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体报道

互联网时代下,广西期刊传媒集团的发展之路

2016-07-04 来源:出版商务周报

  ◎ 沈伟东 广西期刊传媒集团有限公司总经理

  焦虑,是我近10年来在期刊界一个突出的感受。媒体一直宣传的所谓“内涵式发展”,从消极意义上说,多半是媒体在大变革时代,对外界瞬息万变的信息不知所措的表现。因此,我觉得所谓的“内涵式发展”,未必是互联网时代媒体企业发展的大趋势。广西期刊传媒集团在这样的产业背景下,如果仅仅着眼内部,尚谈不上发展。所以,我们当然要思量在这个新旧媒体交融的时代怎么打理自己的领地,如何靠修炼内功谋求发展,但更重要的是,探讨互联网时代传统期刊的生存之道,探索新的发展模式。

  探索新模式的转身发展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集团的发展确实需要一步步夯实根基。然而每个有追求的企业,其发展都应审时度势,根据企业发展的实际情况寻找突破的机会,才能合理布局。

  集团最初的发展布局是以杂志社为格局规划的。作为集团的前身,广西师范大学杂志社成立之初就有发展战略,即依托广西师范大学的教育科研资源,把杂志社办成自治区内有影响力的教学辅导期刊出版机构,这与当时的社会经济发展状况相适应。

  诚然,杂志社的格局更适应传统期刊的经营管理模式,但是传媒集团则更适合与媒体融合发展背景相适应的传媒企业经营模式。

  在新媒体时代,我们认为,既然是“期刊传媒集团”,终究要立足于“期刊”,以期刊出版经营为基础,向跨界传媒发展,并在对传统期刊和媒体融合发展并重中,探索互联网时代的期刊出版经营模式。这就是近年来广西期刊传媒集团发展的基本思路。

  2011年,随着期刊品种的增加,我和杂志社同人提出,以少儿期刊出版和专业学术出版为杂志社重点发展的两个板块,逐步形成全国少儿期刊出版界品种最齐全的少儿期刊群;同时,随着行业性期刊和各类学术期刊的创办,我又提出逐步把专业学术期刊作为杂志社发展的又一重要抓手。

  与此同时,我们逐步把企业发展战略与员工职业规划结合起来考量。我认为,互联网时代的文化创意企业,比如广西期刊传媒集团,就是一个开放式的创业平台。在这个平台里,聚集了一群有共同精神追求和文化理想的人,一起做关于文化创意的事情。不同于工业制造企业的流水线工作,文化创意企业更注重员工的个性化创造。基于这样的考虑,广西期刊传媒集团的发展战略着眼点逐步由传统期刊出版发行转向由传统期刊形成的文化品牌及其相关的文化产业。

  比如,以《作文大王》《奇趣百科》《数学大王》为代表的少儿期刊群,我们不仅仅围绕这几种期刊的编辑出版经营来谋划未来发展,而且从传媒的角度,把这些期刊的编辑出版经营放在融合发展的背景下进行考量。

  这样一来,期刊经营的发展空间与以往相比,就大大拓展开来。基于这样的认识,广西期刊传媒集团的战略发展规划中,把互联网时代的期刊出版经营模式作为重要的研究对象,并在做好传统期刊的基础上,从技术层面完善媒体融合的期刊出版平台。从期刊出版前瞻性的意义上说,媒体融合发展是技术层面的问题,解决好这一问题,将为未来互联网期刊出版模式的形成起到关键性作用。

  因此,广西期刊传媒集团的战略发展规划中,还把传统期刊出版资源的整合作为重要的基础性工作。当前,传统期刊对读者的黏着度、品牌公信力、专业性是纷繁复杂瞬息万变的新兴媒体一时难以企及的。

  另外,传统期刊的权威性也是新媒体一时难以撼动的。同时,传统期刊还具有制度性优势,就是专属出版权,这些都是传统期刊弥足珍惜的资源。

  然而,这些资源也很脆弱。单体期刊出版单位难以形成新业态下的价值网络,固守传统期刊这些出版资源,如无法结合新业态的发展,过不了多久,其价值也会逐渐淡化。

  因此,广西期刊传媒集团规划整合传统出版资源,利用集团化集约经营的优势推进传统期刊的转型升级,比如可对广西数十家高校学术期刊体制改革和经营改革的规划,形成“南方学术”期刊群,优化编辑出版资源,整体完成互联网时代学术期刊的变革。

