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　者：李二斌 宋雪飞 刘浩 李凌
　　
　　摘　要：在目前的学术期刊体系中，多数高校社科学报处于底层。工具理性思维的泛滥，导致高校社科学报生存空间被严重挤压，而现行的学术评价体系，导致学报社会地位进一步被边缘化。不少学报一味迎合评价体系，以致自我的迷失。本文认为，高校社科学报应该以公共学术平台为发展目标，由综合性期刊逐步向专业化期刊转型；努力构建在线学术平台，带动期刊的专业化、特色化和集约化发展；创新体制机制，协同发展；融入学术共同体，回归学术，从而促进高校社科学报可持续发展。
　　
　　关键词：高校社科学报 转型发展 学术评价 数字传播
　　
　　从1906年苏大《学桴》创刊之日算起，中国高校社科学报已走过110年的光辉历程，见证、记录、传播着中国学术研究的轨迹。我国现有高校社科学报1300余种，在学术期刊中占比接近一半，数量众多，分布广泛。然而，一个不容忽视的事实是，高校社科学报目前状态不容乐观，具体表现是：虽然数量众多，但散弱不堪，小而不强、低水平重复、内向发展倾向严重。走过百年历程的高校社科学报，离公共学术平台差之千里，在学术期刊体系中地位边缘。学者们普遍不认同，也往往不愿意将最优秀的成果贡献给学报。尽管有关部门出台了政策措施，比如教育部于本世纪初分别推出了名刊工程、名栏工程，但朱剑的研究表明，从所发表学术论文的影响力和质量来看，入选的综合性学报虽已成为同类期刊中的佼佼者，但与高校管理者和学者心目中真正一流名刊的形象尚有距离。[1]关于高校社科学报的未来发展方向，在学报界有三种不同声音：以朱剑为代表的期刊人认为高校学报应该向专业化转型，所谓的特色化发展只是无奈之举。[2]以康敬奎、陈颖等为代表的期刊人认为在当前的情况下，除去少数金字塔尖的名刊学报外，大多数学报继续维持综合性特征，脚踏实地地走内涵式发展和特色化之路，仍不失为一种很好的路径选择。[3][4]以尹玉吉为代表的期刊人认为大学学报的历史使命应该是完整地、科学地传播主办单位（抑或全社会）的教学和科研成果，“为本校教学科研服务”是大学学报的本质和历史使命决定的，凡是与此相背离的改革，无论是专业化还是特色化，都是不能容忍的。[5]以上是对高校社科学报三种不同的观点，同时也代表了上层、中层、下层学报群体的发展思路。本文无意再次讨论高校学报的其他出路，而有意从已有的学术讨论入手，结合自身工作经历和办刊经验，意图勾勒出高校社科学报现实困境，厘清制约高校社科学报转型发展的原因，最后再提出高校社科学报未来发展的可行路径。
　　
　　一、高校社科学报的现实困境
　　
　　世纪之初，伴随中国高校的大扩张，高校社科学报数量急遽增加。数量增加，学术质量却没有同步提高。高校社科学报伴随着高等学校的扩张发展而产生、发展，并不是随着学术的繁荣发展而产生、发展，而高校社科学报当时普遍局限于一校一刊的窗口、平台，偏离了学术期刊理应坚守的办刊方向，大综合、内向发展成为普遍态势，导致了高校社科学报生存空间被挤压，地位边缘化。在以量化评价为主导的学术评价体系大行其道的背景下，高校社科学报生存空间愈发狭窄。
　　
　　1. 工具理性泛滥下生存空间的挤压
　　
