典型案例进行评议，提出处理意见；对新闻道德方面的苗头性倾向性问题进行调研，实时动态监侧，提出风险预警以及组织实施对新闻机构、新闻从业人员职业道德状况社会满意度测评，推出新闻职业道德模范等。
　　
　　4月，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公开通报《财经》杂志微信公众号等15家媒体发布虚假失实报道的查办情况。11月又通报了《新安晚报》等6家媒体发布虚假失实报道的查办情况。
　　
　　6月，新华社社长蔡名照宣布，新华通讯社将全面实现国内分社采编、经营“两分开”，彻底解决采编、经营“交叉”问题，进一步提高新闻报道质量，推进经营工作规范化。
　　
　　7月，国家互联网信息办公室发布《关于进一步加强管理制止虚假新闻的通知》。
　　
　　10月，国务院法制办就《新闻单位驻地方机构管理办法》向社会征求意见。该办法规定，新闻单位不得向驻地方机构采编人员下达经营创收指标。
　　
　　12月，北京市互联网信信息办公室通报“标题党”乱象，查处新浪、搜狐等5个网站；约见凤凰网总编辑，对该网在从事互联网新闻信息服务和互联网直播服务中存在的严重违法违规情形提出严厉批评，并责令整改纠正。
　　
　　近年来，传统媒体对于版权的保护意识较过去有了很大提升。9月，20余家省级党报联合发布版权保护宣言，呼吁全社会高度重视版权保护，谴责各种侵犯报纸版权的行为。重庆日报报业集团耗资几千万建立新闻作品数字版权维权系统平台，通过“版权跟踪——版权确认——黑白名单筛选——版权任务派发——维权处理”等程序，用科技手段第一时间发现侵权事实并进行证据固定，为版权维护奠定技术基础。
　　
　　五、传统媒体依然面对报刊停刊、广告下滑、人才流失困境
　　
　　是年，传统媒体发展依然深陷困境，表现在报纸休刊停刊、广告量下滑、骨干人员离职等方面。
　　
　　是年，国内新闻纸总产量180万吨，比2015年235万吨的产量下降55万吨，下降幅度为23.4%。中国报业协会对全国89家新闻纸用量较大的报社进行的统计显示，2016年上半年比2015年上半年总用纸量减少了8.2万吨，下降14.3%。
　　
　　内地多家报纸本年内停刊、休刊或宣布停刊、休刊。1月，《九江晨报》《都市周报》《今日早报》停刊；7月《赣东都市》休刊；8月，辽宁《时代商报》宣布休刊；9月，《河南青年报》停刊；11月，《京华时报》宣布于2017年1月1日休刊。
　　
　　传统媒体的广告收入和刊例花费总体继续下滑。央视市场研究(CTR)公布的《2016年上半年全媒体广告分析》报告显示，2016年上半年传统媒体广告费下降6.2%，创下近年来最大跌幅。除广播的广告费有2.9%的增幅外，电视下降3.8%，报纸下降41.1%，杂志下降29.4% 。
　　
　　近年来，传统媒体人员流动较大，骨干力量流失严重。2016年这一趋势在继续。《中国新闻周刊》总编辑李径宇、澎湃新闻CEO邱兵、《南风窗》社长窦丰昌、《潇湘晨报》副总编辑刘原、《中国青年报》资深记者叶铁桥、央视《新闻调查》制片人张洁都离开了自己服务的媒体。有学者分析了2009年至2015年52位媒体人的离职告白，指出“传媒体制的禁锢、新技术的冲击、媒体经营的压力以及个人职业规划等四个方面”，是媒体人离职的主要归因。学者郑保卫认为：“新闻人离职整体上、宏观上看是个好事，因其促进了人才的流动，把人才市场搞‘活’了，这对传媒业的整体发展是有好处的。但具体对一家媒体来说，一些骨干的离职显然会影响到自己的发展。”也有学者认为：“传统媒体人的加速出走，对媒体行业所实践的新闻专业主义的消极影响会逐渐显现。”