  目前,广西期刊传媒集团期刊涉及少儿、教育学术、出版、新闻传播学术、建筑规划设计、大众文化等类型,具有跨品类多元化的特点。我们可以将期刊传媒集团比做“多马拉车”,多匹各自有差异的“马”形成合力拉动集团的发展。因为每匹“马”跑的方向和体力不同,需要大家协同前进。根据企业发展目标不断进行内部调整,这就需要集团形成强有力的制度管理系统,对这些“马”进行自上而下的训练、规范,使其按照共同目标前进。

  以上战略布局一脉相承,都是以集团出版的期刊为依托,以各个时期集团发展的实际情况和自治区内及国内少儿报刊发展的情况为依据。分析起来,这些发展战略在各个时期都有可行性和前瞻性,既明晰了企业经营思路,又推进了集团的发展。

  整体而言,广西期刊传媒集团目前的发展还停留在初级阶段。目前,集团的主要利润来源还是依靠传统期刊的发行,集团互联网时代的期刊出版经营模式和盈利模式还处于探索阶段。

  这也是目前期刊界同人都面临的问题:传统期刊经营面临危机,新业态尚不明朗。正是基于期刊业的现状,我们对传统期刊出版和以媒体融合为特点的新期刊出版模式同样重视,并积极探索互联网时代的期刊出版模式。

  互联网时代的大期刊生态系统

  互联网思维是“道”,数字化出版是“术”。很多时候,我们为“术”的瞬息万变而焦虑,纠结于“术”的不断更新,被动追逐着。

  互联网媒体思维不是支持传统期刊出版营销模式的工具,它可能会颠覆传统的期刊出版运作模式和流程。互联网将世界从工业时代引领进入大数据时代。这个时代,我们无法把“内涵式发展”与“外延式发展”对立起来而选择其一。在期刊出版经营上,集团之前做的数字出版探索是迷茫的:传统期刊社的数字化探索多是把传统期刊换了一个载体,把纸媒搬到线上;封闭式读者数据库没有意义,孤岛式的传统期刊社的经营将遇到越来越多的困难。由单体期刊出版单位发展而来的广西期刊传媒集团同样也有这样的焦虑,越努力则焦虑越多。

  综合思量,在互联网时代,我们将广西期刊传媒集团的未来定位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是利用传统期刊的出版资源尽快整合大数据,并通过即时的数据共享创造共赢的期刊出版生态系统。这个生态系统核心不在于一个个孤立的数据,而是价值共享的商业模式。在这个领域,广西期刊传媒集团在文化教育、专业学术、出版行业三个出版板块都将有所作为。

  以文化教育为例,《作文大王》杂志社提出建设“作文生态圈”,将是2016年到2018年的工作重点。《作文大王》在少儿报刊界树立了良好的品牌,有较大的订阅读者基数,具有大数据资源整合和数字化平台建设的条件。大数据不是数据的简单平台集成,而是构建生态系统。这个生态系统将改变以往的“期刊读者”的内涵。传统的期刊读者与期刊出版者隔空相对,进入“作文生态系统”的读者将参与构建这个生态系统,读者自己的成长与生态系统的成长如影随形。

  在期刊出版经营方面,期刊出版将由集中式走向分众式,读者与“作文生态系统”做到即时响应,以每一位读者为中心,通过这个平台,可以做到多极互动。集团将通过平台,以客户(读者)个性化服务为中心,形成盈利模式,探索互联网时代的期刊经营之道。

  专业学术媒体方面,集团将重点推进《规划师》与互联网结合,以互联网思维探讨专业学术期刊在新媒体时代的办刊模式。

  二是充分利用已经建设好的“期刊协同编辑出版系统”,为更多的单体期刊出版单位提供出版资源,吸纳更多的期刊进入集团经营,使集团真正成为互联网时代的期刊传媒集团。

  这将以集团为平台,为广西壮族自治区内外众多单体期刊出版单位提供更多的出版资源,包括“期刊出版协同编辑出版系统”这样的出版平台服务,以开放的平台达到互联、互通、共生、共享的互联网期刊出版生态模式。