　　在目前学术评价领域，以工具理性为价值出发点，以定量方法为主的评价方法越来越通行，由此产生的各种核心期刊、来源期刊等各类排行榜，并作为职称评定、项目申请和验收、报奖等工具已经非常普及，并深度介入到学术生态体系中，这大大压缩了高校社科学报的生存发展空间。在各核心期刊、来源期刊体系中，高校社科学报占比很小，以目前广受关注的CSSCI来源期刊为例，2014—2015版共收录533种来源期刊，高校社科学报有70家入选，占比13%多一点。但众所周知，高校社科学报有1300多种，入选来源期刊的不足6%，更多的高校社科学报则游离于核心期刊之外，无法获取优质学术资源。2014年6月，笔者有幸参加教育部第三批名栏签约仪式，在交流发言环节，各非核心期刊高校社科学报主编、所在高校领导提出呼吁最多的，就是希望教育主管部门将名栏论文等同于核心期刊论文，并予以认定，由此可见非核心高校社科学报人对“核心”的渴望。近年来，我国高校努力赶超世界一流水平，并为此出台了一系列政策措施，但从多数高校的发展战略看，高校社科学报鲜有提及。原因很简单，因为高校社科学报既非SSCI、AHCI来源期刊，也非所谓的权威期刊，无法在高校论文GDP竞赛中出力。现实中，高校学报在经费争取、人才引进、后勤支持方面远落后于其他部门，在生存尚且困难的情况下，遑论发展壮大。
　　
　　2. 边缘化位置下社会地位的尴尬
　　
　　从《学桴》的“表学堂之内容，与当代学界交换知识”，到《北京大学月报》的“以刊载本校教师和科研工作人员的创造性学术论文为主”，高校社科学报始终无法摆脱所属高校的影响，大综合、内向发展成为主流，少有突破。目前，学界对高校社科学报办刊水平和质量的评判，主要来源于其所在单位的总体实力，985高校社科学报比211高校社科学报好，重点高校社科学报比非重点高校社科学报好。如有一家不知名高校社科学报发展迅猛，令人刮目相看之余，总不免有些质疑出现，而质疑的焦点则在于其所在学校的地位，其“出身”又成为问题。我们知道，“学报”为中国独有，是中国特色化学术期刊，国外并没有类似期刊，但与学报竞争的，则有数量众多的国内外期刊。在我国学术期刊主办机构中，高校系统主办的社科学报数量最多，办刊水平参差不齐现象最严重，千刊一面、内向发展问题最突出，转型发展难度最大，在我国学术期刊方阵中处于边缘位置，社会地位尴尬。所以，尽管有教育部等部门出台政策措施，实施名刊、名栏工程，但更多的高校社科学报游离于核心学术圈之外，学术地位极度边缘。再从高校内部看，学报只是高校内部微不足道的一个组成部分，在高校改革转型发展的过程中，也没有给学报留下适当的生存发展空间。[6]
　　
　　3. 文化认同缺乏下自我的迷失
　　
　　“文革”以后，当时学术研究缓慢发展，学术研究机构有限，学术期刊数量较少，国内外学术交流匮乏，学术传播主要依赖纸本发行。在此情况下，学报成为中国学术期刊的推动者，学者的栽培者，这点无论是高校自科学报还是社科学报都是如此。1980年以后到2000年代间，许多著名学者的名字在高校学报上并不鲜见。在1990年代，高校社科学报发展处于巅峰期，据《南京大学学报》朱剑所言，当时发行量几万册，社科学报为学者广泛认同。但时代发展到今天，我国的学术研究已全面融入国际学术潮流，并向专业化、纵深化发展，高校数量也由解放前的66所发展到2000多所，但高校学报仍延续着泛综合化、自留地式的办刊模式，与“学术期刊应是有明确专业分工的公共平台”这一国际通行的定位渐行渐远，弊端日益显露。“千刊一面”“低水平重复”成为学报难以治愈的顽疾。高校社科学报办刊人固守阵地，但效果远不及当年，这也令高校期刊人困惑、不解。面对学术交流国际化、学术研究专业化形势，打破体制，迈向市场，高校学报人没有勇气；更换刊名，走专业化、集约化、特色化发展之路，高校学报人能力有限，力不从心。更多高校社科学报人所能做的，就是“螺蛳壳里做道场”，在体制允许的范围内，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迎合学术国际化、现行学术评价体系，努力挖掘特色，靠近显学，以提高影响因子和转摘率，保住自身在学术评价体系中的一席之地。对发展的目的、目标、路径缺乏深入的思考，盲目发展，由此导致了自我的迷失。
　　
　　二、制约高校社科学报转型发展的原因解析
　　
　　1. 学术评价体系“指挥棒”下优质学术资源的流失