　　
　　六、转型和融合成为新闻业共识，移动端成为媒体融合传播的主战场
　　
　　是年，转型和融合仍是新闻业发展的关键词。年内举办的业界会议、论坛几乎多以融合、转型为主题，如3月举行的以“技术驱动·创新融合”为主题的中国报业融合发展系列研讨会，8月举行的以“实践推动转型示范引领融合”为主题的第十一届中国传媒年会，8月举行的职责与使命——2016媒体融合发展论坛，8月举行的全国报刊媒体融合创新案例路演，11月举行的以“融合·创新·力量”为主题的第23届全国省级党报总编辑年会，11月举行的2016中国传媒融合发展年会暨第三届中国报业新媒体大会等，皆如此。
　　
　　媒体融合从技术、项目层面深入到管理、体制层面。2016年，北京新媒体集团、山东广电传媒集团、南方财经全媒体集团、中国健康传媒集团、厦门报业传媒集团、武汉广播影视传媒集团等传媒集团揭牌成立，便体现了这种趋势。
　　
　　传统媒体开发推进新闻客户端的热情不减，如2月，新华社客户端3.0版发布，人民日报全媒体平台正式上线；3月，人民网和上海报业集团合作发布面向“90后”的个性化推荐阅读客户端“唔哩”；5月，四川日报集团与阿里巴巴集团的封面新闻客户端正式上线；11月，吉林日报“彩练新闻”客户端正式上线；12月，广州日报报业集团打造的广州参考新闻客户端2.0上线。
　　
　　《2016中国媒体融合传播指数报告》显示，几乎所有的传统媒体当下都在积极介入新兴媒体领域，一个形态各异、载体多样的现代传播体系粗具雏形。有学者调查了110媒体，开设微博和微信的媒体有105家；完成“两微一端”布局并实现“两微一端”新媒体平台融合发展的媒体有66家，占比60%。媒体的融合格局正在形成，从中央到地方，传统新闻业以“两微一端”为代表的融合项目、产品和品牌在网络空间逐渐形成影响力和传播力。
　　
　　传统媒体集中布局“两微一端”，加剧了传统媒体内部以及传统媒体与新媒体公司之间的竞争。移动互联网从媒体融合的“试验场”变为传播的“主战场”。2016年清博大数据发布的《中国传统媒体新闻客户端发展报告》显示，目前主流传统媒体的新闻客户端数量已达231个，两极分化情况突出，下载量进入干万量级梯队的客户端凤毛麟角，大部分客户端下载量表现平平。报告还指出客户端存在着产品设计雷同、优质内容乏力、用户增长乏力、市场竞争激烈、盈利模式模糊等问题。
　　
　　七、融合中的资本力量显现，证券化成为传媒发展的新风口，“倒融合”现象明显
　　
　　是年，资本在媒体融合发展中的作用愈加突出。进入投资体系是媒体融合深化的体现和进步，上市融资、成立基金、兼并收购正在成为传媒集团融合的路径。
　　
　　2月，广东省级文化传媒企业整体上市的第一股“南方传媒”在上海证券交易所挂牌上市，发行规模为1.69亿股，募集资金10亿元。
　　
　　7月，广东省新媒体产业基金成立，规模在百亿元以上。
　　
　　同月，“界面”完成3亿元融资，以推进原创视频和音频产品开发工作。
　　
　　10月，新华网股份有限公司在上海证券交易所成功挂牌上市，募集资金将主要投向全媒体信息应用服务云平台，移动互联网集成、加工、分发及运营系统业务，政务类大数据智能分析系统，新媒体应用技术研发中心，在线教育等领域。
　　
　　同月，上海报业集团投资成立瑞力文化教育产业基金，目标总规模为30亿元。