  以广西高校学术期刊的整合为例,广西有以学报为主的数十家高校期刊出版单位,除了少数几种有特色的名刊,多数学报封闭式办刊,同质化严重,编辑出版质量不高。如果这些期刊出版单位要依靠自身完成媒体融合发展,十分困难。集团规划探讨各高校出版单位形成一个联盟,组建“南方学术期刊群”。这个学术期刊群以学科为依托,由不同的高校根据自身不同的教学科研特色承办“南方学术”期刊。比如,以民族人类学研究见长的广西民族大学可以承办《南方学术•民族学》《南方学术•人类学》;以民族医学研究见长的广西中医药大学可以承办《南方学术•民族医学》。

  这些期刊的编辑出版流程都可以通过集团的“期刊协同编辑出版系统”完成,同时,集团为“南方学术期刊”建设统一的网上出版平台,实现线上线下同步出版,并注册出版电子期刊。“南方学术期刊”根据各个高校学科教学科研优势策划出版选题更加集中的学术期刊,既能够发扬各个高校学科教学科研优势,形成学科专业期刊出版品牌,又能集中广西高校期刊出版资源,形成“南方学术期刊”大品牌,并集中出版资源进而形成广西学术品牌。我们立足于广西,又不局限在广西,将以市场化的运作和出版平台的技术支撑吸纳区内外更多期刊出版资源,形成期刊经营的合力。

  这样基于市场化和技术平台服务的运作,目前可以不改变期刊的主管单位,减少因主管单位变更体制上的阻力,对各个关联方都有利。比如,如果把一家师范专科学院的学报纳入集团经营管理,学院领导会顾虑,学院的资源流失。那么,我们不改变学院作为这个学报的主管单位的现状,通过增加广西期刊传媒集团为主办单位来转移期刊出版经营权,集团所属的《南方学术》杂志社作为这个学术期刊的出版单位,办刊经费由集团负担。这样不仅没有改变这个学报的行政归属问题,而且集团作为主办单位负责出版经营,能聚集广西学术期刊出版资源,为这些学术期刊提供更多的服务,这些学术期刊便容易形成品牌合力,突破整个学院乃至广西的局限,吸纳更多的国内外优质学术资源,较为迅速地形成期刊品牌。这样对于该师范专科学院来说,不仅在当前学术期刊办刊困难的情况下减少了投入,而且保留了学报的行政归属。当然,学报为高校教学科研服务的功能可以通过同一个期刊号出版的《南方学术》来实现,专给各个高校教师提供论文发表的平台,免费为教师发布科研成果。

  学术期刊整合到集团后,集团将形成规模化期刊产业经营的新业态,吸纳更多的期刊出版资源,建设以互联网思维为基点的学术期刊出版平台。

  三是参与互联网传媒平台建设,为社会大众提供文化服务,形成有影响力的文化品牌。

  传统出版机构生产的是文化产品。互联网时代,出版机构应更加注重文化品牌的经营。我想,10年以后,提到广西期刊传媒集团,能有两三个品牌符号让社会大众有印象就非常好了。这两三个品牌符号应该是有文化影响力的文化品牌的象征。当前,“作文大王”“规划师”“出版广角”是广西期刊传媒集团的品牌符号,分别在基础教育界、城市规划专业领域、出版行业有一定的影响力。未来5-10年,集团除了经营好以现有的12种期刊为基础的品牌之外,将把“诗”“汉字”“晨诵夜读”等作为文化品牌经营。“诗”“汉字”“晨诵夜读”将以互联网媒体融合平台建设为基础工作,形成跨媒体经营的文化平台。

  这些开放式的平台建设,将投入集团较大的人力财力。集团也将把开放式的互联网平台建设与传统期刊的经营结合起来,一方面推进传统出版板块的经营,一方面逐渐培育互联网时代期刊媒体生态。