　　
　　高校社科学报作为学术期刊的一部分，深受学术评价体系“指挥棒”的影响，目前，以量化评价为手段的学术评价体系大行其道。按照现有学术评价体系，学术期刊可分为五个层次，第一层次是SSCI、AHCI来源期刊为代表的国外期刊，目前备受国内高校推崇；第二层次是国内以《中国社会科学》为代表的综合刊和《历史研究》为代表的专业刊，是为权威期刊，在学术评价体系中地位显赫；第三层次为办得较好的综合刊和专业刊，比如《社会科学》《中国农村经济》等，在学术评价体系中占有重要地位；第四层次为一般核心期刊，其中包括核心期刊类高校学报，在学术评价体系中占有一席之地；第五层次是非核心期刊类学术期刊，包括高校社科学报，数量众多，在学术评价体系中地位边缘。按照目前国内各科研机构制定的政策，比如高校制定的学术期刊排行榜，都是以核心期刊为基础制定的，而根据笔者的观察，即便是《北大学报》《北师大学报》《中国人民大学学报》等知名高校社科学报，在学术评价体系中位置也较低。所以，在现行学术评价体系下，高校社科学报无法得到最优质的学术资源，只能退而求其次，久而久之，自然无法抗衡社科院系统的综合刊和相关机构主办的专业刊，更不必说国外期刊了。再者，高校内部普遍推动学者向外发展，不鼓励学者们投稿本校学报。在这种情况下，高校社科学报与优质学术资源渐行渐远。
　　
　　2. 体制机制困厄下转型发展举步维艰
　　
　　目前多数高校社科学报属于编辑部体制，从法律上说，不是完全意义上的独立法人，所以其独立性、主体性就相对较差。梳理下高校社科学报编辑部的情况，可以发现，目前存在着多头管理的问题，行政上归属其他处室代管，具体业务上由编委会主任、主编指定某位编委会副主任、副主编（通常是校领导）负责，出版物年检、人员注册等属于当地新闻出版管理部门负责，其他评刊机构诸如南京大学CSSCI中心、北大图书馆、中国社科院社会评价研究中心等。这反映了当前绝大多数高校社科学报的管理现状，一个小小的编辑部面临众多的机构，而反观自身，多数学报行政级别只是科级，人力、物力、财力不能自主，想突破发展，难度可想而知。我们知道，一流的刊物需要一流的人才和足够的经费支撑，稿源流失、人才匮乏、财力有限以及多头管理等体制机制问题极大地制约了高校社科学报的转型发展。更重要的，在办刊定位方面，由于长期以来社会对高校社科学报的定位惯性影响，服务本校、服务师生、服务学科发展成为共识，学报人难以逾越一步，制约了学报的外向发展。在这种情况下，学报人被管、钱被管、定位被管，转型发展之路举步维艰。
　　
　　3. 数字化、网络化背景下传播方式的颠覆
　　
　　进入2000年代以后，信息化、网络化突飞猛进，并深刻地影响着我们的工作和生活。学术研究、学术交流的形式已经发生了根本的变化。在今天的学术期刊影响力上，纸本发行量这个指标已经基本可以忽略不计，点击率、被引率、下载量等成为重要的评价指标。不容置疑的是，传统纸质媒介传播渠道被网络代替，网络成为学术论文传播的主渠道。一本学术期刊被切割成一篇篇论文，出现在大型数据出版商平台上，如知网、维普、超星等，供人们检索、下载、阅读。检索者看到的，只有一篇篇论文，检索者通过阅读论文内容判断其学术水平，但无法看到整本学术期刊，并作出整体评价。学术期刊编辑部花费大气力搞的版式设计、主题策划、期刊特色等统统淹没于网络海洋中，不为人所知。也正是由于传播方式的根本变革，今天的学者们面对海量信息资源时，往往更青睐专业期刊、核心期刊或者来源刊，因为在现行学术评价体系下，绝大数优秀论文都流向那里。大型数据库的检索功能高度发达，为学者们搜索高质量论文提供了一切便利，由此也导致了学术期刊两极分化严重，权威期刊、核心期刊下载量、点击率非常可观，而一般期刊则少有问津。在中国知网上，非核心普通期刊论文中，只有几次、十几次或者几十次下载量的比比皆是。在这种形势下，高校社科学报，尤其是占多数的非核心高校社科学报便失去存在的意义，因为没有点击量，也就意味着失去了读者。
