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 者：王汉熙 武汉理工大学 湖北省数字制造重点实验室 湖北 武汉 430070;陈婷乙 武汉理工人学文法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0;宋以超 湖北知音传媒集团有限公司，湖北 武汉 430071。
摘 要：以“数字出版产业”为关键词，在中国知网进行文献检索，采集到194篇中文学术文献样本依据学术文献统计模型，发现涉及15个研究方向和69个研究角度，得到六项结论，实现“数字出版产业”中文学术文献整体现状的微观评价。由科学范式应用、研究方向学术关注梯度和研究体制建设二个维度，组成学术研究态势评价模型，得到五项结论，实现“数字出版产业”中文学术文献整体现状的中观评价;基于上述结论，依据科学存在原型结构，提出数字出版产业当前学术研究的科学前沿、上程前沿和技术前沿、实现“数字出版产业”学术研究发展方向的宏观评价。
关键词:中文学术文献整体现状 学术文献统计模型 学术研究态势评价模型 科学存在原型结构
一、“数字出版产业”中文学术文献整体现状微观评价
在中国知网以“数字出版产业”为关键词进行搜索，得到中文文献样本332篇。剔除138篇非学术信息样本和非对象性学术文献样本，实际得到“数字出版产业”中文学术文献样本194篇。基于学术文献统计模型，通过统计以下6类数据，实现“数字出版产业”中文学术文献整体现状微观评价。
1.“数字出版产业”中文学术文献年度发表规模分布
结果表明，截至2014年2月18日，共发表194篇文献;1993年-2004年，间歇性地发表6篇文献，占文献规模的3.09%; 2005年-2007年，文献年度发表规模稳定于4篇;2008年以后开始规模化发表，占文献规模的89.69%:若不考虑成果后滞，通过“数字出版产业”中文学术文献年度发表规模分布的统计，可以对“数字出版产业”中文学术文献研究成果做出如下的初步断代:1993年-2004年为文献发表孕育期，2005年-2007年为文献发表萌芽期，2008年以后为文献发表增长期。(见下页图1)
图1“数字出版产业”中文学术文献年度发表分布断代
结果表明，共有170位第一作者围绕“数了出版产业”发表学术文献。其中，处于试探性学术关注状态，已经发表1篇学术文献的第一作者计153位，占第一作者规模的90%;处于进入性学术关注状态，已经发表2篇文献的第一作者计11位，占第一作者规模的6.47%;处于追求性学术关注状态，已经发表3篇学术文献的第一作者计5位，占第一作者规模的2.94%;处于长期性学术关注状态，已经发表4篇学术文献的第一作者计1位，占第一作者规模的0.59% 。(见图2)
图2“数字出版产业”中文学术文献第一作者的学术关注属性及规模分布
以文献第一作者所在工作机构类型为指标进行统计，结果表明，194篇文献涉及129家机构。其中，大学占57.36%,属主导性研究力量;商业机构占29.46%,属参与性研究力量;研究院所占6.98%，政府机关占4.65%，社会机构占1.55%，同属关注性研究力量。(见图3)
图3“数字出版产业”中文学术文献机构的研究能力属性及规模分布
图4“数字出版产业”中文学术文献机构的学术体制属性及规模分布
4.“数字出版产业”中文学术文献基金支持分布
以文献所标注的科学基金资助为指标进行统计，结果表明，已有4类10种科学基金资助了“数字出版产业”学术研究，资助的中文学术文献计22篇，其文献占比为11.34%;没有得到科学研究基金资助的中文学术文献计172篇，其文献占比高达88.66%.(见下页图5)由此可知，对于“数字出版产业”中文学术文献，自发探索型学术研究是学术文献来源的主要研究动机，而以科学基金资助为标志的科研任务型学术研究是学术文献来源的一个有限研究动机。
图5“数字出版产业”中文学术文献研究动机规模分布
