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学视域下我国学术期刊改制的困境_中国（武汉）期刊交易博览会

　　作　者：马红鸽西安财经学院学报编辑部，陕西西安 71006

　　摘　要：学术期刊成果享用的非排他性和作品展示的竞争性的双重属性决定了政府和市场在学术期刊运行体制中的责任和边界。学术期刊改革作为一项系统性工程亟须成立学术期刊改革委员会进行顶层设计，通过成立出版企业集团的方式进行资源整合，建立学术监督委员会为学术期“刊的质显保驾护航;通过设计有效的编辑人员进入和退出激励机制满足各方利益诉求，在消解改革阻力的同时为高质量的学术期刊提供强有力的人力支持。

　　关键词：学术期刊、准公共物品、顶层设计、激励机制

　　一、学术期刊改革的背景

　　我国现有期刊近万种，其中科技期刊和人文社科期约占据约六成，本文所述的学术期刊包括上述两种。由于种种原因，我国学术期刊总体上呈现出社会效益与经济效益较差，“全、小、弱、散”现象突出，关门办刊，各自为政，办刊宗旨、定位模糊等问题严重制约了我国学术生态的建设。虽然原国家新闻出版总署在文化体制改革的大背景下，提出了学术期刊转企改制的方案，以期破解期刊界的结构性弊病，但运行中困准重重。

　　出现这种状况，有思想上的分歧，也有实践上的困难。有人认为，从发达国家学术期刊的办刊实践来看，专业化、市场化、集约化、集团化、规模化、国际化、数字化是学术期刊未来发展的必然方向，我国学术期刊之所以办刊效益总体不高，就是没有遵循上述办刊规律。也有人认为，学术期刊的公益性及当前分散的办刊现状必然导致市场化后学术期刊无力自负盈亏。笔者拟从经济学视角来探究我国学术期刊改革的路径。

　　二、学术期刊的内涵及其特殊属性

　　1、学术期刊的内涵

　　对于学术期刊内涵的认识基本达成了学术期刊作为学术成果展示的平台和载体的基本共识。尹玉吉指出学术期刊是指以专门学者为作者和读者对象、以刊登研究报告、学术论文、综合评述为主要内容的期刊。定义比较模糊，但学术界尚没有一个严格的标准判断期刊的学术性进而就此界定为学术期刊。百度文库指出学术期刊是一种经过同行评审、根据学科分类以及期刊定位不同、刊发不同学科文章的期刊。其功能是展示并公示研究领域具有原创性、综述性等的成果。李应萍认为学术期刊自产生以来就是学术论文的最主要载体，因其出版周期短、时效性强、信息量大、知识新颖等优势成为科研人员进行学术交流的主要平台和媒体。张积玉从学术期刊影响力的视角对学术期刊的内涵、质量及其影响因素进行分析，指出学术期刊发表的学术论文、影响因子、是否为核心期刊以及传播方式等与学术期刊影响力之间有内在关联，与学术期刊生存状态之间有因果效应。赵文义、赵大良指出学术研究所构建的逻辑链条只要符合自身的逻辑就没有对错之分，所以学术应是超越对错的或无对错的。基于此，学术期刊作为这种学术交流平台或思想市场的基础设施才有了产生和发展的原始理由。学术期刊也可视为不到场的讨论会，并使学术交流和讨论建制化、日常化和高效化。因此，学术期刊应是不同兴趣爱好的学者形成不同的圈子或群体之后进行学术交流的平台。编辑是学术期刊产品的生产者，编辑素质的高低直接关乎学术期刊生产的效率。

　　因此，学术期刊可定义为学术机构、科研院所及高校等创办的，定期、连续出版的，发表经过编辑整理、加工过的学术成果的一个重要平台或载体。而学术期刊的生产及加工则是镶嵌在学术生产体制中最为重要的环节之一，其重要性直接关乎我国学术生态的健康与繁荣。

　　2、学术期刊的特殊属性

　　学术期刊作为一种成果展示的重要平台或载体具有了物品的所有属性。经济学中将现实中的物品分为公共物品和私人物品。私人物品具有竞争性、排他性和可分性，它只能为其拥有者所独有，也能制止潜在的消费者得到它，还能区分为不同的生产和消费单位来出售和消费。私人物品产生的行为动力来自单个的“经济人”对自利的追求。公共物品具有非竞争性、非排他性、共用性和生产与消费的不可分性。即一个人不能减少另一个人对这一物品的同时消费，也不能阻止其潜在的使用者，还不能对其分割出售。公共物品意味着资源的集体运用，它的成本要由集体中的成员共同承担它的收益也要共同分享。公共物品一般可分为纯粹公共物品和准公共物品。淮公共物品指处于公共物品和私人物品之间的物品，兼有私人物品和公共物品的性质。这类物品可由个别消费者占有，因此具有竞争性;但又具有外部性，即这类物品的消费会产生外部效应，而其他消费者无法拒绝或排除这种效应，因此具有公共性。公共与私人的划分关系到物品的供给制度安排，私人物品的供给用市场制度安排，公共物品的供给用政府制度安排，而准公共物品的供给则由市场和政府制度共同完成安排。