　　
　　4. 自我定位偏差下的离线发展
　　
　　高校社科学报定位问题至关重要，但一直存在偏差，致使学报发展受阻。一个需要厘清的根本问题是，高校社科学报究竟是公共学术平台，还是本校教学科研的窗口、平台？回答这个问题，要回到中国高校社科学报的起点——《学桴》，其发刊词有“表学堂之内容，与当代学界交换知识”，这可以说是学报的原初定位，意思也是明确的，就是发表高校的学术成果，与广大学界交流切磋。这种定位在特定年代下并不存在问题，然而笔者认为，问题在于在学报后期发展过程中对学报定位的固守乃至曲解，甚至用政策措施予以固定，从1998年教育部发文中可以看出，管理者本身也认为学报就是主办高校教学科研的窗口平台，这导致了社会大众对学报定位的普遍态度，即学报属于主办高校，应该主要为主办高校服务。但不容忽视的事实是，高校社科学报属于学术期刊的一部分，学术期刊属于“公器”，而非某高校的“私器”。如果我们不承认高校社科学报的“公器”性质，那么将陷入“白马非马论”陷阱而不能自拔。也正是这种定位上的重大偏差，导致高校社科学报离公共学术平台渐行渐远。然而，这种原初的定位早已过时。时代变了，学报的内涵理应不断丰富、完善甚至修正，但高校社科学报人能量有限，只能任由发展。由此，可以看到的是，方向错了，任凭高校社科学报人如何努力，其效果必然有限，生存空间被挤压，社会地位边缘化就在情理之中了。
　　
　　三、高校社科学报转型发展的路径选择
　　
　　鉴于高校社科学报所处的困境，有远见的学报人早就开始了学报转型发展的思考和探索。就转型发展的具体路径而言，主要包括宏观和微观两个层面。从宏观层面上说，改革现行学术评价体系，出台符合期刊发展规律的政策措施等，都十分有利于高校社科学报的转型发展。而就高校社科学报自身而言，很难撬动学术评价的改变和政策措施的出台。从微观层面看，高校社科学报自身可做的事情很多，首先要确定好发展的方向，然后从容易的做起，从可行的做起，以行动促改革，从而改善自身处境。正所谓“不怕慢，就怕站”，高校社科学报可以借助国家文化体制改革的东风，寻找突破点，努力突围。
　　
　　1. 精准定位，精准发力
　　
　　2015年2月，教育部、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联合发布的《关于进一步加强和改进高校出版工作的意见》中指出：“要引导中小出版单位根据自身特点，科学合理定位，明确主攻方向，走适合自身发展的‘专、精、特、新’发展道路。鼓励高校综合性学报向专业性学术期刊转型。”这给广大高校社科学报未来发展指明了方向，应该在以下几个方面着力：首先就要定位明确为高校主办的公共学术平台，可以从主办单位获取办刊资源，但不能内向发展。其次，要明确主攻方向及发展路径，高校社科学报可以依托本校优势特色学科、地域特色或者行业特色确定办刊方向，不搞“大而全”，走“小而精”之路。另外，在发展路径上，不一定要以核心期刊为目标，应根据学术自身发展规律点滴积累、循序渐进，从而实现自我价值。笔者建议，对于学科基础薄弱、人才数量少、论文产量有限的高校而言，所在高校社科学报基本不可能进入核心期刊，原因很简单，就是没有足够的资源支撑学报进入核心刊。在这种情况下，就更要转变方向，寻找突破点，比如，高校社科学报可以走更名发展之路，因为从现实情况看，如果学报主办者非知名、重点高校，那么反而为名字所累，发展之路困难重重。
　　
　　2. 以在线学术平台为抓手，推动学报的转型发展
　　