由于“数字出版产业”学术研究整体上属于产业经济学与产业工程技术相交叉相融合的范畴，需要基于相关科学原理、工程方法和技术模式展开相关研究，故而“数字出版产业”学术文献的“文献文体”，应该以“工程技术创建型学术文献”和“研究探索型学术文献”为主，但统计结果表明，“工程技术创建型学术文献”计4篇，占比2.06%;“研究探索型学术文献”计21篇，占比10.83%;“综述议论型学术文献”计169篇，占比87.11% .(见图6)这一结果说明“数字出版产业”学术研究还处于初始探索之初。
图6“数字出版产业”中文学术文献“文献文体”规模分布
图7“数字出版产业”中文学术文献研究方向规模分布
1.科学范式应用
科学研究是依照科学范式，对自然、社会和人类自身的一种理性有序探索。一般地，科学范式包括研究方向、研究结构和研究模式等三个方面。根据图7，“数字出版产业”中文学术文献，目前已经涉及15类研究方向。经过长期的科学积累，这些研究方向中的绝大多数已经拥有了获得广泛科学共识的科学范式(见下页表1)。
| 表1 “数字出版产业”学术研究涉及的科学范式 | |
| 研究方向 | 研究结构 |
| 产业发展策略 | 发展趋势分析→发展路径探索→发展机遇讨论→产业方向寻找→发展对策构建 |
| 产业区域发展策略 | 发展趋势分析→发展路径探索→发展机遇讨论→产业方向寻找→发展对策构建 |
| 产业链构建 |
产业链构建理论(“内涵分析-要素分析-环境分析-激励分析-功能分析”→“驱动机理一链接机理”→“战略规划一优化评估”)； 产业链构建模式(驱动模式-组织模式-链接模式-运行模式-拓展模式-整合模式-藕合模式-政策模式)； 产业链构建轨迹(生产→服务→衍生品开发→收益斗再生产)。 |
| 产业法规政策 | 理论、实证、对比、规划、市场准人、人才培育、产业投资融资 |
| 产业发展模式 |
产业发展模式研究(驱动因素、产业结构、产业组织、产业集群、产业规律、产业生命周期); 产业发展模式框架研究(产业发展过程、产业发展机制、产业发展形式、绩效评价、模式优化); 产业发展模式考察(由产业发展模式对比考察，产业发展模式绩效评价，产业发展模式政策建议)。 |
| 产业基地构建 |
产业基地构建需求研究(国际态势分析、现实基础分析、制约因素分析、战略对策构建)； 产业基地构建程序研究(产业特质分析、产业关联分析、比较优势分析、保障措施分析)； 产业基地构建方案设计(演化路径分析、演进路径模拟，路径选择分析、有效路径证明)。 |
| 产业转型创新 |
转型内涵研究（产业结构、企业组织); 问题系统构建（衰退动因、转型路径); 创新路径设计（产业结构、企业组织)。 |
| 产业组织结构 |
产业组织结构分析框架(基于“结构+行为+绩效”的产业组织分析理论); 产业组织结构影响因素(经营规模、合作程度、壁垒进退、差异化程度); 产业组织结构优化政策设计(目标质量绩效、经营行为、约束经营行为)。 |
| 产业特性解析 |
异质性对于产业成长的影响机制(企业成长的内生性); 异质性与产业成长的关系(投人要素与绩效的关系); 影响异质性的生产因素(创新、人力资本和资本)。 |
| 产业环境分析 |
分析方法构建(例如，多指标定量分析、PEST工具分析、层次分析); 评价方法构建(生存环境评价、环境层次评价、指标加权评价); 分析体系构建(属性分析、链结构分析、上下游关联关系分析); 分析路径构建(评价标准→结果解析→对策建议→发展战略); 发展战略研究(发展思路→发展目标→顶层设计→发展规划)。 |
| 产业影响分析 |
影响机制构建（关联效应、冲击效应、福利效应、技术进步效应、产业结构效应，等等); 分析框架构建（理论分析、实证分析，等等); 分析方法构建（灰色关联度分析方法、多指标综合分析方法，等等); 分析模型构建（变系数混合截面模型、向量自回归模型、格兰杰因果检验模型，等等)。 |
| 产业文化培育 |