　　从排他性与竞争性两个角度来衡量学术期刊的产品属性可以看出，学术期刊因其能够产生对社会有益的正的外部性效应，具备“一旦学术期刊发表就意味着全社会所有人都能够享用该研究成果”的非排他性;而其作为研究者个人作品或成果的公开发表亦是研究者个人“自利”行为的结果，其在为个人带来一定收益的同时，对学术期刊版面资源的占有必然导致别人占有的机会减少，从而同时具有了竞争性的特质。

　　双重特性的叠加给学术期刊赋子了准公共物品的特殊属性。首先，学术期刊作为发表或者展示作者最新研究成果的舞台，按照一定的周期、不间断地公开发行，能够使最新研究成果迅速地被社会捕捉并转换为新的生产力，能够起到促进社会进步与繁荣的客观效果，尤其是科技类学术期刊作用尤为明显。从这个意义上讲，学术期刊是能够产生正的外部性的产品。既然其作为产品的属性能够带来对社会有用的正效用，则学术期刊的生产及产品的存在亦是人类社会福利提升的重要方式之一。其次，从作者或研究者个人研究成果展示与公开的层面上，学术期刊又具有满足私人需求和个人效用的利己性或私有性。从利己和私有的层面上，学术期刊又具备了斯密所说的“看不见的手”作用下的个人自利行为“无意识”导致的社会总体福利的增加。

　　学术期刊的准公共物品属性必然要求其提供主体必须由政府和市场来续同承担。正如美国的Science和英国的Nature二都是通过商业化运作成就了其世界顶尖学术期

　　刊的地位。美、英、德、荷等国家都形成了一批市场竞争力强的学术期刊出版模式，包括大型出版集团模式、学(协)会出版模式、期刊社出版模式和学术团体、高等学校和科研机构的出版模式。而这一切都得益于西方发达国家学术期刊出版健全的市场机制、出版机构明晰的市场主体地位，辅之以政府法制管理手段，以及政府基金资助学术期刊出版的常态化机制。可见，西方发达国家学术期刊之所以繁荣发展的根本原因在于准确把握了学术期刊的准公共物品属性，并能够在政府与市场的边界划分中达到均衡，明确了政府和市场在学术期刊出版中的职责范围。

　　当前，我国学术期刊改革的根本目的就是希望通过市场化来解决学术期刊界存在的低效率问题。然而我国新闻出版总署在屡次学术期刊改革设计中传递出的信号导致大部分业内人在看到“要市场化，要转企”之后的“何去河从”的集体恐慌与担忧。如果是忽略学术期刊特殊属性的改革路径，自然会遇到千般万般阻为，致使改革步履维艰，收效甚微。

　　三、我国学术期刊改革的路径

　　1、建立学术期刊改革委员会负责顶层设计

　　学术期刊改革是一个“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系统性工程，要突破“头疼医头，脚疼医脚”的豆腐块式的改革思维，要从全局出发，既看到学术期刊改革在整个报刊业改革中的特殊性和重要性，也要看到其在促进我国科学社会事业进步中的重要作用，更要看到改革过程当中涉及的人员的利益诉求，用系统论的方式对学术期刊改革进行顶层设计。学术期刊改革委员会的主要功能就是集结各学科领域中的大家，用集体的理性和智慧从不同的视角进行顶层设计，从而消解制度改革运行中的阻力，带来学术期刊界的新气象、新风尚。

　　2、以出版产业集团去整合资源、打造品牌产品

　　要化解我国学术期刊当前存在的结构性弊病，从体制上进行深入和持久性的改革是我国学术期刊改革的首要任务。我国当前共有学术期刊6000多种，几乎每个学术期刊都有各自独立的一套运作模式和管理体制，在物力、人力上都造成了巨大的浪费。如果能够将全国所有的学术期刊分区域、分类别、分学科进行整合，并在整合资源的基础上，突出重点、打造品牌，成立学术期刊出版产业集团，与国际接轨，将会产生巨大的社会效益。在整合的初期阶段，通过分层级整合;在中级阶段，淘汰处于学术期刊生态链末端的低效产品，对具有高质量、高强竞争性的学术期刊在资金和人力上给予足够的支持，使其成为具有国际竞争性的品牌产品。

　　3、成立学术期刊质量监督委员会把控质量大关

　　通过建立学术专家库的形式，将全国甚至国外的相关学科的专家集结起来，形成学术共同体。通过定期组织相关学术共同体成员对出版产业集团负责运营的产品进行评定。评定结果同样遵循学术期刊生态链的末位淘汰制原则，并对质量较高的学术期刊给子一定的基金支持和政策支持。由于学术期刊的学术质量越高，其所能够产生的正的外部性就越大，能够给整个人类社会带来的福利也就越大，因而，政府有责任对这类学术期刊提供财政支持。亦可通过税收优惠或减免等政策降低学术期刊出版产业集团的生产成本。

　　4、建立有效的进入和退出机制

　　任何改革最大的阻力除了制度设置之外就是人员的安置问题，学术期刊改革顶层设计中应建立人员进出的有效激励机制。在进入机制的设计中要充分考虑原有编辑人员的职业素养及学术水平，对于具有较高编辑学术水平的编辑人员要用制度激励其进入或留下;对于具有很强替代性的编辑人员也要用制度激励其退出，要确保其在退出后仍然具有能够获得体面生活保障的基本权益和机会。通过设计有效的编辑人员进入和退出激励机制满足各方利益诉求，在消解改革阻力的同时为高质量的学术期刊提供强有力的人力支持。

业内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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