  未来,期刊传媒集团作为一个文化生态系统,每一个作为资源整合平台的期刊都有各自的生态系统,各个生态系统既是文化生态系统,又是经济生态系统。互联网时代的经济秩序特征是流动性,传统期刊的出版经营,谋求的是期刊本身价值的传递,形成一个单向价值链;而互联网时代的期刊出版经营,不再是一个单向运转的价值链条,而是一个多维价值网的建构和运行。在集团的文化生态系统里,每个传统期刊转型为互联网时代的新期刊业态的过程,也就是构建这一生态系统的过程。

  发展要有超越利润的担当

  所有的企业都要谋求利润,但是如果以利润作为文化企业是否成功的基本衡量指标,期刊传媒业容易在发展中迷失方向。因此我想把广西期刊传媒集团建成一个有精神追求的传媒集团,这种精神追求就是集团在企业发展中的每一步都不忘初心,以文化影响力为企业经营业绩的基本衡量指标。

  正是因为不以利润为最核心的经营目标,广西期刊传媒集团在经营发展中才能以比较宽松的心态,给经销商更多的利益,给作者更多的利益,给读者更多的利益,给员工更多的利益……给更多的关联方更多的利益。

  那么,利益都给出去了,集团的利益在哪里?我想,能够给集团的关联方的利益越多,集团的利益便越多——因为集团的最大利益就是文化影响力。十多年前,广西期刊传媒集团的前身广西师范大学杂志社做了一件事情,每年投入数十万元,给少儿期刊的每一位作者复信。这对一个几十余人的杂志社来说,不是一笔小数目,但也因此每年十多万小作者小读者收到我们的复信。小作者小读者从我们出版的杂志里,从我们的类似复信这样的办刊活动里受到的有益影响,就是我们收获的利益。

  集团还把更多的利益给员工,让员工与集团一起成长。比如,新入职的员工一年有几十次培训,把行业内的名家请到集团来给员工讲课机会,让新员工一入职就能向行业内领军人物学习,与在行业内取得良好业绩的同行交流。集团推荐员工外出参加各种行业内的培训,并鼓励员工把学习心得与同人进行各个层面的“读书会”交流。

  在员工生活方面,集团结合自身经营情况,稳步提高同人收入,使大家在桂林、南宁等城市保持中等收入水平,不必操心于衣食住行。这样把利益更多地向员工倾斜,集团的利润看似降低了,但每位员工都能保证相对宽松的生活状态,过上体面的生活,工作状态良好,不但稳定住了团队,培养出与集团一同成长的同人,也形成了开放的学习型企业文化,吸引了大批广西区外大学毕业生进入集团,也有留学英国法国的研究生进入集团工作。这些新员工进入集团,带来了新的思维方式、新的眼光,成为集团发展的动力。人力成本不应成为企业的负担,当人力成本被认为是负担的时候,企业要找自己的问题。

  另一个方面是在集团经营管理中谋求简约化,尽可能减少损耗。在期刊传媒集团的发展中,我觉得似乎不能以一个“管理”为中心来管理。制度化本身没有问题,但是过度强调制度管理,忽略文化企业从业者人的职业尊严和自我发展诉求,往往会陷入制度的繁琐化,消耗掉文化企业的生命力。制度可以有,但是这样的制度多是束之高阁的。当集团发展与同人个人发展融为一体,每位员工都把自己的工作当做愉快的、富有创造性的劳动时,企业管理制度就如同一个影子存在。

  如果集团所属的期刊都能以互联网思维和互联网技术、互联网时代期刊传媒开放性共享性的运作模式来经营,集团的发展空间也自然会得到拓展,发展格局也会得到提升。集团在所属期刊的经营管理中,我想更多的是以企业文化凝聚同人,分享期刊出版思想,分享期刊出版资源和平台,分享利于同人创业的运营机制。至于细节,我相信每个期刊社同人的能力,也相信互联网时代期刊——具有互联、共享、互通、共产特征的开放的“微文化生态圈”,其自身有强大的生命力。

  从这个意义上说,互联网时代期刊将超越传统期刊经营中期刊多品类、多元化在一个期刊传媒集团下协同发展的问题,每个期刊都将是一个生态系统,也将可能成为一个媒体集团,关健在于这个期刊背后的资源多少,这个生态系统的资源整合能力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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