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编非但不会死，将活得更好_中国（武汉）期刊交易博览会

　　【内容提要】冬天就要来了，春天还会远吗?这句话用在“总编死了”的鼓噪时代，也很贴切。近期，随着《京华时报》休刊、题为《“总编死了”》的文章在网上疯转，关于新媒体时代纸媒消亡、“总编死了”的话题再次成为业界讨论的焦点和热点话题。尽管新媒体高歌猛进，但由于国家网络治理政策和规定陆续出台实施，总编这个“关键少数”仍将不可或缺，且会转型升级。

　　【关键词】总编;国家网信办;网络空间治理

　　【作者】刘金星

　　【简介】中国互联网违法和不良信息举报中心

　　最近，深圳晚报总编辑丁时照先生在最新一期出版的《新闻与写作》上，发表了题为《“总编死了”》的文章，经微信朋友圈和公众账号转发后，迅速爆款，在网上掀起一阵舆论旋风。乍看丁时照先生的标题，确实很唬人、抓人眼球，但细细一咂摸，不对劲，有问题。看似有道理，实则需要赶紧正名：总编非但没死，将活得更好。也借用尼采的句式：你们和我，更重要的是法规、政策，都是总编救赎者。

　　一、“总编死了”并非新鲜话题

　　近年来，随着“人人皆记者”时代的到来，自媒体、新媒体快速崛起，逆袭包含网站在内的传统媒体，总编已经被发过很多次讣告了。伴随《京华时报》《中华新闻报》《杂文报》《外滩画报》等大批纸媒的倒掉或休刊，纸媒消亡论愈加甚嚣尘上，渐渐的，“总编已死”在媒体圈流行起来，总编这个工业时代的产物，看似丢掉了应有的光环和权力。有人甚至惊呼：“总编死了，一群总编来了。”

　　谈到这个话题，有一本书是无论如何也绕不过去的。2014年，“赞赏”社交出版创始人、美国《新闻周刊》(Newsweek)中文刊前执行主编、政经专栏作家陈序，在《主编死了：没有主编才是新媒体》用优雅的语调悲情且残酷地写道：“如果你是主编或总编，很遗憾，你是个悲剧人物。你能为这个行业作的最大贡献就是尽可能放权，削减自己的职能，鼓励下属们尝试无主编的媒体形态，配合技术部门创造无主编的生产流程，直至这个职位的市场价值归零。”他的这番言论，大有并跑麦克卢汉《理解媒介》、尼尔?波兹曼《娱乐至死》的架势，受到传播学界大咖喻国明、胡泳，资深媒体人何力，凤凰卫视首席运营官、凤凰网首席执行官刘爽，新京报前总编杨斌，人民日报数字传播董事长余继军等诸多重量级人物好评。

　　此后，关于“总编死了”的言论更是不绝于耳，甚至有不让总编死誓不罢休、总编过街人人喊打的棒喝之势。但需要看到，关于“总编死了”的讨论，与“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传统媒体被唱衰、日渐式微，新媒体强势迅速崛起密不可分，其逻辑起点也建立于此。

　　福布斯中文网总编周健工曾表示，“互联网赋予读者进行内容创造、分享与传播的权力。出现了一批用户产生内容的网站，与记者编辑竞争。社交媒体更是从规则和机制上‘消灭’了传统媒体中的记者和编辑，以至主编”①。

　　就在《主编死了：没有主编才是新媒体》出版当月，一个人物的离职，引发了不小波澜。2014年10月，新浪网原执行副总裁、总编辑陈彤离职时，有人也提出“总编已死”的说法。

　　随后，相关讨论更是此起彼伏。知名自媒体36氪曾就“主编到底该不该死”发布过征文榜。去年9月，新榜创始人、CEO徐达内说，在这个时代，传统意义上的主编已经死了，新媒体成为了超级入口，是裹挟和影响着人们生活的重要载体。这个时代的新媒体就是面向移动互联网的渠道与容器。