　　
　　11月，由河南日报报业集团、湖南日报报业集团、河北日报报业集团、证券时报社、期货日报社作为主发起人的“中报抵石文化产业发展基金”成立，规模为100亿元。
　　
　　有业界人士认为，资本介入的最大意义并不在于为转型提供资金方面的支持，而在于优化媒体结构，注入商业化的血液。合理的资本介入将在决策、管理、考评等系列环节倒逼传统媒体改变运营方式。
　　
　　媒体融合一般情况下被认为是传统媒体与网络新兴媒体之间的融合，融合过程是传统媒体将其优势资源向新兴媒体市场转移。清华大学发布的2016年《传媒蓝皮书·中国传媒产业发展报告》认为，在2015年后，一种由互联网企业发起的针对传统媒体进行收购兼并的“倒融合”开始逐渐成为趋势。有学者指出：“互联网巨头企业(BAT )资本型新兴媒体携资本优势在问鼎主流，在新兴媒体和传统媒体领域大肆扩张，争夺优质资源，媒介融合的态势也正在发生逆转。”
　　
　　八、技术引领媒体创新方法手段，提升新闻舆论传播力、引导力、影响力、公信力
　　
　　是年，在4G网络、大数据、虚拟现实、人工智能等新技术的支持下，媒体尝试视频直播、短视频、数据新闻、浸新闻、机器写作、H5等新的新闻呈现方式，在创新中，提升自身的传播力、引导力、影响力和公信力。
　　
　　2月，新华社客户端3.0版全新上线，推出“现场新闻”理念，率先以全息直播态报道，把新闻现场实时全息化、全面化呈现给受众。人民日报“中央厨房”业务平台和技术平台正式上线，形成一个开放的、公共的内容生产和全球分发体系。
　　
　　4月，第一财经与阿里巴巴合力打造的数据财经新媒体“DT财经”上线。
　　
　　5月，新华网联合工信部，举行《虚拟现实和增强现实国家及行业标准征集发布会》，并宣布新华网VR/AR频道正式上线。
　　
　　8月，VR新闻实验室在北京成立，由《广州日报》等12家主流报纸组成的首批成员单位将共同探索VR新闻。
　　
　　10月，“神舟”十一号载人飞船发射升空，两位航天员首次以“新华社太空特约记者”的身份持续发回报道，形成全媒形态系列报道产品“新华社特约记者太空日记”。中央电视台在“筑梦天宫”系列报道中使用虚拟增强AR、全息AR、虚拟追踪新技术，使观众可身临其境地全面了解神舟十一号、天宫二号及其组合体内部构造和控制面板。
　　
　　2016年，一些报纸媒体试水视频业务，《新京报》与腾讯合作推出视频新闻项目——“我们视频”。《南方周末》成立广东南瓜视业文化传播有限公司，开始涉足视频领域。
　　
　　此外，传统纸媒的电子号外、微电影《红色气质》、微纪录片《国家相册》、互动产品《长征日志》等新闻产品都利用新技术，实现了新闻从生产、呈现到传播的创新。
　　
　　九、学界回应业界关切，阐述新技术带来的新变化
　　
　　是年，移动互联网等新技术更加深度嵌入我国政治经济和社会民生之中，对各行各业产生更深刻影响。在新闻业务层面，除带来了新的生产、呈现、传播方式，新技术还改变了新闻业的边界和业态；挑战了传统的组织化新闻生产，以及与之相应的新闻专业主义理念及操作原则。不少学者就新技术带来的新变化进行了阐述，回应业界关切的现实问题。
　　