　　2012年，由教育部名刊工程入选期刊中的17家学报联合创办的“中国高校系列专业期刊”共11种在中国知网以开放获取方式正式上线，①2013年，又陆续推出了6本专题刊。②专业刊、专题刊的推出，在促进高校社科学报集约化、专业化、特色化、协同发展方面进行了有益的探索，引起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效果明显。但同时也应看到，这种做法亦存在明显的不足：首先，并没有构建新的学术传播形态，只是二次文献重新编排组合；其次，专刊只是展示性媒介，传播的效率优于纸本期刊，但缺乏互动；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专刊无法从根本上撼动高校社科学报的办刊体制机制，在推动高校社科学报转型发展方面作用有限。所以，有远见的期刊人意识到，在互联网时代，构建新的学术交流平台迫在眉睫，以网络化、数字化引领高校社科学报转型发展，高校社科学报在这方面可以大有作为。依据学界已有的成果及现实实践，笔者认为网络化、数字化下的高校学报转型发展路径如下：（1）依托大型商业数据库公司或者非营利公益机构平台搭建在线学术平台。高校社科学报可以借鉴国外学术期刊出版模式，依托大型数据库公司搭建的在线平台，集收稿、审稿、编辑、发表等功能于一体，作者、读者、编辑在同一个平台上互动，提高学术传播的效率。（2）高校社科学报以在线学术平台为依托，再次创建一种或者数种专业期刊或者专题刊，在线收稿、审稿、编辑、发表论文。（3）呼吁社会认同在线学术平台，并将之纳入学术评价体系中。相信在不远的将来，中国的在线学术平台会像国外SSCI、SCI、AHCI来源期刊那样，电子刊得到社会的广泛认可。
　　
　　3. 协同创新，联合发展
　　
　　数字化浪潮席卷而来，高校社科学报的出版模式、传播形式等必将发生革命性变化。可以预见，在不远的将来，高校社科学报一定会向专业期刊转型。不过，办好专业期刊，仅仅依靠某一个高校或者几个学科是不够的。以农业高校社科学报为例，目前，大部分学报都已走上特色发展之路，但这种特色仅仅是大特色——“农”字打头，去掉其他非特色栏目而已，在大特色下，几家农业高校社科学报实际上并没有各自更加显著的特色，甚至有同质化之势。在作者群上，也有明显的集中化趋势。虽然各家学报都在寻找特色发展之路，但最后仍然不可避免发生稿件撞车现象，这种现象值得深思。因此，利用好在线学术出版平台，促进高校社科学报分化发展尤其必要。首先，高校社科学报可以结合办刊过程中长期积累的办刊资源，结合学校特色、行业特色、地域特色，再加上编辑部自身的人才储备，推出专业化在线电子期刊，比如入选教育部名栏的期刊，就可以改特色栏目为专业期刊。其次，加强编辑部与学会、科研机构的合作，协同发展。办好专业化期刊，需要足够的学术资源，而资源来源于相关学术机构。众所周知，国内科研集中于高校系统、社科院系统，学会也是重要的力量，只有从相关科研机构中挖掘到优质学术资源，才能保证专业期刊的可持续发展。最后，要加强高校社科学报间协调合作。未来，在向在线专业期刊转型过程中，高校社科学报要加强合作，不能一哄而上，不搞无序、恶性竞争，要互通有无，在竞争中合作，在合作中体现竞争。
　　
　　4. 融入学术共同体，回归学术
　　
　　学术界有极端者视高校社科学报为“垃圾”，表面上看是因为学报没有特色、论文质量差，根本的原因是功利化、浮躁心理影响到学报的发展，一些学报人错把手段当目标，将所谓的核心期刊、来源期刊作为终极追求，一味地靠近所谓显学，大量刊发易被引论文，使学报发展偏离了方向，离真正的学术太远。倘若高校社科学报局限于收稿、送审、编辑、校对、发表等基本工作，缺乏与学术共同体的互动交流，又何以在学术期刊体系中立足？试想下，如果高校社科学报不再局限为高校的窗口、平台，真诚为学者服务，靠近学术前沿，那还会有人视学报为“垃圾”吗？