　　在不少人看来，总编这个职位已经属于逝去的时代，在新媒体时代，已经不再需要总编辑。

　　尽管“总编已死”有着不同于尼采“上帝死了”的哲学基础，但其透露的隐喻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尼采说的“上帝死了”，虽然有自然死亡和人类谋杀两种观点，但“尼采在自己的著作中不自觉地泄露了导致上帝死亡的真正的原因，即上帝之无能、救赎之无效和人类之绝望”②。“总编死了”的观点背后，未尝不是基于这样的逻辑判断：传统媒体的颓势和新媒体的崛起不可逆转、传统媒体总编的救赎无法奏效，受众愈加失望，导致总编没落死亡。

　　但事实真的如此吗?难道也真的如《“总编死了”》所论断的那样：“总编死了”，首席内容官(CCO)当立?未必。

　　二、法规、政策和亿万网民让总编重生

　　如果熟悉网络管理，就不难发现出镜率很高的一个要求：新闻服务网站要建立总编辑负责制。可以说，总编辑负责制是国家主管部门密集提出的一项新要求、严规定。

　　5月份，针对网址导航网站在网站推荐和内容管理等方面存在的问题，国家网信办决定在全国开展网址导航网站专项治理。国家网信办有关负责人表示，网址导航网站要建立健全日常动态监管机制，切实落实企业主体责任，设立总编辑，实行新闻内容总编辑负责制，完善相关管理制度，加强推荐网站资质审核，健全群众举报受理机制，加强行业自律，切实把好导航入口关。

　　两个月后召开的全国网信办主任座谈会又将总编辑拎出来“说事儿”。会议决定，今年下半年将以“重基本规范、重基础管理，强化属地管理责任、强化网站主体责任”为抓手，全面加强网站基础建设和管理，不断提升网站管理的制度化、规范化水平，促进互联网健康持续发展。其中的重基础管理，就是要切实加强网站制度规范的落实，确保总编辑负责制等相关制度有效执行。要知道，全国网信办主任座谈会后，各地密集召开了各自的网信办主任座谈会，积极贯彻落实总编辑负责制等要求。

　　时隔不到一个月的时间，8月17日，国家网信办召开专题座谈会，就网站履行网上信息管理主体责任提出八项要求。第一项要求便抓住问题实质，明确从事互联网新闻信息服务的网站要建立总编辑负责制，总编辑要对新闻信息内容的导向和创作生产传播活动负总责，完善总编辑及核心内容管理人员任职、管理、考核与退出机制。而后面的其他要求，“发布信息应当导向正确、事实准确、来源规范、合法合规;提升信息内容安全技术保障能力，建设新闻发稿审核系统，加强对网络直播、弹幕等新产品、新应用、新功能上线的安全评估。此外，网站还应严格落实7×24小时值班制度，建立健全跟帖评论管理制度，完善用户注册管理制度，强化内容管理队伍建设，做好举报受理工作等”，均与总编辑负责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稍微细心一点，也可以发现，今年年初发布的《互联网新闻信息服务管理规定(修订征求意见稿)》中，总编辑出现高达7次之多。意见稿第十七条对总编辑负责制内涵作了明确规定：“互联网新闻信息服务提供者应当建立总编辑负责制，设立总编辑，总编辑对互联网新闻信息内容负总责。”而现行《互联网新闻信息服务管理规定》，总编辑并未出现其中。

　　仔细分析，就能发现，网站总编辑在推进依法治网方面肩负着重要责任，全面依法治网必须抓住网站总编辑这个“关键少数”。可以说，国家法规和政府要求，成功挽救了总编。尽管有人称“政策救不了媒体，更救不了总编”，但作为媒体安身立命的根本，政策提出了要求，就要严格落实、令行禁止，否则便可能违规，破底线、踩雷区，尤其是在依法治网、网络治理日益严格的当下，违规后果将很严重。当然，亿万个你我，也是这场救赎行动的参与者。网上大量不良信息，保不齐谁都可能传播过。正是基于上述原因，才需要总编辑强化网络内容把关、强化主体责任落实。

　　三、未来总编如何定位?

　　在网络管理愈加动真碰硬、正风肃网的大趋势下，总编如同一只“打不死的小强”，有着顽强的生命力。

　　但一个问题又来了，总编复活了，怎么才能活得更好?