　　学者彭兰认为：“以移动化、智能化为基本特征的移动互联网、物联网、大数据与云计算等新技术力量，已渗透到专业机构新闻生产的核心环节，未来还将给新闻业带来更多革命性变化，新闻业的某些环节甚至面临着被重新定义的可能。”学者张志安、吴涛认为：“中国新闻业面临着‘双重尴尬’：一方面，在传统媒体时代，专业主义的启蒙和共识尚未形成；另一方面，在互联网时代，碎片和局部的新闻专业主义又面临新的重构，而在新的重构过程中消解与促进、挑战与机遇因素并存。”学者陆哗、周睿鸣延伸齐格蒙特·鲍曼的“液态”概念，用“液态的新闻业”，来概括当今新闻业在新传播形态下的变化特征。他们指出：“‘液态’的新闻业及其从新闻生产到协作性新闻‘策展’的转变，呈现的是新闻从业者和社会公众，每一个个体，在新闻信息生产和传递的网络节点上不断相互介入、相互挤占、相互渗透，原有的框架被不断突破、变形甚至不复存在，新的意义不断溢出。”
　　
　　在新技术方面，邓建国的《时空征服和感知重组——虚拟现实新闻的技术源起及伦理风险》，常江、杨奇光的《重构叙事？虚拟现实技术对传统新闻生产的影响》，史安斌、张耀钟的《虚拟/增强现实技术的兴起与传统新闻业的转向》等，从前沿发展、技术应用、伦理风险、观念困境等方面，阐述了虚拟现实技术在新闻实践中的应用情况和潜在问题。王晓红、任鑫提的《我国短视频生产的新特征与新问题》，尚帅的《视频化社会：从直播新闻到直播生活》，吴正楠的《移动视频直播改变新闻业？》等，针对移动视频直播、短视频，探讨了移动互联网时代视频技术的应用前景。王悦、支庭荣的《机器人写作对未来新闻生产的深远影响——兼评新华社的“快笔小新”》，陈昌凤的《人机大战时代，媒体人价值何在》等，介绍了人工智能技术在新闻生产中的应用及未来，并反思了机器人参与后新闻人的价值所在。针对近年来业界关注的数据新闻，陈虹、秦静的《数据新闻的历史、现状与发展趋势》，张超、钟新的《新闻业的数据新闻转向：语境、类型与理念》，沈浩、罗晨的《数据新闻：现代性视角下的历史图景》等，对数据新闻的生产、对新闻业的影响以及背后存在的问题进行了探讨。
　　
　　十、媒体响应国家战略，加强同外媒的合作与交流
　　
　　是年，我国媒体响应国家战略，进一步加强了对外交流，与国外媒体的合作渠道不断增加，合作的程度日益深化。这对于塑造中国国家形象、提升国家软实力和国际话语权有着重要意义。
　　
　　3月，第三届世界媒体峰会在卡塔尔多哈开幕，峰会执行主席、新华社社长蔡名照就社会责任、创新发展、交流互鉴提出三点倡议。4月，2016亚洲广播大会在北京开幕。“一带一路”媒体传播联盟成立。5月，亚欧互联互通媒体对话会在广州开幕，第八届中韩媒体高层对话在首尔举行。6月，第三届中非媒体合作论坛在北京举行。7月，2016“一带一路”媒体合作论坛举行。11月，首届中拉媒体领袖峰会在智利首都圣地亚哥举行。
　　
　　结语
　　
　　中央对新闻舆论工作提出要求，出台了一系列互联网治理的法律法规，作为一种政治力量旨在促进中国互联网的健康发展，督促媒体在互联网时代进一步提升新闻传播力和引导力。传媒技术更新依旧迅速，革命性地改变着新闻生产、呈现和传播，也带来对新闻业“边界”“业态”“未来”的系列困惑。上市融资、收购兼并、成立基金，作为一种资本力量引导着媒体深度融合、多元经营，直至走出困境。传统媒体融合发展逐渐从被动应对变为行业自觉，新闻业内更加重视新媒体的开发运营，都在积极开拓思路，适应新时代的传媒产业，以在日趋激烈的新闻业竞争中占据一席之地。未来的中国新闻业会在转型与融合发展的道路上，继续负扼前行。

业内信息

困境与突围——2016年中国新闻业事件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