文化政策构建研究(理论研究、实证研究、对比研究、规划研究，等等); 文化法规构建(市场分类准人法规、文化引进人才法规、产业投资融资法规，等等)。 |
| 产业研究现状 |
研究对象的现状分析(例如，研究对象的国内外现状对比，等等); 研究现状的判别方法(例如，判别的规则、指标、程序、模型，等等) 研究现状的分析实证。 |
综上所述，尽管“数字出版产业”中文学术文献规模达到了194篇，但通过与科学范式的对照，可以发现其学术研究处在起步阶段，尚末依据科学范式展开学术研究。
2.关注梯度划分
对于“数字出版产业”学术研究，15个研究方向可以划分为以下4个关注梯度:
(1)重要关注方向。由“数字出版产业发展策略”“数字出版产业链”等2个研究方向共同构成，其文献规模计88篇，占文献总规模的45.36% .(2)常态关注方向。由“数字出版产业区域发展策略”“数字出版产业法规政策”“数字出版产业发展模式”“数字出版产业转型创新”，以及“数字出版产业文化培育”等五个研究方向共同构成，其文献规模计70篇，占文献总规模的36.08%.( 3)新兴关注方向。由“数字出版产业国外发展动态”“数字出版产业基地构建”“数字出版产业组织结构”“数字出版产业特性解析”“数字出版产业环境分析”，以及“数字出版产业影响分析”等六个研究方向共同构成，其文献规模计32篇，占文献总规模的16.50% 。(4)潜在关注方向。由“数字出版产业研究现状”和“数字出版产业评价指标”等两个研究方向共同构成，其文献规模计四篇，占文献总规模的2.06%。
3.研究体制建设
研究体制建设水平，可以借由以下四类参量构成科学研究群体社会价值评价模型，进行评估。
(1)科学领域培育分析。根据图7,61个研究角度的学术文献规模为103篇，平均每个研究角度的学术文献规模仅有1.69篇学术文献，这表明，“数字出版产业”中文学术文献对于相关研究方向和研究角度的讨论十分有限，很难凝聚出可以得到共识的科学问题，也难以凝聚出关键核心科学问题，更难以凝聚出前沿学术方向，这将影响到“数字出版产业”能否构成一个研究方向的学术判断。(2)科学共同体培育分析。根据图6,“数字出版产业”中文学术文献“文献文体”规模不符合“数字出版产业”学科属性，综述议论型学术文献高达87.11，基于科学理论、科学原理、技术模式或科学模型进行学术讨论的学术文献极少。由此可以推断，“数字出版产业”学术研究，尚未构建起科学研究范式;根据图2，试探性学术关注的学者高达90%，追求性学术关注和长期性学术关注的学者仅有6人，说明“数字出版产业”学术研究尚未形成科学家群体，也未形成科学学派，更未形成科学家社会分层。(3)科研体制培育分析。根据图2，进入性学术关注、追求性学术关注和长期性学术关注的学者共计17人，占第一作者规模的8.76% ,说明准备或正在将“数字出版产业”作为学术研究方向的学者极为有限;根据图4，自觉性学术关注的机构仅有20家，任务性学术关注的机构仅有2家，说明能够承担“数字出版产业”科研系统或研究中心建设的种子机构可能不够;根据图5，采取科研任务型学术研究的学术文献仅有22篇，占比11.34%，说明“数字出版产业”尚属自发探索学术研究性质;结合图3，政府机关仅为关注性研究力量，说明政府机关对于“数字出版产业”学术探索的常态化关注可能不足。(4)科研成果转化分析。根据图6，研究探索型学术文献和工程技术创建型学术文献占比仅有12.89%，说明目前的研究状态，整体上不是以构建支撑“数字出版产业”运行与发展的学术理论和工程技术为目标，暂时不涉及科研成果转化问题。
4.分析结论
第一，尚未凝聚出“数字出版产业”明确的或优先的科学方向与关键核心科学问题，中国“数字出版产业”所涉学术探索，基本处于起始状态。第二，由于能够规模化发表学术文献的第一作者群和机构群体极小，中国尚未形成“数字出版产业”科学研究共同体。第三，由于实质参与“数字出版产业”学术研究的科学家群体和科学资助极少，无法规模化地组建研究团队，中国尚未建立“数字出版产业”科研体制。第四，由于尚未实质性地开展“数字出版产业”科学理论探索和工程技术研发，中国尚无力构建“数字出版产业”科学成果转化机制。第五，中国“数字出版产业”学术研究，整体上处于感性认识阶段，尚未进入科学研究阶段，更未进入工程技术构建阶段。