所以，从终极意义上来说，高校社科学报还是要回归学术，融入学术共同体。笔者认为，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着力：第一，明确学报的真实使命。学报的真实使命是如实记载、传播学术研究的轨迹，促进交流，从而推动学术进步，进而促进繁荣学术研究。所以，学报最终所追求的，是成为学术共同体的一部分，与学术共同体同呼吸、共命运。第二，要搭建平台，做最好的学术传播载体。学术共同体的重要任务是生产优秀的学术成果，而学报的重要任务则是做好传播，所以学报要构建有影响、高效率的传播平台，用最快速度、最有效的传播方式将优秀的学术成果传播出去。第三，创新体制机制，提高工作效率，遴选优秀学术成果。处于信息爆炸的时代，学术研究也一日千里，这要求学术期刊相应提高工作效率，以质量为唯一尺度来决定论文的取舍，第一时间遴选出优秀的学术成果。只有这样，才能够赢得学者的认可、学界的尊重和自身价值的实现。最后，学报人要转变角色，寻找并融入学术共同体。实际上，学术共同体是一个虚拟群体，并不存在于某次学术会议、某个高校院系或者某个学会。学报人要主动参加学术会议，结交专家学者，追踪学术前沿，点滴积累，逐步融入学术共同体。
　　
　　注释
　　
　　①分别是：《马克思主义学报》《文学学报》《哲学学报》《政治学报》《经济学报》《教育学·心理学报》《历史学报》《法学学报》《民族学·人类学学报》《艺术学报》《传播学报》。
　　
　　②分别是：《儒学研究》《三农问题研究》《青少年研究》《资源环境研究》《区域文化研究》《性别研究》。
　　
　　参考文献
　　
　　[1]朱剑. 高校学报的专业化转型与集约化、数字化发展——以教育部名刊工程建设为中心[J]. 清华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0（5）：5-27，158.
　　
　　[2]朱剑. 枘凿之惑：特色化与高校学报的发展[J]. 云南师范大学学报，2009（5）：88-94.
　　
　　[3]康敬奎. 高校社科学报的特色化之路——兼评朱剑及尹玉吉先生的相关观点[J]. 清华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1（5）：147-155，159.
　　
　　[4]陈颖. 体制之弊与纠偏之路——也谈高校学报的专业化转型[J]. 清华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1（4）：123-127.
　　
　　[5]尹玉吉. 论中国大学学报现状与改革切入点[J]. 清华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1（4）：128-138，160.
　　
　　[6]仲伟民. 大学评价、学术评价与期刊评价[J]. 延边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5（6）：12-15.
　　
　　（作者单位：南京农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编辑部）
　　
　　*　本文系全国高校文科学报研究会一般项目“理工农医高校社科学报发展路径研究”，项目编号：2013YB01；中央高校基本业务费——南京农业大学人文社科基金项目“农业高校社科学报转型发展及服务政府决策研究”，项目编号：2015035；中央高校基本业务费——南京农业大学人文社科基金项目“数字化、网络化背景下高校学术期刊发展路径探析”，项目编号：SK20140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