　　不妨大胆判断一下，网络管理由宽松软变为严紧实，对于作为“当家的”总编，要求也将愈发严格。其实，这在《互联网新闻信息服务管理规定(修订征求意见稿)》中有着清晰的体现和要求。除了上面第十七条，以及对总编辑是中国公民，变更总编辑应当向原许可机关申请办理变更手续的要求，第三十七条规定：“各级互联网信息办公室发现互联网新闻信息服务提供者未及时处置违法信息、落实监管措施的，可以对其主要负责人、法定代表人、总编辑进行约谈。”

　　也就是说，总编辑不仅要管内容，而且要管人、管事、管技术、管制度、管举报、管产品、管经营、管安全，网站总编辑将是全才、多面手，回归经典总编辑的身份。但在法律和政府要求、所在单位规范、社会期待、公众期望方面，对于总编辑的要求已远远超出传统规范。

　　因此，从逻辑上说，经典总编不仅不会落幕，而且会“转型”后强势回归。只不过，互联网时代的总编辑日子“不太好过”。长期来看，随着《互联网新闻信息服务单位约谈工作规定》等一系列制度的严格落实，以及新制度的制定、颁布、实施，总编辑的功能不是弱化淡化，而是强化巩固了，担子、责任也更重了。

　　未来，总编要做政治上的明白人，做网络发展的开路人，做公众的贴心人，做团队的带头人，做制度的守护人，做内容的把关人，做安全的保障人。具体而言：

　　做政治上的明白人，就是对党绝对忠诚，“心中有党、心中有民、心中有责、心中有戒”，坚定自觉地同党中央在思想上政治上行动上保持高度一致。要坚定理想信念不动摇，明辨大是大非不糊涂，始终明白“为了谁、依靠谁、我是谁”，始终把党和人民放在心中最高位置，自觉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做网络创新的开路人，就是要勇于担当、奋发有为，把握和顺应网络空间发展新要求;主动回应公众新期待，坚持从实际出发，带领各方力量一起做好网络创新发展各项工作，推进媒体融合。

　　做公众的贴心人，就是要有赤诚的为民情怀，把公众的根本利益作为开展工作的最高标准，将改善网络生态环境、造福网民作为第一追求，不断增强为民服务的思想自觉和行动自觉。

　　做团队的带头人，就是要带头讲党性、重品行、做表率、遵法度，带头抓团队带队伍，带头依法办网，带头接受政府监管和公众监督。正所谓团队强不强，关键看班长。作为团队“火车头”，总编辑只有更好地以上率下，才能提升整个团队的凝聚力、向心力和战斗力，有效媒体融合、开展创新。

　　做制度的守护人，就是要认识到好的制度是治网、办网之重器，确立了制度就要严格遵循，做到“法立，有犯而必施;令出，唯行而不返”。法律、制度面前人人平等，任何组织和个人都必须尊重法律和制度权威，都必须在法律和制度范围内活动，都不得有超越法律和制度的特权。总编辑不仅自己心中要有法度，而且要让法度规制团队成员和用户。

　　做内容的把关人，就是要高举旗帜、引领导向，围绕中心、服务大局，团结人民、鼓舞士气，成风化人、凝心聚力，澄清谬误、明辨是非，联接中外、沟通世界，做到正能量充沛、主旋律高昂，坚决遏制传播有害信息的行为。

　　做安全的保障人，就是要意识到互联网发展对国家主权、安全、发展利益提出新挑战，没有网络安全就没有国家安全。要切实做到“网络安全为人民”，从保障自身网站安全做起，进而实现网络总体安全。

　　正如丁时照先生所言，“对于未来，我们永远无知”。但有一点可以确定，正是出于网络空间治理需要，才有了法规和政府对网络生态的严加管治，才让向死而生的总编辑的王者归来。

　　注释：

　　①周健工. 主编行将消亡?[J].新闻记者，2013(4)：79-79.

　　②俞吾金. 究竟如何理解尼采的话“上帝死了”[J]. 哲学研究，2006(9)：66-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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