三、“数字出版产业”学术研究发展方向宏观评价
1.两种认识视野
对于数字出版产业，有两种观察视野:一是，将其作为传统出版产业的有益补充与继承发展;二是，以数字出版为龙头引领产业，构建数字时代的现代文化产业链群。
将数字出版作为传统出版的有益补充与继承发展的思维，其实质是将数字出版产业从数字时代的社会需求、文化服务和经济常态等时代背景中孤立出来，甚至是割裂开来，主观地将一个全新的出版现象、行为、产品、传播、服务和体制，强行压入一个将逐步退出历史舞台的出版体制内观察与分析，其持有的认识论带有唯心的或形而上学的色彩。
数字出版拥有响应数字文化服务需求，投资数字文化资源构建，召集数字文化内容生产，制造数字文化内容产品，标志数字文化著作版权，实时展现数字文化内容，集群组构数字文化资源，充分供给数字文化资源等全新体制功能。在这一体制功能的规范下，数字出版产业依据“实体文化产业→数字文化内容制作产业集群→数字出版产业→三网融合信息服务产业”的产业发展逻辑，通过融合实体文化产业，驱动数字文化内容制作产业集群，构建数字出版先进产品资源体系，支撑三网融合信息产业，将可组建起一个为数字时代人类社会服务的战略性新兴文化产业链群。
因此，数字出版不是简单地对传统出版的有益补充与继承发展，而是在数字技术、互联网技术、计算机技术等一系列高技术群的支撑下，彻底否定和扬弃传统出版的产品形式和生产形式，并依据数字时代社会、经济、文化的需求，在数字化高技术体系的支撑下，以三网融合信息服务大数据资源体系的产业化构建为目标，由资本驱动，对文化、经济、传播和服务等体制功能的组构与创新。
2.数字出版学术前沿
由于数字出版对于传统出版的革命性，仅仅按照图6所展示的巧个研究方向讨论数字出版产业构建的相关学术问题，难以有效地探寻并收敛到数字出版的本质规律，以及在上述本质规律支配下的数字出版产业运行规律。
依据科学存在原型结构理论，科学研究的根本目标是，以科学存在依据的客观自然系统为依据，通过挖掘其独有的语言载体系统、认知对象和认知形态，抽象其本体结构，追寻其既有的规定性、规律性和规范性;工程研究的根本目标是，以科学存在本体结构为依据，在认知形态的约束下，有序构建认知形态，创造适应于时代、服务于社会的工程主体、工程介体和工程客体，打造产业体制;技术研究的根本目标是，在科学存在所依据的客观自然系统的约束下，逐次创造和创新语言载体系统的计数语言、记录语言、交流语言和传播语言，认知对象的主体形式、介体形式和客体形式，认知形态的认识结构、方法结构和工具结构，并使其实现工程化、系统化、规范化和标准化。
依据科学存在原型结构理论，数字出版产业学术研究前沿应该由数字出版科学前沿、工程前沿和技术前沿等三大分支共同组成。
面向数字出版产业的有效创立，当前的科学前沿在于探索承载数字出版的语言载体系统，因为它从计数语言、记录语言、交流语言和传播语言等四个方面决定了数字出版产品的基础形式、数字出版生产的基础技术、数字出版产业的基础体制。
面向数字出版产业的引领功能，当前的工程前沿在于探索表征数字出版产业的认知对象，因为它从工程主体、工程介体和工程客体等三个方面规定了数字出版产业的基础组织成分、数字出版产品的基础表达形式、现代文化产业的基础结构框架。
面向数字出版产业的创新发展，当前的技术前沿在于研发支撑数字出版产业工业化高效有序运行的语言载体系统、认知对象、认知形态的先进作动方法和先进作动工具，因为它规定了拥有原创性自主知识产权的数字出版产业领先和发展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